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化神之前
「這是……怎麼回事？」洛羽希面色詭異的望著轉身回去燉老母雞的連一凡，悄聲傳音問道。
她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但這個時候她也清楚，此刻的連一凡，已經不是她的師弟了。
「先進來再說！」林川輕道，兩人隨即邁步走去了這座破舊的茅草屋。
相比於外面的破爛，茅草屋之中其實還好，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基本上的生活用具全都不缺，而且因為是廚房，做好的飯菜合著那一股淡淡的青煙，讓人感覺到了一抹煙火的氣息，與修仙之人的辟穀相去甚遠，卻別有一番滋味。
「這個人是不是連一凡？」洛羽希在飯桌前坐定后再次傳音問道。
「是，也不是！」林川模稜兩可的說道。
洛羽希皺眉，顯然對於林川的刻意賣關子有些不滿。
「我是說他是，是因為他確實是連一凡，外面與我們一起進入這裡的那個連一凡，應該是他的一具分身！」
「至於我說他不是，則是因為連一凡這個身份是假的，他的真身另有其人，此刻我們所見，只是他易容的結果而已！」
林川耐心的解釋道，這算是他最確定的猜測了，至於其他的，他沒有多說什麼。
洛羽希看著此刻依舊在歡快的忙碌著的連一凡，臉色有些複雜，不管這一次事情的結果如何，她的這個師弟，應該是永遠回不來了。
「需要幫忙嗎？」林川起身來到連一凡的身邊問道。
「好啊，你會做飯嗎？」連一凡笑著說道。
「會一點！」林川點頭。
「那你幫我切菜吧，我切的不是很好！」連一凡尷尬的摸了摸腦袋說道。
「還是我來吧！」洛羽希此刻也站起了身，將衣袖捲起，露出了蔥白的手臂，纖纖玉手接過放在案板上的菜刀，開始細心的切起了菜。
三人都沒有用法術，也沒有利用自己修士的身份去取巧做一些什麼，大家都如同凡人一般，在此時融入了那種氛圍。
一日三餐，粗茶淡飯，所有的平凡都在此時融化在他們的身邊。
「而今眷戀生世，朝朝夕夕孑然又繁華，有幾滴好酒般的故人之誼，有幾曲驪歌般的殷切思戀，來人照我笑靨，去者不引我悲痛，復有何求！」
林川一邊摘菜，一邊輕聲呢喃道。
他此時所說，應該就是連一凡這一刻的心境吧。
很快，飯菜做好了，三人都坐在了桌子旁，雖然沒有山珍海味，但是桌子上的菜色卻一點也不少，而且這頓飯是出自三人之手，也算是他們第一次親手做飯了，並且一起吃了。
「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跟你們做這樣的事情！」洛羽希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倒不是不喜歡，而是因為她發現，她竟然有種留戀這種奇異的氛圍，如果可以，如同凡人般這麼過一輩子，也未嘗不可，沒有修鍊，沒有爾虞我詐，更沒有生死危險，有的只是粗茶淡飯，與想要在一起的人。
「哈哈哈，這樣不也挺好的嘛，說不定你會愛上這種感覺！」連一凡笑著說道。
「我現在就有點喜歡上這種感覺了！」林川微笑，然後平靜的說道。
這是他曾經的生活，那二十年，沒有修仙，沒有這麼多的光怪陸離，有的只是平凡，但他在修真界看盡諸多繁華之後，回歸平靜的心就已經出現了，轉生之後的狀態，就是林川最好的寫照。
隨即，三人安靜的開始吃飯，各式各樣的菜肴，算不上美味，但也有一番平凡的可口。
林川吃著自己的西紅柿炒雞蛋，心緒飄蕩的有點遠，這是他為數不多會做的菜了，味道嘛，還挺不錯的。
這頓飯吃了大概有一個時辰，當三人都酒足飯飽，放下碗筷的時候，大家心裡都知道，最後的時刻來臨了。
「你們來這裡所為何物我很清楚，因為那東西，現在就在我的手上！」連一凡率先開口。
「然後呢？你想怎樣？」林川喝了一口粗糙的茶水，一股苦澀的味道在喉嚨間蔓延。
「我不想怎樣！」連一凡搖了搖頭，「既然你為了那個東西而來，就應該清楚，我是沒辦法修鍊那個功法的，所以它對我的意義不大！」
「但也並不是毫無意義吧，至少，你那分身還是很不錯的，我都沒有瞧出破綻，若不是在這個地方遇到你，我還真的以為那個人就是連一凡了！」林川輕道。
兩人的談話很是平淡，沒有了之前那種熟稔的樣子，多了幾分爭鋒相對的意思。
一旁的洛羽希聽得一頭霧水，林川進來之前只是說要來洛河神源最深處，卻沒說來這裡的目的，因此她對於兩人談論的那個東西，完全就是不知所云。
連一凡聽到林川的話，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作為我的老朋友，你的表現可真讓我失望呢，至少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誰了！說實話，我們有好幾年沒見了吧，林川！」
「這麼短的時間沒見，我本以為你不會有太大的改變，雖然天賦驚人，但應該也在可預見的範圍內，卻沒想到，再見之時，你竟然也轉生了，真是讓我好一番震驚呢！」
「迫不得已而已！」林川輕聲回應道。
「作為老朋友，你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恐怕要先算算之前的賬？」連一凡輕道。
「怎麼？你想打一架？」林川挑眉。
「當然，失去的場子，我覺得是時候找回來了，不論輸贏，一氣化三清之術之術我都會給你！」連一凡說道。
林川毫不避諱的直接給了連一凡一個白眼，「說的好像你能帶走似得，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一氣化三清之術都只能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
「至少，我在這個法術上悟出了一個不錯的分身術，如你所見！」連一凡撇了撇嘴說道。
「至於請你吃的這頓飯，我可不是閑的沒事幹，而是因為，上古的道仙，就是這麼晉陞入化神期的！」連一凡大有深意的說道。
「原來如此，我似乎明白了一點，化神之前先化凡，道仙，果然不愧是上古的大能啊……」林川站起身，眸光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少年，拱手說道，「這次多謝了，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