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九響叩天門
「咚！」
而這時，一道更勝先前的悶響彷彿自亘古而來，同時還帶有一絲低沉的咆哮在懸崖間炸開。
葉問水目瞪口呆，這……這是第四響？
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異象變幻，一縷虹橋橫跨整個仙庭，彷彿一道金色大門，虹橋之內是浩然仙土，虹橋之外是無垠汪洋，一條金鯉在海水中遊動，而後縱身一躍，居然化作一條飛龍離去。
「鯉……鯉躍龍門？」葉問水看得真切，此間異象他當真是從未見過，要知道就算他的父親當初喚器也只是三響道門。
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么？這種異象已經超越了道門的範疇，屬於龍門。在喚器時就有龍門異象，飛龍升天註定此子未來不會平凡。
這正式超脫了道門的範疇，四響叩龍門！
第四下叩門聲依舊渾源，彷彿還有餘力，葉問水雖然知道自己天才，但也只是在葉城這樣的小城而已，竟沒想到，他的天賦這樣被老天看好。
「如此的話，那就請老天爺仔細瞧瞧小子的天賦吧。」葉問水一笑，席地而坐。
山風清冷，異象懸空，無盡的天地元力湧向這裡，短時間內這裡居然化成了一片元力的海洋。葉問水沐浴萬丈金光而坐，靈台空明，抱元守一，不知是因為這異象相助，在幾個呼吸間他就進入了一種深度領悟的狀態。
天地元力滋潤著他的軀體，儘管他還處於後天九轉的層次不能直接吸收天地元力，但是終究離先天不遠，天地元力順著他的口鼻呼吸間悄然滲入一絲一毫化為勁氣補充著他的消耗。
「咚！」
又一聲沉悶炸開，第五響！
天地變化，山間波雲詭譎，到了這一步異象有靈，天地元力似乎自發化為了一柄大鎚狠狠捶打在了虛空之中。那裡即是龍門所在，龍門不開，那就以力破之！
「好彪悍的叩門之法！這個小子天賦可了不得啊。前三響叩門為叩道門，一般看異象呈現出的道門大小，鼎盛程度來決定孩子未來的天賦，中三響為龍門，取鯉躍龍門之意，意味喚器時只要能叩出第四響。這個小孩以後成就必定不小啊。」
「道門異象較為固定，可是道門之後，龍門異象則是變化萬千根本不固定啊，有大鵬展翅，有步步生蓮，有古樹參天，或為頑石，或為神樹，真正出現與龍相關的異象可謂是少之又少啊，就算是地龍有著一絲真龍血脈也比其他異象強上不少啊。這小孩兒僅第四響即為飛龍升天之景，異象絕世，此子前途無量啊。」
「這已經是第五響了，想不到這偏遠之地居然還有天賦如此出色的小傢伙。嗯，錘音連綿不絕，力猶在，看來第五響還不不是他的極限，就是不知道能否撐過了，要知道第五響可是被稱為鬼門關啊，不知道有多少天驕明明尚有餘力去叩擊第六響，卻因為這鬼門關被生生留在五響。」
……
山間響起一道道細微自語，葉問水喚器的聲勢如此浩大，那輪金色大日綻放的萬丈光芒如此耀眼，整個山頭都被渲染成金色，這自然引出一些不出世的老怪物，甚至是他父親也早早來到了此處，可是當他看到自己兒子喚器異象時，已不由呆在了原地……
虛空顫動，異象陡然間變幻，這柄元力大鎚彷彿是天帝一擊，頃刻間仙庭崩碎，大日墜落，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出現在仙庭廣袤的土地上，裂縫遍地，化為深淵，將整個仙庭都吞噬乾淨。
此時的虛空哪還有什麼仙庭，哪裡還有什麼大日，已經漆黑一片。
「居然是魔鬼淵！可惜了，這鬼門關果然是扼制天才的大關啊。」
「昂！」
一聲嘹亮的龍吟震天，龍爪破開黑霧，化作一道流光悍然沖向深淵而去。
「咦？這小孩兒是要以飛龍之軀殊死一搏拼一拼第六叩門？可是這魔鬼淵哪那麼好破，可惜了，若是放棄還有飛龍異象在側，足夠他受用終身啊，這下若是異象崩碎傷及本源那可就麻煩了。」
一個個老怪物皆是搖頭嘆息，顯然不看好葉問水的做法。
然而葉問水沉浸在自己的領悟里，只是感覺那飛龍異象並不忌憚那深淵，心念一動，沒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飛龍已經消失在深淵裡。
葉天苦笑，他這兒子現在暴露出來的天賦太過妖孽，註定會是天之驕子，可是這做法還真是不顧一切啊。
黑暗深淵依在，異象並未崩毀，在別人都認為葉問水快撐不住時，一道璀璨金光掠出伴隨著震天之響，響徹天際。
「這……這是第六響？可是深淵未破怎麼會……」一群老傢伙目瞪口呆。
金光凝實，赫然是一條金色龍尾，龍尾做錘，暴怒般砸在了龍門之上，整個虛空開始顫抖。。
「我明白了！這是潛龍在淵！遇到不可力敵的磨難短暫的蟄伏起來，一朝蛻變化為真龍，再次翱翔於九天之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真實令我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啊，了不得的異象，了不得的天賦。好一個厲害的娃兒！」
