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寒心
第四百一十二章 寒心
心裡一緊,便道:「雲夢,你身邊要是認識什麼人的話,都讓去試試看吧,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希望,說不定就被這大餡餅砸中了呢?」
「餡餅可不是好拿的,這就跟你走在路上見到一張支票一樣,你也只能看看,裡面的錢是取不出來的。」雲夢說完,看著蘇定寧的臉色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訕訕的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我明白。」蘇定寧不介意的笑了笑。
知道雲夢只是有口無心而已,事實上,要真的是那麼容易,也不用三個月過去了,都沒找到合適的細胞源。
她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作為嫂子,還是應該替江衛風去醫院看看。
中午下班,有兩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蘇定寧想了想,便讓別墅的司機,送她去了醫院,問清楚了程馨所在的病房,便手捧著在路上買的百合花,一路走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還沒敲門,便聽見了江母的咒罵聲,而咒罵的人正是她。
她的手瞬間便尷尬的停頓在了空中。
「都怪蘇定寧,若不是因為她,你怎麼可能只剩下兩個月了。」江母哭的傷心。
裡面傳來程馨的勸慰聲:「媽,這怎麼能怪嫂子呢?都怪我自己不夠淡定,一聽到自己有救了,就太過激動,這才導致病情惡化的。」
「你有什麼錯,總之都是蘇定寧的錯。」江母這是遷怒。
程馨見勸不了,便也只能無奈的笑笑不說話了。
蘇定寧見裡面說話的聲音停頓了下來,便重新準備敲門。
手指都碰到了門板,卻又聽江母道:「不過你相信,媽已經想到辦法救你了。」
她的手再次停了下來。
心底閃過沉思,就連江衛風都沒有辦法,連夜和國外的專家開了一晚上的討論方案,都沒有結果,江母能有什麼辦法。
「媽,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我?」程馨也覺得疑惑了。
江母沉聲道:「你哥已經說了,要不惜一切代價救你,而你只能拖延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後蘇定寧的肚子也有五個月了,到時候咱們將孩子催生下來,有了臍帶血,你就有救了。」
蘇定寧聞言,渾身如墜入冰窖似的,渾身上下都冷颼颼的發疼,是她的心在疼。
耳邊好似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程馨的驚呼聲:「媽,你在說什麼呢?孩子才五個月,生下來肯定不能活的。」
程馨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念頭,實在是太殘忍了。
「不能活就不能活了,如今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大不了讓她們再生就是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話是你哥說的,也算是他欠你的,現在用兩個孩子還給你也沒什麼錯。」
後面的對話,蘇定寧根本就聽不下去了,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一陣陣的抽疼。
用她尚未成型的孩子去救程馨么?
難道程馨的命便是命,她的孩子就不是命么?
蘇定寧一張臉慘白慘白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病房門口,整個人就跟遊魂似的往外走,過路的人看著她挺著個肚子,都小心的避開,還好沒有撞到什麼。
離開醫院大門口的時候,正巧傭人張嫂提著保溫壺下來,看見蘇定寧,熱情的打招呼道:「夫人,您是來看小姐的吧。」
可蘇定寧就跟沒聽到一樣,漠然的從張嫂身邊走開,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心如死灰的感覺。
等候在外的司機迎上來,看了看蘇定寧手裡還抱著的花,有些奇怪怎麼沒送出去,但想到夫人跟老宅的關係不太好,到底是沒有將這個疑問問出口。
只小心的詢問:「夫人,您接下來要去哪裡,是要回公司嗎?」
「啊……」蘇定寧有些茫然的回神看了司機一眼,隨後又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可這態度,卻依舊十分古怪。
司機有些無措的看著蘇定寧。
蘇定寧回過神來,覺得自己有點頭疼,將手中的花遞給司機,自己拉開車門上了車。
司機看了看手裡的花,為難的想了一下,還是抱著花回到了車上,然後發動車子離開了醫院,往蘇定寧上班的地方開去。
一路上,蘇定寧都覺得自己的頭很疼,腦海里一遍遍的想著江母的話。
……將孩子催生下來!
……將孩子催生下來!
……將孩子催生下來!
這句話就似魔咒似的,讓蘇定寧頭疼欲裂,再也忍不住的嘶吼了出來:「啊!」
司機嚇了一跳,回神問:「夫人,您怎麼了?」
蘇定寧這才從驚悚中回神,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車裡,已經離開了醫院。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忽然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舒服,趕緊摸了摸小腹。
想起醫生曾經叮囑過,讓她不要情緒過於激憤,這樣很容易動胎氣,她一點點的在心底暗示自己,漸漸的心口加速的跳動平復了下來,肚子里的異樣也跟著消失了。
「夫人,夫人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送您去醫院。」司機還很擔心的問。
去醫院?
蘇定寧立刻便想到了江母,趕緊搖了搖頭道:「不,不能去醫院。」
「可是夫人您的臉色很蒼白。」
蘇定寧聞言,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卻摸到自己額頭上冒出了不少冷汗。
也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態不對經,正巧路過一個廣場,她便道:「我沒事,你先停車,我去廣場坐坐。」
「夫人,您真的沒事么?」司機還是不放心的問。
蘇定寧牽強的扯出一個微笑道:「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還是把車停下來吧。」
最終司機還是將車停在了路邊的一個停車位,蘇定寧拒絕了司機的幫助,自己推開車門下車,走到了廣場上去。
三月的天還是比較冷的,下午這裡也沒什麼人,一陣風吹過來,蘇定寧覺得被清涼的風拂過臉頰,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昏沉沉的頭腦也放開了不少。
她走到一個噴水池邊上坐了下來,眼神不由自主的開始落在一個小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