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餘地
第36章 36.不留餘地
陳阿金給他打的口鼻歪斜,不敢置信的捂住臉,本能回看自己的主子,韓懷義又一腳踢出,揪住他的頭髮,瞪著錢必進問:「剛剛那話是你教他說的?」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錢必進這個時候當然不能弱了威風。
想不到韓懷義立即道:「是的話,老子就抽你,不是的話,老子就抽他。」
錢必進立馬暈了,自己怎麼回答才好?周圍人終於逮到機會了,其中一個老資格的華捕宋傑趕緊勸解道:「韓爺,韓爺,陳阿金不會說話,你別介意。」
「是啊是啊,阿金嘴笨,您消消氣呢。」其他人也附和。
「都坐都坐,您和錢爺都是英雄豪傑,大家一時有點不快說開不就好了嗎。」
「是啊,是啊。」
眾生的面目親熱又扭曲,韓懷義嘿嘿一笑:「這樣才對嘛,來來來,錢爺一起坐。」
「哼。」錢必進咬牙切齒,只好沉著臉坐下去先。至於陳阿金嘛,現在是不敢說話了,只好也捂著臉坐他邊上。
但存心搞事的韓懷義才不會放過他,他拍拍他的頭:「老子請客你不是不吃的嗎?」
一群人都已經坐下了他又來這麼一句,這讓陳阿金哪裡還待的住,錢必進聞言終於抓狂,轟的一拍桌子:「打狗還要看主人,韓懷義你是不是真要他走?」
「他是狗?卧槽,你家錢爺把你當狗哎!」韓懷義嬉皮笑臉的道,回頭麵皮一緊,似笑非笑的看著錢必進,輕輕說了聲:「案子我破了。」
「哼,啥?」錢必進被這消息一驚。
「我說,案子我破了,這是老子的慶功酒!你既然來了,就好好坐著吧!」韓懷義猖狂的一笑,從桌上的菜里捏出根骨頭,往陳阿金面前一丟,抬起下巴:「吃。」
眾人都無語。
呂小強和顧成傑兩個憋笑忍的牙都快咬碎,他們知道,韓懷義這是在為他們出氣呢。
另外幾個華捕忍不住問:「韓爺,你真把案子破了?」
「對啊,下午我已經和石維耶先生電話彙報過了。」韓懷義說著聳聳肩,舉起酒杯道:「具體情況就不和大家先行通知,反正最遲明天中午,你們就會知道。來,諸位,這是我來巡捕房的第一天,在下感謝各位的光臨,兄弟呢是什麼出身大家也都知道,咱們玩要玩個敞亮,相逢既是緣分,那法國人賞下的五百大洋,兄弟就和諸位一起分了吧!」
「啊?」大家發愣之際,顧成傑轟然站起,喊道:「韓爺痛快,這酒我先干為敬。」
呂小強也站了起來:「敬韓爺!」
周圍的那些華捕們探目們看到這場面,也都紛紛站了起來,雖然口中不說,也舉杯相應,唯獨錢必進和陳阿金坐著,韓懷義低頭問:「怎麼,我破案了你不爽啊?我又沒說不帶你分紅。」
錢必進給這廝堵的眼前發黑,咬牙站起來,道:「好,只要你真破了這案子就好!」
韓懷義哈哈大笑:「媽的巴子的,老錢,我說你總擺出警務總監的口吻來累不累啊,搞得我牛逼萬一吹炸你就有權開掉我似的。來來來,喝酒喝酒,上次在這裡,也是這張桌,我弄垮了劉鵬,想想時光真是快,對了我聽說你後來在他身上敲了三百多兩銀子出來,你也和我分分呢。」
「我什麼時候搞了劉鵬三百多兩銀子的!」錢必進聞言面色發紅,實打實他只搞了五十兩自己吞了,但下面人不知道數額。
韓懷義一口乾掉杯中酒,把杯底向四周一亮,隨口道:「他死之前和我說的,那天晚上,他小臉雪白的念叨你坑了他三百兩,他說他會永遠記得你,至於真假我可不知道,要不你問他去。」
錢必進大吼:「污衊!」
「那你找他啊,他和我說的你怪我?」韓懷義委屈極了:「我好心好意請你們吃飯,你總蹦蹦跳跳的幹嘛,我都喝了。」
眾人趕緊喝,錢必進也沒轍,只好勉強喝下杯中酒,然後放下杯子想說走,韓懷義又給他倒上一杯,然後很誠懇的道:「錢爺,今天還有個事我覺得對不住您。」
「你又想幹什麼?」錢必進很警惕,一副你不要再玩我,再玩我會翻臉的摸樣,逗的呂小強他們竊笑,心中自然痛快無比。
韓懷義道:「就是我早上說的那個事。」
強姦老母豬?錢必進趕緊道:「你不要說了。」
韓懷義不理他,道:「又不是真的,我問過了,他們看錯了。」
