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朝2
這還是方辰轉生后第一次來青樓這個煙火之地，屬實有一分刺激的偷歡感。
在房間轉悠了一會，老鴇就帶著十數個顏貌端正，身姿曼妙的女子來到屋外。
「來來來，女兒們，這位爺可是大金主，你們可要招待好了。一個一個進，讓裡面的爺好好瞧瞧你們。」老鴇尖銳的嗓音隔著木門穿進方辰耳中。
聲落，木門被推開，青樓女子魚貫而入，整整齊齊在方辰面前排成三行。
老鴇最後進來，關上門，低眉順眼小跑貼近主椅坐著的方辰，笑眯眯的說道：「爺，咱休息的女兒們都給您帶過來了，您瞅瞅，瞧上哪個了就留下，其他看不上的，奴家都給您帶走。」
論賞美水平，方辰自認一般，他沒有那種對極致高雅的追求，但也接受不了骯髒污濁的外在形象，一列一列看去，這些倡條冶葉大都是五官端正，粉妝玉琢，裊娜娉婷，雖無傾城傾國之容貌，卻是儀態萬千，風采各不相同，想來是面對過形形色色的過客造就了她們獨有的氣質姿態。
「媽媽倒是沒有欺騙於我呀，這怕是你們鎮店之寶了吧！」方辰當然知道這些女子雖好，卻遠不是鎮店之流。
果然，此話一出，老鴇臉色不自然的蒼白，倏忽間又換回了之前的模樣：「不瞞爺說，這些女兒也是咱家的頂梁，雖比不得鎮店之流卻不差幾分，如今不是奴家不將魁首給您帶過來，實在是有位爺早先就已經定下了，還請爺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家。」
青樓表面上都會有各自的一套規矩，每位魁首的初夜都會奉獻給大家大業的富貴子弟，一來是給青樓拉個撐腰的後台，能開青樓的，哪個沒有非同一般的後台。
二來是為魁首找個可以依附終生的有錢人家，畢竟只有安排好了退路，才會有人拚命幫你幹活。
是故，容貌出眾，技術一流的魁首們最後大都是嫁給了有錢人家做小妾，雖無身份，卻有了活下去的資本。
當然，這是表面規矩，背後卻並非如此。
「媽媽，這話就不對了，逛青樓的哪位不是圖慕魁首一騎絕塵的身姿容顏來的，哪有先定先享受的道理？也不勞煩媽媽，只需告訴我是城中哪家子弟，讓本人死了這條心即可。」
「不勞這位爺費心，此事並非絕密，那定了魁首的正是咱龍城的衙內——劉大公子，官人是否知曉？」老鴇看得出這位爺並不是龍城之人，是以詢問。
「劉？」
這麼巧，劉姓！
「不知是文刀劉嗎？」
「正是。」
龍城的前身是龍府，乃是前朝龍姓氏族發家之地，后因爭奪龍位站錯了位置滿門無一例外被暗中刺殺身亡，而後至當朝天子將龍府改名龍城作為獎勵賜予當朝宰相。
是以在這偏遠地區也有了劉氏旁族的存在。
想來這個劉姓子弟便是當朝宰相的族人了。
「原來如此，媽媽且放心，那劉姓可是大族，得罪不得，得罪不得！」方辰如今還沒有跟劉姓碰面的打算。
如實說，方辰當初離開南方，並不指望宋進能夠將他離開的消息捂的嚴嚴實實，以陛下的勢力，要想得知方辰是否離開了南方其實不難，難的是不知道他往那個方向走了，條條大路通羅馬，儘管陛下知道方辰的目的是都城，可不到都城誰都不知道他會在哪個城鎮。
估計此刻，戰盟的人正在全天下秘密搜撲他呢。
所以如今沒必要為了一個小小的劉姓旁族子弟暴露了自身位置，敵明我暗方能安全行事。
方辰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扔給老鴇，「今日開心，她們就都留下照顧，媽媽且好酒好菜招待好嘍。」
見到又一塊金子到手，老鴇心中直呼萬歲，神情放開了許多，「哎~，爺您慢慢享受，奴家這就給您催促好酒好菜去！」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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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轉身離開，順手關上了房門。
今日可是位大主顧，這出手真大方，她不由得感嘆，若是每天都有這樣的收穫，那就可以早點脫離這個魔窟了。
做了一輩子的風月女，始終是沒有徹底放棄追求自由的信念，墮落是常態，自由就成了笑話。
「哎呦…，李大公子今日可來早了！」
不知是哪位女兒呼喊了一聲，老鴇旋即收斂落寞的神情一如往日的熱情洋溢。
剛下樓梯就碰到了那位一席青織布衣的俊朗男子。
說來是怪，這劉胤祥明明身為大族劉氏後裔，整日身著素袍，不擺架子，完全沒有一點大族子弟的樣子。
也正是這樣的人，才深得老鴇喜愛。
「呦，這不是劉大公子嗎？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咱家的女兒可都還沒準備好呢！」老鴇神色冷漠，帶著些許輕蔑的口氣說道。
劉胤祥也不惱火，青澀的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媽媽就別笑話我了，今日族中下了令，讓我等盡量減少外出，以後可能會不經常來的。」
不經常來？那自己不就少了個大主顧了，老鴇忙出聲道：「劉大公子，咱們家大女兒可是想你想的苦啊，您這一不來，那不是逼著女兒拿刀子往自己心窩子上扎嘛！」
她更想說，那是拿刀往自己心窩子上扎。
「不瞞媽媽，最近城裡事端多，我們這些家族子弟很是難熬啊！還請媽媽諒解。」
劉胤祥躬身道歉，嚇得老鴇急忙撲過去扶住，雙手死撐著不讓他彎腰。
玩笑可以開，但必須適度，對面這位可是劉公子，如何也不能對一個青樓女子彎腰的。
「哎呀~，奴家這不是與您開個玩笑嗎。公子千萬無需道歉，該道歉的是奴家呀！」說罷，順勢跪倒在地，見劉公子絲毫沒有扶自己起來的意思，猛猛的磕了一個響頭，這才施施然起身，「劉公子可千萬別介意，奴家這嘴就是臭，什麼話都往外說。」
「媽媽如何這樣呀！這不是折我的壽嘛！哎，也怪我，之前受了風寒，這才沒有及時扶起媽媽來，讓媽媽您白白磕了個響頭，唉！千不該萬不該啊。」劉胤祥一臉後悔樣，奮力捶打自己的雙手，見者無不以為其美意。
老鴇伸手攔住劉氏，心疼道「公子如何這樣呀，怎滴如此不愛護自己的身體，這不是讓奴家心疼嘛！來人，去請大夫為劉公子看看風寒！」
「哎，媽媽不必如此了，家裡已經讓大夫看過了，無礙。」
「那就好，那就好，公子可千萬注意休息，既然您身體不適，那奴家就將大女兒遣送至您府上？」
「無需如此，既然來早了，就先玩玩，帶上幾位姐姐就好了。」
老鴇大汗！方才的那位大主顧一下子將所有一流的女兒全帶走了，剩下的可就完全不入這位劉公子法眼了！
也怪她當時怎麼一昏頭都給帶去了，如今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