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解鈴還須繫鈴人
「我帶你回去!」容楚一雙清冷的眸子內,閃現出了堅毅的神情,無論花紅纓怎般哭鬧,卻是仍舊緊緊的將她給禁錮在懷中,不讓她動彈分毫。
起初,花紅纓還不停的掙扎著,但是後來,也就不動了,仍由容楚將她抱上了馬,一路風馳電掣般的,朝著第一支沖了過去。
花紅纓窩在容楚懷中,寬大的衣袍下遮蓋著撕碎的衣衫。
靜靜的聽著容楚的心跳,第一次他們之間的距離這般的近,可卻又是這般的遙遠,他們之間從此隔著的不僅僅只有愛與不愛,還有著自卑與不般配。
宮初月與夜晟,接到消息之後,便一直等候在了大門口。
宮初月是來來回回不斷的走動著,腦海中甚至是在不斷的思考著,她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花紅纓心底不留下陰影。
但是,無論宮初月做了多少假設,在看到花紅纓的那一刻,她還是慌了。
花紅纓整個人就如同死過去了一般,明明睜著眼,但是眼底卻是毫無生氣。
「送回房間去!快!」宮初月看了容楚一眼,此刻的責怪早已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他們能做的只有補救。
這種傷害,是會陪伴著花紅纓一輩子的!
容楚點了點頭,緊緊的抱著花紅纓,沖向了她的院子。
南橘跟在一群人的身後,早已紅了眼眶,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身邊人受到這樣的傷害,更何況花紅纓還是那般率性純真的姑娘,這往後要怎麼活呀?
花紅纓還能夠面對容楚嗎?
當容楚將花紅纓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榻上之後,更是仔細的替她將被子掩好。這才站起了身。
「你們先出去。」宮初月看了一眼所有人,冷冷的說道。
容楚臉上閃現了一抹遲疑的神色,這種時候,他不想要離開,在他的心底有一種感覺在叫囂著,只是他還沒有弄明白,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感覺!
容楚看了一眼一直靜靜躺著的花紅纓,心知宮初月這是需要給花紅纓治療,但是那一雙腿,卻是怎麼也邁不動。
宮初月看了一眼一直站立在門口的夜晟,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容楚的臉上,容楚臉上的神色,宮初月看的很清楚,只是現在這般,早幹嘛去了?
「出去吧。」宮初月又重複了一遍,隨後直接讓南橘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南橘倒也是盡責,關上房門之後,直接就站在了門口,死死地守著,一副誰都別想進的模樣。
容楚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轉身在那門口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夜琰的屍體可有看到?」夜晟上前兩步,在容楚的身側緩緩站定,有些事情既然做了,便得做的有價值,夜琰不死,這事情只怕會很難辦。
「……」容楚搖了搖頭,「懸崖那一面過不去,只能從山巔爬下去,夜色不太好,我派人守著了。」
「好,我去處理。」夜晟應了一聲,與容楚兄弟這麼多年,從未曾見他有什麼情緒掛在臉上,哪怕再氣再惱,臉上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不為任何事情所動。
但是,今日他們見識到了不一樣的容楚。
「愛她就好好對她。」夜晟越過容楚下了台階,隨後又頓住了腳步,他相信以他對容楚的了解,他不會猜錯的。
容楚有些詫異的抬頭,他自己都沒有猜透,他內心的感覺,夜晟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之前宮初月看他的眼神,也是如此。
這對夫妻這麼恐怖的嗎?
夜晟微微頷首,快速的離去了。
待這屋外沒了動靜之後,宮初月才對著花紅纓伸出了手。
「想聽故事嗎?」宮初月坐在了花紅纓的身邊,不去提今日的任何的事情,反倒是給花紅纓將了故事。
見花紅纓沒有反應,宮初月笑了笑,也不在意,兀自將了起來。
她將現代女子的衣著,作風,現代女子所有的做派,全部將了出來。
就這般,看著花紅纓原本一片死灰毫無生氣的臉上,逐漸的有了動容與淚水。
「大嫂……我配不上他了。」花紅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掩在被中的手,一直緊緊的拽著容楚的外袍,在她的鼻間,還都是他的氣息。
「不會的!你還是黃花大閨女,怎麼會不配?」宮初月搖了搖頭,任由花紅纓坐起身,緊緊的抱著她哭泣。
良久之後,待花紅纓逐漸的止住了哭泣,宮初月這才緩緩的拿出了醫藥箱,對著花紅纓露出了一抹鼓勵的微笑。
「交給我,沒有人會看不起你,你本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你的母親還沒有找到,你想想就這麼尋死了,是不是太虧了?」宮初月一邊幫花紅纓清理著傷口,一邊開導著花紅纓。
「可是,大嫂……我和他真的沒有未來了,以前期盼著他能回頭看看我,現在倒是不敢再有那種期盼了……」花紅纓臉色有些蒼白,聲音裡帶著一抹自嘲。
這話,宮初月卻不知要怎麼開導下去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其實容楚來是最好的。
想了想,宮初月讓花紅纓躺好,替她掩上了被子,找了借口便出去了。
在那門口,容楚一直安安靜靜的坐著,聽到開門聲之後,快速的起身,在看向宮初月的眼底帶著一抹莫名的期盼。
「她……」其實,容楚有很多的話想問,但是話到嘴邊,卻是什麼又都說不出口。
「你去問她吧。」宮初月淡淡的笑了笑,他們之間的事情,總歸他們親自解決比較好。
容楚微微一愣,而後又點了點頭,朝著那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大嫂?我這嘴是不是不能吃東西了?可是好餓……」聽到開門聲,花紅纓便以為是宮初月又進來了,隨即捂著乾癟的肚子,哭喪著臉說道。
早知道,她換一種死法也好。
容楚看了看屋內,轉身又出去了,對著南橘吩咐了一句,這才又折了回來。花紅纓躺在被窩內,想著之前容楚救她的場景,沒有留意到,坐在她床沿的,不是宮初月而是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