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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南京

  第164章 64.前往南京

  本來酒色賭毒都不沾的元甲公,遇到這麼個坑貨,半個晚上將搖骰子,牌九,花押等全學上,到底也是豪邁性子,韓懷義又是值得來往的兄弟,到後來霍元甲也就放開了,他練武的發力精準,韓懷義也不弱。


  兩個人最後直接玩丟骰子比。


  五個一起丟玩梭哈。


  五個頭壓四帶一壓三帶二再壓一對,順子重來。同等裡面比大小,一比六大。


  兩個都是高手,尋常人常常出三帶一對算不錯了。


  這兩位上手后,轉眼便出七八次四帶一,補搖基本都能出五個頭,可謂棋逢對手,周圍的菇涼們都看呆了,這本事去賭場的話還得了?霍元甲搖頭很老道的說:「場子裡面的骰子有水銀的,不要弄。」


  韓懷義有點奇怪:「你不是不賭錢嗎?」


  大俠很羞澀:「小時候也不太懂事,被師兄拐騙去過呢。」


  藤田得知韓懷義正式資助精武會的消息后很驚訝,他第二天找來詢問此事,韓懷義也很驚訝,我資助精武會關你屁事。


  藤田猶豫再三,苦笑道:「韓桑,精武會和我們這邊一向不太對盤,而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過來問你。」


  「你們是不是要幹什麼?」韓懷義很精明的問,藤田知道瞞不住他:「我們日本柔道協會的會長準備約這位霍元甲比武。」


  「取消吧。」韓懷義伸出手給他續杯,道:「不是我滅你們志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韓桑和他切磋過?」藤田很震驚。


  韓懷義搖搖頭:「三十歲的男人該有自知之明了,要說殺人放火他不如我,要說比武切磋我肯定不是他的價錢,你想想我這些年出入車馬餐餐珍饈,還有三個老婆,人家卻是風雨無阻的天天捶打身體,這能比嗎?」


  藤田欲言又止,韓懷義知道他要說什麼,笑道:「你是不是說那位柔道會長也是他這樣的人?哈哈,我不說什麼泱泱中華武術技巧源遠流長的廢話,反正我是不看好你們這邊的,不信你儘管說,我來安排就是。」


  「定在九月吧,那就拜託韓桑了。」藤田最擔心的只是他阻止。


  至於比武的成敗他無所謂,其實他也搞不懂軍部那些腦殘整體想的什麼,難道一場比武的勝利就能決定什麼嗎,國家之間的抗衡靠的是全方面的實力,又或者軍部那些傢伙就是希望中國人一次次吃癟,這種如小孩子過家家的行為真可笑,但他也不得不執行。


  既然決定就開始準備。


  韓懷義經過霍元甲同意后便將比賽消息在報紙上公布,接下來的時間他也就不打攪霍元甲,任他備戰。


  滬上人等很是興奮,尤其那些年輕學子,都期待霍元甲將東洋武士擊敗,漲漲國人志氣,韓懷義對於這些年輕人的反應很是感嘆,作為弱國的一方他也期待霍元甲的勝利,但他和藤田一樣對時局的認識直透本質。


  如今大清依舊在拖整個民族的後腿,百事難為,霍俊卿兄打贏了也不能改變什麼,這何嘗不是一種可悲。


  「老闆,你似乎不太高興,也是,那些學生太浮躁了些。」石頭沉穩的道。


  韓懷義一笑:「隨便他們折騰吧,等比武完了我還是和俊卿兄聊點其他的事。」


  「您什麼想法。」


  「還有什麼比籌備中的國民軍隊更需要俊卿兄這樣的教官呢,只一個民間精武會真的太浪費他的本事了。」韓懷義比劃著憧憬道:「要是所有新時代的軍人都中外兼修文武兼修,何愁孫先生大事不成。」


  「如今的精武會宗旨雖對,太不切實際,他們的影響力無法遍布整個清廷治下,反而是老闆您的想法更好,那你估計元甲師傅會同意嗎?」趙山河問。


  韓懷義很詫異的反問:「俊卿兄立志救國救民,過去是沒有途徑有更好的辦法實現理想罷了,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你是他你會拒絕?」


  有這樣的想法,在美國那邊來的二百人抵達后,韓懷義就將他們先藏在了精武會,等候上面的指令,接下來一段時間沒有什麼事情,時間荏苒,直到九月初。


  大舞台里人聲鼎沸,上海各界人士都來觀看早定於今天的霍元甲和東洋柔道協會一眾高手的比武。


  韓懷義親自負責此次比賽的安全問題,離開幾年後再回來的他現在做事更加的四平八穩,分分鐘就讓整個大舞台內外固若金湯。


  台上,比賽開始時,韓懷義坐在頂層的包廂,對霍元甲的好友農勁蓀直白的告知自己的想法,也是同盟會會員的農勁蓀聞言大笑:「不瞞韓老闆,其實我也早有此意,但一直不好開口。」


  韓懷義是七竅通靈的人物,一愣之後嘆道:「我說我就不喜歡參合這些事吧,你們這些人心思太複雜,放在美國的軍隊可不是我的私軍,也不是孫先生的私軍,而是中國的新軍隊,大業未成就防你防他,我看以後搞不好有內亂,反正我是不參合的,誰也別惹我,惹我我就翻臉走人。」


  農勁蓀被他說的很尷尬,正要辯解,下面歡聲雷動,再看台上,霍元甲穩當站定,那個號稱柔術第一的東洋人已跌落倒地!


