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高燒
第三百三十六章 高燒
「高燒怎麼還不退?」
江衛風坐在床頭,沉著臉看著她潮紅的小臉,因為高燒,她的嘴唇都因為缺水而微微的乾裂了。
他手掌握緊她的手,沒有回頭,但那冰寒刺骨的聲音,還是讓身後的人嚇了一跳。
從第一醫院趕過來的權威醫生,整個人哆哆嗦嗦的回答:「夫人高燒將近40°,雖然已經用了退燒針,但溫度想要降下來還需要時間。」
要醫生說,最好還是去醫院。
江衛風當時從墓地找到蘇定寧的時候,原本也是準備第一時間送去醫院的,可是她一直喊「冷」,又喊著「回家」,他猶豫了不多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回別墅,讓醫生過來診治。
卻沒想到一回來就發起了高燒。
「需要多久的時間?」他的聲音沉鬱的厲害,似窗外的狂風暴雨。
此刻外面的暴雨依舊在往下傾倒,外面的狂風將樹木都吹歪了,這種天根本出不去,而且,去了醫院不過也就是退燒針之類的。
聽到喝問,醫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肯定的話。
突然,江衛風眼神銳利的往身後掃去。
醫生渾身一凜,就說了實話:「江總,這個要看個人的體質而定。」
「我給你一個小時,必須讓溫度降下來。」他語氣冷厲的命令。
醫生被逼的沒辦法,最後又道:「我再給夫人開一些退燒藥,能速度快一點。」
說著,就打開了帶來的醫藥箱,從裡面拿出一盒特效退燒藥。
江衛風一把搶過來,先看了看說明書,最後抿著薄唇,打開藥盒,取出了兩粒,後邊的傭人已經立刻將溫水送了上來。
但拿著水和葯,蘇定寧卻根本吃不下去。
這也是醫生一開始不用藥,而用退燒針的原因。
「江總,夫人現在沒意識,吃不了葯。」醫生在後面小心翼翼的提醒。
江衛風面色愈發陰沉,他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拿著兩粒退燒藥,可蘇定寧卻躺著根本吃不下去。
僵持了一會兒,下一秒,他眸色一定。
直接將兩粒葯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在醫生驚詫的目光中,又喝了一大口水,然後附身而下。
對準了她的雙唇,毫不猶豫的以口渡葯。
蘇定寧看似毫無意識,但其實只是陷入半昏迷的狀態,偶爾還是有一些感覺的。
就在她覺得渾身猶如火燒一般難熬,整個人都快燒焦的時候,忽然唇邊有一大口水,她依照本能的張開嘴去汲取。
動作有些大,讓江衛風措手不及,不少水沿著她的嘴角滑落了下來,溢進了枕頭裡。
不過那兩粒葯,卻順著水流進入了她的嘴裡,被她迫不及待的吞咽了下去。
有些西藥其實跟中藥一樣,很苦。
但是吃的時候因為吞咽過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吃下去了,但這次不一樣,藥物在江衛風的嘴裡放了一會兒,早就融化了一點,口腔里全是苦澀的問道,連帶著蘇定寧也是。
蘇定寧依照本能喝完了,眉頭卻苦的蹙緊了起來。
只是依舊沒醒。
「江總,接下來只等著夫人退燒了。」醫生小心翼翼的在身後說。
江衛風睨了一眼蘇定寧,大概是心理作用,不由覺得她情況真的好了很多,蹙了蹙眉頭,明白這醫生該做的都做了,其他也做不了。
擰了擰眉,冷聲道:「你先出去,讓管家給你準備間客房,有事情我會讓人去叫你。」
「是,江總。」
醫生不由鬆了口氣,而後就出去了。
卧室內,就又只剩下蘇定寧和江衛風。
「哼。」蘇定寧太熱了,即便是在昏迷中,也熱的口申吟出了聲。
江衛風傾身,讓自己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火熱的觸感立刻從她的皮膚爬上了他的額頭。
他被燙的心頭一緊。
雖然她打了退燒針,吃了退燒藥,可他依舊不能放心。
沉眉思索了一會,他直接站起身,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脫衣服,不一會兒就露出了他矯健的身軀。
進入浴室后,裡面傳來一陣水聲,五分鐘后,從浴室出來,他的身上傳來一陣冰涼的冷意。
他綳著一張臉什麼都沒說,直接走到床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蘇定寧正熱的難受,一感受到這股涼意,身體自發就湊了過去,貪婪的將自己的小臉在他身上蹭著,以此來減輕身上的熱度。
江衛風毫不客氣的雙手抱緊了她,雙腿雙腳也將她的伸過來的腿夾住,讓她能夠以最大的面積汲取他身上的涼。
兩人交頸而卧,蘇定寧潛意識裡,只覺得自己的焚燒終於停止了,她滿足的喟嘆了一聲,整個人漸漸安穩的睡去。
不過江衛風是男人,身體熱度大,雖然洗了冷水澡,但這麼蓋著被子,又抱著一個火爐,很快身體就溫暖了起來。
每當身體回溫,他就會立刻掀開被子,再次去沖冷水澡。
反覆來回,蘇定寧身體的溫度漸漸降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當他感覺不到她身上熱燙的感覺時,心頭不由鬆了一口氣。
身體也傳來也一陣陣疲憊。
低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冰涼的唇印在她還稍有餘溫的額頭,語氣里是一貫的命令:「給我快點好起來,聽到沒有?」
蘇定寧自然不可能給他什麼回應,閉著眼睛早就已經進入了夢鄉。
江衛風也沒跟她計較,她退燒了他心裡的一口氣也跟著鬆了下來,閉上眼睛也沉沉睡去。
一夜無話。
翌日,蘇定寧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跟死了一樣。
渾身虛軟無力不說,而且好像還被什麼綁住了手腳,根本動彈不得,還有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痛苦的蹙了蹙眉頭,最終還是在這種壓抑中,掀開了重若千斤的眼皮。
剛一入目,看見的就是一片健碩的匈膛,她瞬間反應過來,抱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來的人是誰。
「醒了?」突然,頭頂傳來男人沉冷的聲音。
她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男人就低首,用菲薄的唇瓣在她額頭上貼了一會兒,鬆了口氣般道:「徹底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