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局後人
第251章 151.仙人局後人
「月生哥。」外邊有十個精幹。
「都知道了?」杜月生沉聲道。
馬祥生連忙搖頭:「月生哥,只有我和墨林曉得。」
杜月生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說的不是那件事,唐肯有消息沒?」
「還沒有,阿根在等消息,但劉大鵬確定昨天下午接到電話要提現金,他答應會拖延時間並通知我們。」
「好。現在起給我暗地裡將張一平看緊,等唐肯的信息一到,就去抓人,要活口。」
「好。」
杜月生又指著屋子裡,對馬祥生道:「以後她就是你嫂子。」
「啊…是。」馬祥生反應極快,連忙點頭。
其他的兄弟們也都紛紛答應。
杜月生轉頭走到走廊盡頭的窗前,呼啦聲推開窗戶,刺骨的寒氣鋪面,衝進他眉心讓他瞬間清醒過來,再回頭,他已經是昨日的杜月生。
對著馬祥生他揮手:「去吧,我不要緊了,她很好。」
馬祥生這才放心,帶人轟隆隆走掉,杜月生回了套房內,沒有驚動已睡著的秦楚楚,自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就這麼安靜的坐著,但他看著房門的眼神越發的堅定,大丈夫在世縱橫馳騁,要是找不到虞大小姐那樣,就該找晴子太太那樣的。
此時此刻一夜奔波百里的唐肯正在給張鏡湖電話:「老頭子,我查過了,這廝是同盟會的。」
「那麼下來的專員到底是誰,難道被他們幹掉了?」
「這倒沒有,下來的張專員因為兒子遭遇車禍,斷了條腿,耽誤了日子,昨天剛從北京出發。」
「那名字怎麼弄的?」
「電報錯字,很好解釋。」
「這些癟三。」張鏡湖怒氣衝天:「和東洋人勾結起來玩我們?老子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老頭子息怒,我馬上就趕回來。」
「不要走漏任何消息,注意安全。」
阿根很快就接到了老頭子傳遞來的消息,當日中午,杜月生便來到了張一平昨日喝醉后暫住的一品香旅社頂樓。
監視著這裡的馬祥生稟告說對方還在睡覺。
杜月生微微一笑:「敲門。」
門很快給打開,露出張迷茫的俏臉,見到杜月生時頓時不好意思:「月生哥,張專員正在洗澡。」
「是月生嗎?請他等一下。」衛生間里傳來張一平的喊聲。
「那我在樓下等你一起吃飯。」杜月生大聲答應著,對面的女孩忽然用極低的聲音道:「月生哥,他不對頭。」
杜月生不由一愣,那女孩音更低語速更急:「他做夢時候說這次可把你們玩死了,你們小心。」隨即要關門,杜月生拉住了她,那女孩急切搖頭,驚惶的看著室內,聽水聲依舊才放心,只道:「月生哥,你先走,我再幫你打探。」
「噓。」杜月生把手伸出來,按在女孩冰涼柔軟的唇上,那張毫無雕琢的美麗臉龐上突然生出種洞悉真相后的哀怨,命運就是這麼的奇怪,要是那天她坐在杜月生的身邊,遭受這場所託非人痛苦的就該是另外的女孩了吧。
「我,欠你個人情。」杜月生堅定的道。
隨即將驚悚的女孩摟住,緩步走進屋,馬祥生帶兩個人一擁而入,其餘人堵在了張一平跟班的門外。
這扇門便給掩上。
進門的馬祥生一歪頭,立刻有人去搜卧室,出來時手上提了把傢伙,杜月生看向被他扶著坐下的女孩,那女孩聰明的搖頭:「他沒有穿衣服就進去了。」說這種話的時候,她卻沒有羞澀,只有冷靜。
杜月生心中暗嘆,這是個人才啊,自己真是作孽!
彷彿看到他的心疼,那個女孩露出絲苦澀的笑容:「哥,楚楚好嗎?」
杜月生不忍回答之際,張一平齜牙咧嘴的拉開門,口中輕佻的道:「小娘子…呃」
躲在門外的馬祥生伸手揪住這廝的脖子,直接將他拽跌在地上,一把槍上腦袋,昨日衣冠楚楚威風凜凜的張一平此刻驚惶的捂著下身,恐懼的看著面色平靜但眼光凌厲的杜月生:「月生,你這是幹什麼?」
「你很聰明,也很無恥。不,是你們太無恥。」杜月生說著拍拍女孩的腿,轉頭道:「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忙完幾件事後,我就和你斬雞頭燒黃紙認真結拜,我看從此以後滬上哪個會小覷你。」
他隨即走到張一平面前蹲下:「真正的張專員的兒子被撞是你們乾的,拿假文書調兵也是你們內部人配合的,來滬上后洗財就是你們的目的,這,如果是革命,怪不得老闆和你們決裂。」
「我…。月生哥,我。」四十歲的張一平渾身都在發抖,再無之前的氣度。
跌落在塵埃里的他,仰視著主宰他命運的杜月生,杜月生道:「交代清爽,配合到位,我留你條命遠走高飛,要不然只有自己來頂雷,不要裝硬氣,你不是劉靜庵公,更不是克強公那樣的豪傑,你只是陳其美之輩。」
「你,你都知道了?」對方張口結舌。
這句話就如驚雷炸在杜月生心頭,但他面無表情,只在想,怎麼又是那廝,竟然又是那廝,簡直陰魂不散!
吳淞口碼頭上靜悄悄的一片。
一艘小船躲在兩艘大輪的縫隙里,艙簾透出微光,艙內的兩個人正在抽煙等待。
日租界的軍營內,陳其美和川口成在等消息。
但他們身邊還有個人。
「下午我看到張一平去提款了,陪他去的杜月生對他很客氣,這說明此事沒有露出馬腳。」
說這話的人頭髮稀疏,牙齒泛黃,雖然已垂垂老矣但眼睛依舊精光四射,如果滬上有人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此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道上的賬房朱二爺。
「還是多虧了你啊,朱二。」陳其美對他可沒什麼尊敬。
朱二爺賠笑道:「陳爺您客氣了,在下不過是舉手之勞。」
「你也跟著韓懷義多年,你就沒有一些愧疚嗎?」川口成忽然問,他是跟隨過藤田的軍部諜報處人員,在上海多年對其中的門道非常熟悉。
朱世珍笑道:「川口先生,韓懷義說是用我,不過是把我丟在角落裡看賬,可憐我十載歲月就換了點銅鈿,我也是個有本事的,我怎麼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