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要死多少人
第210章 110.到底還要死多少人
他伸手摸著嘴上發青的胡匝,心想此次自己又沒能回去美國,不曉得幾個太太看到湯姆還會找他麻煩。他此次南下直接將老美那邊的人都安排先走了,畢竟拉斯維加斯有一大灘的事要做而國內這些事他們也幫不上忙。
不過袁克文和他一起來的。
「克文還在睡覺?」想到袁克文韓懷義就問,結果袁克文睡眼惺忪的跑了進來:「你找我?」
「隨便問問而已。」韓懷義道,看袁克文的表情很奇怪,袁克文嘆道:「做了噩夢,下車就給槍打了,你都救不了我。」
石頭聞言色變,韓懷義卻笑了起來:「無論是誰,要多麼愚蠢在這個關頭來殺你,既無意義又無必要。」
吩咐石頭安排點茶水之類的,拉袁克文坐下道:「克文,到了上海你也不必亂跑,就跟我先去杜美路那邊,反正月生沒將房子處理掉呢。」
「只怕給你惹麻煩,我在你身邊你不好說話的。」
「我問心無愧怕什麼,這個時候你在我身邊,也代表了我的態度,總會讓一些人有所顧忌。」
說是這麼說,等韓懷義抵達上海,並帶袁克文公然進了杜美路后,鐵門關閉的一刻滬上的風言風語就來了,黃金榮急的來報信:「韓老闆,外邊都說你收了袁世凱的銀子,來做說客。」
「袁世凱有我有錢?」韓懷義慢條斯理的反問,拿起電話撥弄一二,打通后對那邊道:「我是韓懷義,好,好的,對,不客氣不客氣,好。」
放下電話后對黃金榮道:「不要多心了,些許廢話能牽扯我什麼,月生呢。」
杜月生正趕來,進門喊:「老闆。」
他對韓懷義的稱謂和黃金榮有區別,一個加姓一個直呼老闆,黃金榮感覺得出這種區別意味著什麼,他也想改改,韓懷義招手:「月生,這次辛苦你們了,要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話,現在可以說了,金榮你也坐。」
黃金榮直接五體投地:「老闆你怎麼什麼也知道。」稱呼一出口暗覺好爽。
韓懷義哈哈大笑:「這種事哪裡這麼簡單,總要有些不能為外人知曉的東西。」眼睛撇到樓上人影一閃,他就提高了音量:「袁克文,你要聽牆角還不如下來。」
不管袁世凱現在風評如何,那也是袁世凱的次子在國內鼎鼎大名的袁克文,韓懷義使喚的如同弟兄一樣,黃金榮和杜月生心裡都很是感慨,尤其杜月生,他知道這樣的韓懷義是他自身和特殊的時代造就,但那個時代已經隨著韓懷義的成長逐漸消散了。
老闆之後,再無這等的江湖。
袁克文灰溜溜的摔上門,很聰明的不打聽,杜月生暗笑,接著收斂起笑容就將自己的發現一說。
原來他從應貴馨家那個箱子里看到了應貴馨和北京方面一個叫洪敘祖的人的來往,說的正是刺殺宋教仁的事,13日還在電報來往,20日就發生了事。
他也不知道這洪敘祖是哪個,但電報里提了四月來滬一說,他就猜是北邊的人。
「你有沒有打聽這個人名字。」韓懷義問,杜月生搖頭:「就我和金榮哥知道,但不敢多嘴問,怕給誰無意聽到惹上是非。」
「做的好,這洪敘祖應該是趙秉鈞的秘書。」
趙秉鈞是如今的總理,這麼大的人物要做什麼自然要牽扯到袁世凱,這麼說豈不是確定了…。杜月生吶吶難言,韓懷義卻搖頭:「腦子要多不好使才會做這種蠢事,還做的這麼丟馬腳,要是我讓你辦事,你會留著這些電報?」
「會不會他想不到這麼快暴露呢?」黃金榮問,以智商努力刷存在感。
杜月生緩緩搖頭:「金榮哥,你要是要我做什麼事,我們也是不好留馬腳的,這是規矩啊。」
「那這是刺殺加陷害?」黃金榮問。
韓懷義不置可否,只坐在那裡琢磨,日頭漸漸向中天來,外邊連續有汽車停下,已成申報主編的卜青雲走進來請示:「老闆,關於鈍初先生相關的文章還發不發?」
「只說事,只說他,不要牽扯其他。」
「曉得了。」卜青雲說完也沒走,吩咐手下去貫徹老闆意圖便是,和韓懷義說其他:「老闆,這次事你不該來參合啊。」當年那個姦猾的文青已是風度翩翩的中年,言談舉止也有了番氣度。
「鈍初兄和我年齡相當,走的時候也是我親自送他上車的,想不到竟成永別,我於情於理都要來看看他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老闆你帶了袁家二公子來,同盟會那些可有說要殺他為鈍初公報仇。」
「哪個說的?聽說的話也要說出名字,我會問克強公,到底還要死多少人才能憲政。」
正說著,黃興當真來了,原來韓懷義之前的電話就是打給他的。
進門后黃興就拱手:「韓老闆,多謝你的仗義了。」
「應該的,鈍初也是我朋友,真的痛心可惜。」韓懷義的悲傷並不虛假,他和宋教仁相識不久,感情也不算太深,然而宋教仁的人品學識和切實理想的做派都讓他佩服,但這樣的人竟然是這一個結局,是蒼天無眼嗎?
「聽說你帶袁克文來了。」黃興也問,他和韓懷義已經有開門見山的交情。
韓懷義反問:「我和他不能做朋友?」
黃興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韓懷義加上一句:「此刻還不能說是誰幹的,最起碼大家知道肯定不是袁克文乾的,那他來我家有何妨,我聽說你們有人要殺他為鈍初報仇?哪個雜碎說的。」
「這個話是有,但是不對。」黃興不想提是誰。
韓懷義懶得問,去問杜月生:「那個事他知道不知道?」
杜月生和黃金榮都搖頭。
黃興就納悶了。
韓懷義便要他們先去忙自己的事,卜青雲留下,關上門后韓懷義直截了當將自己掌握的電報一事告訴了黃興,黃興一聽大驚而後大怒:「洪敘祖這畜生狗膽!」
【對孫文的觀點是根據中山大學袁偉時老先生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