  比賽還在繼續,東洋人今天是要玩車輪戰了,韓懷義卻毫不擔心,他只在上面包廂里喝茶說事。


  有人報說藤田先生找,韓懷義便站起身問走進來的藤田:「怎麼一副苦瓜臉,輸不起是不是。」


  藤田也認識農勁蓀多年,先和他問好,才沒好氣的和韓懷義道:「輸贏關我什麼事,我是有個壞消息告訴你的。」


  「怎麼了?」韓懷義問。


  農勁蓀要避開,韓懷義拉住了他,藤田見狀也就直白的說了,他剛剛得到消息,東北水災后現在鼠疫爆發,旭日商社和韓懷義合作的運輸項目要受很大影響。


  「預計損失會在十個億以上,公司的三筆運單延期也要損失一百萬左右。」藤田憂心忡忡的道。


  韓懷義白眼一翻:「沒本事治理就別搶東北,趁現在麻煩還不脫手,還給清廷得了。」


  藤田給他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農勁蓀在偷笑,韓懷義損完對方后倒是認真了起來:「就這件事不至於你這樣吧。」


  藤田苦笑:「確實還有事情,日韓協議簽訂后,朝鮮人日夜造反,據說有亂黨藏身上海,所以我想請韓老闆幫忙查一查。」


  韓懷義皺起眉頭剛要說話,藤田作揖:「韓老闆,這事關係到我在商社的地位,所以我私下來請求您的。」


  「無論公私,此事容我考慮考慮。」


  「好,好,另外伊藤會長對霍元甲先生的功夫相當佩服,他希望比賽后能請元甲先生等吃個飯,也想請你賞光。」


  「知道了。」韓懷義道,藤田還有事就先走了,留下的兩個人關起門后,農勁蓀便發愁起來:「韓老闆,藤田拜託你的事你準備怎麼說,這事辦和不辦都不太好啊。」


  韓懷義卻無所謂的很:「有什麼不好解決的,報紙上說的南洋勸業會和全國運動會下月要在南京舉行,我明天就去金陵看看,多簡單的事。」


  農勁蓀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用「遁」字訣,目瞪口呆道:「藤田要是纏著你不放呢?」


  韓懷義回答的更簡單:「他傻啊,他跟我一起去就是,那爛事交給其他人做不行?」


  果然是好招。


  晚上吃飯前韓懷義就從公董局手上弄來了代表法租界前往南京參與勸業會的公文,然後抓到藤田很慚愧的道:「我突然想起來,這個月我要在南京有事,你請我的事回來說如何。」


  瑪德,亂黨鬧事只在朝夕,你下個月回來黃花菜都涼了,藤田知道他是不想出手,嘆道:「那行吧,我再找找其他人。」


  「我勸你最好也和我一起走。」韓懷義還是將他當朋友的,亂黨都是亡命徒,尤其被滅國后立志復仇的仁人志士,這些人行為更加暴力堅決,他對藤田道:「明天我會讓人發文日租界,邀請你和我同行,這件事你別參合了。」


  「這,多謝韓桑。」藤田一躬身如釋重負的道,能有借口鬼才去招惹這種麻煩啊,韓懷義打了個哈哈:「沒辦法,我老婆都是你介紹的嘛。」


  藤田笑了:「晴子現在過的怎麼樣。」


  「蠻好,你也知道她的性子,不惹不爭,悄悄告訴你,我其實最喜歡的還就是她,另外兩個,哎!」韓懷義揉揉太陽穴,這話說的他自己都有點信了,農勁蓀鄙視了他一眼提醒道:「下面結束了,我們先走?」


  幾個人就下樓出門先去了匯中飯店。


  也就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大舞台那邊觀眾們還在瘋狂慶祝霍元甲的全場通殺,事件的所有當事人已都抵達飯店,坐在了一張桌上。


  畢竟歲月不饒人,霍元甲連打十幾場還是有點累的,有點咳嗽,藤田便關切的告知自己有認識一個醫生,在這方面很擅長,霍元甲謝過後雙方入座,東洋人那些恭維話不提,韓懷義道:「俊卿兄,你在天津和上海兩次要斗大力士,對方都落荒而逃,盛名之下也有些肖小說你其實不行,但今天之後這些廢話應該沒有了吧。」


  霍元甲謙虛的道:「路無止境,天下高手何其多,便是今天的諸位日後也不是不能贏我。」


  於是東洋人更佩服他,席上勸酒奉承不停。


  霍元甲是實在性子,受不了這些花招,還是韓懷義藉機提著結束酒席,大家才得安寧。


  第二天上午,藤田當真接到法租界的邀請,便和上司說,上司也沒看出這是個花招,畢竟在年初朝鮮三千里河山入手的喜訊面前區區亂黨算什麼事,當然接盤俠肯定私下將藤田這狐狸罵的半死。


  韓懷義就帶了幾個隨從一起,和藤田直接去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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