似乎是印證他的話，黑霧緩緩散盡，深淵之下，一隻金龍蟄伏，它渾身布滿金色鱗甲，程蛇形之狀，已然完成了全部的蛻變，化為真龍。伴隨著一道嘹亮的龍吟，真龍騰空而去，翱翔於九天之上。
葉天暫緩一口氣，他這個兒子實在是在挑戰他的神經極限。開始還以為葉問水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可是轉眼又柳暗花明，此間落差，真是刺激。
不過看樣子他的兒子已經成功渡過鬼門關還成功進行了第六次叩門。雖然他自身叩門時只有三響，但是他在年輕時遊歷時還見過有有人叩擊龍門，然而卻沒有任何人的異象能比得上他這個天才兒子。至於更后，卻是見所未見了，聞所未聞了。
真龍臨九天！是葉問水的第六響浮現出來的天地異象。不過此時的天地元力已經稀薄了很多，懸空的異象漸漸開始變得通透。
「應該到此為止了吧？這小孩兒的潛力似乎已經用盡了啊。」不少人心裡想道。
葉問水眉頭緊皺，十指相纏，結出一個手印，以他為圓心漸漸產生一股吸力，四周元力慢慢向他靠攏。
「難道……難道他不是潛力已盡而是後續乏力？盡然如此，老頭子就幫你一把，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種程度。」
說罷，天地間彷彿出現了一隻無形大手攪動風雲，頓時十方天地元力湧入這裡。虛空中的異象再一次凝實。
見狀，葉天哪還不知道有高人相助？否則，葉問水可能就會止步於此了。於是立即拱手道。
「多些前輩助我那不成器的犬子一臂之力，葉某感激不盡，如有需要，葉某定當全力相助，在所不辭。」然而山間卻無任何回復。
葉城畢竟是個小地方，像英子那樣的三響道門便是百年難得一見，所以之前才會有幾百個孩子一起喚器的場面。而在一些大門大派，那裡天才常見，所以大多數小孩兒在喚器的時候都會有師門長輩陪同。這也是怕他們出現後繼乏力這種現象。
……
「咚！」
第七響終於來了，醞釀了這麼久，這叩門聲彷彿來自天外，聲音空靈而清脆。異象之中，天空炸開，落下無數七彩流光，草木觸之則化為參天巨樹，頑石觸之則化為神石能吸收日月之精華，飛禽走獸觸之則靈智大開，凡人觸之直接羽化而飛升……
「這是傳說中的飛仙神光？難道真的存在嗎？七響扣門，這毫無疑問已經越過了龍門的範疇，達到了天門之境。這個小孩兒的天賦著實有些可怕，就算是在大宗派弟子里也算是核心弟子一樣的存在了吧。」
無數飛仙神光灑落在葉問水的身上，此時的他全身沐浴著七彩流光，仙霧繚繞，欲要成仙，然而這是異象，並非真實的飛仙神光。
這種神光，人間不可尋。
「咚！」
又一聲滔天巨響傳來，震人發聵，飛仙神光滋養的凡塵現在已化作仙域。
「第八響！」一眾老不死駭然，這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這樣的天資已經屬於仙姿了啊，意味著只有仙人才應該有的資質。然而這樣的資質出現在一個凡人的身上會被天妒啊！
八響叩天門！
這是天妒之才！
無數黑色閃電伴隨著業火從天而降，欲要把這個不應存在的仙域毀去。而這時，一道巨大的身影換換浮現，他似乎身在仙域之外，周身有混沌氣環繞看不真切，只餘一雙仙人之眼似乎看穿了一切。
偉岸身影換換抬起一指點出，憑空出現一條仙路直達仙界，能夠毀滅世界的業火魔雷分分被阻隔在外。
顯然這是仙人手段！
仙人指路！
葉問水叩擊天門顯現出來的異象！
此時此刻，葉問水已然堅持不住，這些異象或許可以用幻境來形容，但是這異象造成的精神衝擊卻不是他小小年紀能夠承受的。
他忽然開眼，兩手瘋狂結印，全身氣血在此刻都是翻滾起來，體內的九道勁氣彼此糾纏，漸漸融合成一絲白色的元力。
本來按照葉問水自身預料，至少還有兩三個月才會進入先天境界，可是在喚器之後，機緣巧合之下進入深度領悟，看到了太多震撼的事物，比如真龍，比如飛仙神光，又比比如仙人指路，在諸多壓力之下，直接破鏡進入了先天境界。
「嘖嘖嘖，臨門突破，九歲的先天境啊，不愧是連天都要為之嫉妒的天賦。」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多少次驚訝了，葉問水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嘆。
葉問水大喜過望，葉眉輕皺，彷彿是做了某種決定，忽而一掌拍在了胸口，頓時一口心頭血噴在了異象之處。
「這小孩兒莫非是要嘗試強行叩擊第九響？真是胡鬧！」
「轟隆隆！」
在葉問水的心頭血融入異象之後，天霎時暗了下來，重重雷雲翻滾，無數道銀白色的閃電在雷雲之中遊動，恍若雷蛇。
「嗤啦」
一道霹靂落下，目標赫然是葉問水的所在地。而就在此時，「咚！」一聲巨響轟然炸開，好像是開天闢地，又好像是天地崩潰，葉問水第九次扣門終於響起，就連天上的雷雲都差點被直接震散。
九響叩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