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我的命,你們餘家要嗎?
“你說什麽?”
聽了蘇橙橙的話,餘溫的聲音一下大了起來。
“我說,三年前,在夜總會你帶我回去的那個晚上,才是我的第一次。餘溫,我和葉昊天沒睡過。”
蘇橙橙看著餘溫的眼睛,目光清澈如水。
以他對她的了解,男人知道她沒有說謊,也完全沒必要說謊。因為即使她和葉昊天真的睡了,他不是還是那麽愛她嗎?
難怪他睡她的那晚,她還見紅了。那個時候,餘溫還羞辱她去補了,原來是她的第一次?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因為我們婚前檢查的時候,那個醫生告訴我,我先天不育不孕,我知道你特別喜歡小孩,所以我就求葉昊天和我演了一出戲,這樣你就可以徹底死心。”
“蘇橙橙,你瘋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怎麽這麽傻!”
男人一聽這話,激動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對啊,我怎麽那麽傻,結果因為我的蠢,還害了葉昊天一家。他根本沒和我睡過,卻遭到你家的報複,葉叔叔他們也被迫流落在國外,現在都不知道過的怎麽樣了。”
提到葉昊天,蘇橙橙眼裏閃過三分內疚。
他是個好男人,對她也很好。要是當年,她幹脆和他假戲真做,該有多好。
那麽現在,什麽悲劇也不會發生了。
結果葉家那麽慘,葉昊天也從來沒得到過她,她真的是害人不淺。
“橙橙,你怎麽那麽傻。”
就算她真的不能懷孕,餘溫也從來沒想過要和她分開啊。
“誰讓我愛你呢。覺得你那麽喜歡小孩,要是我不能生,不應該拖累你的。誰知道,後來我才發現,我不是不能生,隻是你媽媽為了拆散我們,所以故意找醫生給我做的假報告。其實我們的愛情,從一開始,就從未得到過祝福。”
女人說完這話,臉上露出一絲慘笑。
她不知道餘溫是不是知道當年的事情,可是看男人複雜的眼神,她知道他此刻,心裏一定翻江倒海。
畢竟當年為了這件事情,餘溫可是好長一段時間,都在折磨她。
現在知道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原來她是為了他才找葉昊天演戲的,他會愧疚嗎?
同樣都是騙人,為什麽餘溫讓她痛苦,她隻是讓他愧疚?
那就太不公平了。
“還有一件事情,我也騙了你。”
“還有?”
男人皺眉看著她,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難道蘇橙橙,還有比這個更嚴重的事情,還騙著他?
“我和霍庭生,是假結婚。當年你們要逼死我,我僥幸活了下來,被我的姐姐上官悠然找了回去。可是她找我,並不是因為把我當親人,而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要利用我的身份,讓霍庭生繼續得到上官家的扶持。”
“那你和他?”勾魂的鳳眸,眼裏帶著一絲驚訝。
“對,就和你想的一樣。我和他,其實就像你和高雅蘭一樣,是假結婚。我們睡在一張床上,人前表演著恩愛夫妻,可是我們,並沒有夫妻之實。”
一聽這話,男人隻覺得腦袋都要炸掉了。
“那小年他……”
“小年的確是霍庭生的兒子。當年我雖然答應上官悠然和霍庭生結婚,給他生孩子。可是真的到了要孩子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放不下你,所以提出了代孕,特地找了一個和我很像的女孩子。霍庭生那個時候,對我也沒感情,他需要的,隻是一個連接上官家和霍家的孩子。”
說完這話,女人看到餘溫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很好,他現在,心裏一定很痛了吧。
可是這點痛,怎麽比得上,她失去蘇家所有親人的痛楚呢?
都說人生在世,除了生死,都不是大事。
蘇家爸媽,奶奶和小峰,都死完了,留下她一個蘇橙橙,上天是故意讓獨自活著,忍受痛苦和無邊的悔恨嗎?
見餘溫沉默,蘇橙橙繼續道,“我一直把小年養大,當作自己的孩子。從他都沒用斷奶,就睡在我的身邊,所以我特別能體會,蘇家爸媽對我的愛,奶奶對我的愛。我知道親娘不及養娘大的那種感覺。餘溫,我真的是把奶奶當作我親奶奶,小峰當作我親弟弟的。”
女人說到這裏,鼻子又開始泛酸。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
男人眼神空洞的搖頭。他沒想到,蘇橙橙一個人居然承受了這麽多。
他沒想到,原來從始至終,她愛的就隻有他一個,也沒別的男人。更沒有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
可是他,作為蘇橙橙唯一愛的男人,居然沒好好保護好她,讓她一次次的受到傷害,讓她一次次失去親人。
他到底在做什麽?
“我為什麽不能說,你不是最討厭別人欺騙你嗎?我現在就是在和你坦白啊。”
女人看著他,笑麵如花。
餘溫知道,她的笑越燦爛,心裏就越苦。
“你現在,真的想好要回家?”
男人用盡自己所有的理智,看著蘇橙橙說道。
“對,我要回家,我想小年了,也想爸爸媽媽。在那裏,沒人會傷害我,也沒人會傷害我的家人。”
男人心如刀絞,看來現在蘇橙橙留在他的身邊,除了痛苦,已經一點都沒安全感了。
“好,我送你回去。不過現在太晚了,你好好睡一覺,你睡醒以後,我就送你回去。”
餘溫重新看著蘇橙橙,鄭重承諾。
“我現在還能相信你的話嗎,餘溫,你不會再騙我了吧?我好像已經,沒什麽能騙的了,奶奶死了,小峰也死了。我的命,你們餘家要嗎?”
“別說胡話,好好睡覺,睡醒了,什麽都會好的。不管你願意不願意聽,蘇橙橙,我愛你。我知道你現在討厭我,不想看到我。可是餘生很長,我會等你。”
餘溫說完這話,霸道的把女人重新按在了床上。
他像以前一樣,小心翼翼的給她蓋好被子,掃了眼旁邊的沙發,就自覺的走了過去。
或許離她遠一點,她心裏會好受一點。
隻是一個沙發的距離,明顯是不夠的,她想要逃了。
他該放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