各自的打算
第454章 364.各自的打算
得知此事後,眾人才一起前來水警署,然後當場逮到沈祥福違法亂紀還意圖強姦探監女眷的醜陋行為,事情才得以解決。
至於外人信不信,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當晚,灣仔蘇便將那家人都帶走,免得萬安人出手翻盤。
連夜還請來工程隊將燒毀的房屋全部清理,第二日便拿出正式合同,由鹹魚彪出面招工開始重建。
韓秉青昨晚私會了下凱斯普,所以下午才來這裡。
他來后不久,灣仔蘇就匆匆趕來:「阿青,剛剛得到消息,萬安總會那邊的馬福久約仁哥飲茶,估計也要找你。」
「為齙牙福的事情?」
「不然呢。」
鹹魚彪湊過來道:「大佬,我看萬安損失水警署之後,肯定不會罷休,嘉欣她們在這裡做事未必安全。」
「這個無妨,這裡的警務已經為陸偉明的人掌管,差佬不搵麻煩,我們字頭兄弟還在乎萬安?」韓秉青道。
灣仔蘇在邊上嘀咕:「阿青,你如何請的動鬼佬的?」
「我請的是李樹芬先生。」
「你騙不過我的,鬼佬是因為你才來的。」
韓秉青連連擺手:「你想多,我要是認識那麼威的鬼佬,點會搏命混字頭,分明是李樹芬去求援時,陸偉明正要搵齙牙福的麻煩,才順水推舟。」
「可你當時在警署…」
「那是裝大勢呀,要是不強硬,嘉欣和阿珍點辦。」
「但你說鬼佬來,他們就真來。」
「我講這個撲街幾十年後會死,你信不信?」韓秉青沒轍,拿鹹魚彪說事,鹹魚彪很高興:「哇,我今年二十有八,還有幾十年能活,那說明我不會早死呀。」
灣仔蘇立刻被他吸引:「你才二十八?」
「…。」「我以為你四十八。」
鹹魚彪掉頭就走,留下韓秉青和灣仔蘇哈哈大笑。但他們沒注意到,看熱鬧的人群里有雙眼正含恨盯著韓秉青。
鬼佬楊將身子又蜷縮了些退後轉身,過街進家店鋪再出門便直奔萬安總會。
他沒有離開香港。
司徒拔黯然離職后,他也為新興勢力排斥,終只能自覺閃人。
但他絕不擔心。
馬福久一直在等他。
鬼佬楊回來后,將身子砸進沙發里,對他道:「太子青那個撲街如今志得意滿,還在灣仔那片準備搞水圍。」
「只要他在,就好。鬼佬楊,我已約了黑骨仁,就在今晚。」
「恩,九哥,和字頭徒有虛名,多個字頭看似平和,其實未必。花柳仁之後,太子青上位,他手下卻還多是花柳仁的舊部,而大頭成三個一向獨立於外,要是有借口和機會,他們未必不敢和黑骨仁斗。」
「黑骨仁真正的心腹也就兩個,一個傻福,一個梁家仁,如今梁家仁被太子青取代,太子青卻和灣仔蘇走的近。此次沈祥福欺辱軟腳喜的女兒,我晚上去找黑骨仁說合,黑骨仁一旦去和軟腳喜說,必定引起他們的不滿。」
「到時候,我們暗中出手,便能勾起事端,等他們鬧起來,我們再光明正大出手不遲。」鬼佬楊附和著,又遺憾的一嘆:「可惜之前傻福沒死。」
馬福久問:「如今風向對我們不利,點辦?」
「和黑骨仁交涉也因為此,畢竟當時黑骨仁也曾和你我一樣,只不過他去澳門之後便換了風,過不久凱斯普就抵達香港,這其中…。我一直在想,昨日太子青在水警署,凱斯普很快也到的問題。」
「你是說這個太子青和凱斯普有關係?」馬福久不敢相信,在他看來,太子青能砍能殺,是江湖新秀,如何扯的出這些。
鬼佬楊手摸著下巴上的稀疏鬍鬚在琢磨,幾番思量后道:「還是覺得不對!」
馬福久勸他道:「一步步來吧,反正黑骨仁做夢也不知,你我其實才是一體,哈哈哈。只是現在花柳仁不在,要委屈你不能在檯面上走動。」
鬼佬楊無所謂的道:「過去我隨司徒拔做事,才要露面,其實我更鐘意現在的角色。九哥,還有個事,陳廉伯現在又回香港,蔣志強說是不搵他麻煩,我看未必,要是讓蔣志強知道你我曾頂他的對手,這對我們不利。」
馬福久沒接話,忽然問出一個問題:「陳少白和花面狸曾來香港參觀太子青扎職,你說太子青會不會是蔣志強的人?」
「陳少白陳廉伯當時一體對蔣…。哦,你的意思太子青是蔣在香港的人,陳少白是來賠罪!」
「會不會有這個可能?」
「太子青,太子青,宋子青,蔣志強,花柳仁當時也說過類似的話,九哥你在上海有關係?」
「有,我和黃金榮早年有來往。」
「那你去打聽一下,這個宋子青當時在上海到底是什麼來頭,不就能知他和蔣志強的關係了嗎?」
「可以,之不過現在兵荒馬亂,還需等些日子才行。」
在韓秉青等待扎職的日子裡,陳誠完成了對新軍的培訓,蔣志強隨即揮師北伐,兵峰先取吳佩孚處。同期,孫傳芳也和盧永祥鬧翻,雙方正在江浙僵持…
談了些話后,和黑骨仁約定的時辰快到,馬福久站起身來要走,鬼佬楊跟著他叮囑著:「有些事急不得,寧可不問,現在最重要是先摸上新港督的脈搏,我不信天下沒有攻不破的關係,只要我們能靠上當權,和字頭就不足為慮。」
馬福久走後,鬼佬楊回到室內,下人送來的飯菜他一直沒動,只盯著手裡的一枚玉牌發怔,那是司徒拔臨行前贈送給他的,他永遠記得強硬半生的司徒拔落寞的背影,對於一個政治人物來說,這樣的離職等若羞辱,雖然凱斯普已經很體貼。
但港督有港督的驕傲,以及不甘。他雖沒有和鬼佬楊明說,鬼佬楊卻知道,他的期待。
玉牌上是行蘇州大家的微雕刻字,鬼佬楊默默的念道:「否極必泰,道之常也,指顧之間,終當蘇而復上。」不過他不是司徒拔的忠臣,他只是有同樣的不甘。
這時陸遠濤也正盤算著什麼,然後他便衣冠楚楚的出門往十三妹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