「韓懷義!」錢必進真的怒了,韓懷義更怒:「媽的巴子的,昨天那些傢伙看錯了,我向你道歉還不好?」說著把杯子一丟,罵道:「得,就你強姦的老母豬!死變態!」
如此大辱之下錢必進嗖的一聲把腰后的槍拔了出來,舉起來就要上膛,幾個人連忙去抱住他,錢必進拚命掙扎:「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忽然轟的一聲巨響。
擦槍走火,一顆子彈竄出把頂上的燈打壞又穿透木板,直接上了樓。
茶樓里頓時鴉雀無聲。
但韓懷義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相反他直接扯開了衣襟,冷冷的看著錢必進,道:「來,向這裡打!躲一下我就和你姓。」
錢必進立馬要瘋,周圍人趕緊再去拉他,錢必進繼續吼:「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韓懷義冷笑連連,猛發力掀開面前的桌子,杯盞瞬間四濺開去,那席面無巧不巧砸在陳阿金背上,把他打趴,韓懷義則跨過狼藉的地面,走到愣住的錢必進面前,劈手奪過他的槍,直接貼他的腦門側開一槍,再對地上砰砰幾下。
錢必進嚇的亂跳之際,韓懷義揪住他的衣領,把打空的槍硬塞他手裡,然後把發熱的槍管頂在自己的胸口,吼道:「開啊,你開啊!」
錢必進被他逼的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抵在根大廳的支撐柱上,再無路可退,韓懷義依舊囂張的站在他面前,同時揮手示意任何人不許上來,並對錢必進一字一句的問:「你慫了嗎?」
腦袋還在發暈的錢必進根本忘了彈夾容量,只氣的渾身顫抖,幾次咬牙想扣扳機,但鼓不起勇氣,見這場面眾人都不敢插手,正在這時,外邊響起腳步聲,幾個洋人走了進來,當先的杜威特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開槍啊!」韓懷義吼道。
杜威特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劈手奪過錢必進手裡的傢伙,然後一個耳光甩去:「你他媽的狗屎!誰給你的權利,用槍對準一位剛剛立下大功的英勇巡捕!」
耳光響亮,打在錢必進的臉上也打在眾人心頭。
錢必進呆了半響后,嚎叫起來:「他陷害我!杜威特先生,是他自己把槍放在我手裡的。」
杜威特又一個耳光打去:「韓難道瘋了嗎?」
「確實是我這樣做的。」
令人想不到的是韓懷義竟然承認了,他很平靜的對杜威特解釋道:「他一直舉起槍叫囂著要殺我,然後被大家勸住,你也知道,這樣的挑釁令人作嘔,於是我推開所有的人給他一個機會,但他一直在猶豫。」
「SHIT,他為什麼要殺你。」
「這我就不知道了。」韓懷義無語的摸樣讓杜威特憤怒,他便去問錢必進:「你為什麼要殺他?」
錢必進難道和洋人說,韓懷義說他沒有強姦老母豬?在這個瞬間他的念頭百轉千回后,只落得一副欲哭無淚的摸樣無言以對。
杜威特懂了:「你要搶功!你一定是要搶韓的功勞,是不是!」
「誰知道呢。」韓懷義輕描淡寫的不屑著。
在這十里洋場的瘋狂世界里,初來乍到的他對自己的對手,不給警告,不留餘地,所作所為讓周圍的知情者們都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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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麼的,在書評區回復了,只能在這裡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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