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大海啊,全是水
甚至就連現在,他們都猜不透,師傅將花紅纓送到這遺落大陸來的目的。
明知道來了就是來送死,為何還要將自己的親閨女送來?
而且,聖女之前所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當真是他們的師傅,非禮了聖女,才生出了花紅纓,而花紅纓又是被師傅從聖女的手中給搶走的。
這一切,怎麼都這麼的奇怪呢?
不過好在他們回來了,來到了這四方界,距離那些秘密也就不遠了吧。
青衣看著花紅纓那雀躍離去的背影,心底滑過一抹不忍,如果這一切當真都是如聖女所說,那他們要如何做呢?
花紅纓又要怎麼接受這一切呢?
最後,青衣只能是搖了搖頭,在保護眾人的同時,他那目光時不時的落在南橘的身上,心裡不時的還犯著嘀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與南橘之間的關係,能更近一步。
這一片花海,果然如同夜亦塵所說的那般,他們一步步的緩慢行走,整整一日的時間,才走到了那花海的盡頭。
宮初月原本以為,夜亦塵所說的,花海盡頭是一片湖泊,那就是一片湖泊。
但是,直到那凌冽的大風迎面吹來,宮初月看著茫茫無際的水面,心底簡直就是五味雜陳。
真是恨不得將那說是一片湖泊之人,給拉出來狠狠的批鬥一番!
形容一件事情,就不能準確的形容嗎?
這哪裡是湖泊?分明就是一片大海啊!
雖然,這裡根本就沒有海腥味。
「這就是傳說中的湖泊嗎?沒有邊的?」花紅纓的感慨可是與宮初月如出一轍的,到底是兩個最為相像之人。
在很多事情上面,花紅纓的表現與想法,與宮初月是如出一轍的。
只不過,這一次南橘的表現,倒是很淡定,就這麼一直默默的跟在宮初月的身後,一改往常那嘰嘰喳喳的模樣。
這倒是令宮初月有些捉摸不透,不免有些懷疑的看向了南橘,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這兩天一直奇奇怪怪的,連話都不多說。」
宮初月說話的時候,雙眼一直盯著南橘的表情,好歹她是學過心理學的,只要能夠捕捉到南橘輕微的情緒變化,就能夠清楚,她心裡到底是在想什麼。
只是,出乎宮初月預料的是,南橘給她的答案,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而且按照宮初月對南橘的了解,她清楚,南橘說的全部都是真話。「夫人,我這不是怕說多錯多嗎?這裡不比蒼鸞大陸,也不比遺落大陸,我不能給你們拖後腿了。」南橘臉上帶著堅定的神情,她可不就是這麼想的嗎,在來之前,南橘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能在這裡成為
王妃的拖累。
「南橘,你不用如此緊張,你要相信,在我這裡,你並不是拖累,我們都是一樣的。」宮初月輕輕的按住了南橘的肩膀,她何嘗不是與南橘一樣呢?
在功夫上,她和南橘都是差到了極致的。
她只有招數,沒有內力。
南橘好歹還有些內力傍身,她宮初月的內力,可就是只有那麼一丟丟啊,連撐起輕功都是非常的困難。
「王妃……」南橘被宮初月這一番話,感動的熱淚盈眶,她一直覺得,她在這裡就是多餘的,每一個同行之人,都比她有能耐多了。
所以,她的心底一直都是耿耿於懷的,可是王妃竟然告訴她,她不是累贅,不是多餘的。
這一刻,誰能夠明白她的心情?
那種從低谷瞬間到了天堂的感覺,她現在這一顆心就像是徜徉在這汪洋大海中一般,南橘就這樣笑著哭了。
在接下來休息的一段時間裡,南橘的情緒明顯的好轉了,人又開始活潑了起來,爭搶著幫他們一大幫的人,準備吃的。
宮初月則是站立到了那岸邊上,吹著大風,放空的大腦,就這麼茫然的看著汪汪水面,碧波蕩漾,陽光在水面上,照射出了一條條的光圈,所有的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美好。
但是,這一刻宮初月的心卻是陰沉了下來。
從見到那一扇巨大的玄鐵門開始,宮初月便清楚的知道,她之前所幻想的,關於四方界的一切,都是不切實際的,都是假的。
四方界根本就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樣。
「在想什麼呢?」夜晟不知何時,站立到了宮初月的身後,一直陪伴著她,直到良久之後,才終於開口問了一句。
「在想未來。」宮初月唇角牽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她對未來,可真的是很茫然的。
原本以為不會有什麼,畢竟她的父親還在這裡呢?可是現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切,宮初月突然之間意識到,她似乎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
「你的未來,還有我,不用怕。」夜晟仍舊是站在宮初月的身後,並沒有上前一步,這個時候,給宮初月任何肢體上的安慰全部都是假的。
甚至就連他的內心都是忐忑的,更何況是宮初月呢?
在他們之間,還有著他父母親性命的事情需要解決。
夜晟一直都不相信,事實當真是那般,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需要親自將那所有的事情都給查清楚。
還給那些人一個清白,更是給宮初月和他自己一個機會。
所以,夜晟更願意從心底去開導宮初月,在他心裡,一直有一種感覺,這些所有的事情,冥冥之中都是有註定的。
宮初月是天命貴女,但是到現在,都沒有有關於天命貴女的事情發生,除了那兩次祭天的時候,出現的天降祥瑞之外,倒是沒有別的事情發生了。
夜晟在這期間便一直在想,是不是宮初月需要回到這四方界,才是順應了天命貴女的命格?
夜晟的心沉如大海,眾多的秘密等待著他去查探,而夜晟最為不願意的,便是傷了宮初月,所以宮初月可以迷惘,但是他卻不允許宮初月離開他的身邊。說他的霸道也好,專制也罷,所有的一切他都認了,卻唯獨不能接受與宮初月的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