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我以後,不想在這裏見到他
“我以後,不想在這裏見到他。”餘溫下樓以後,隻對餘金寶說了這句話,就匆匆離開了老宅。
“爸,您看看,他多囂張啊,以為自己當了董事長就了不起了嗎?”
待餘溫走遠,餘樂委屈的看著餘金寶說道。
“夠了,一會檢查完以後,我就讓飛機把你送出國,以後能不能回來,看命吧。”
餘金寶說完這話,沒有回頭,而是重新走向了客廳。
餘樂愣在原地,有些懵逼。
老爺子是怎麽了,怎麽就這麽算了?剛才餘溫那麽囂張,他居然就放他走了?還要把自己送出國,難道是老糊塗了嗎?
雖然心有不甘,可是眼下對餘樂來講,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自古以來都是成王敗寇,既然爭奪董事長的位置輸了,自然也隻能收斂一點了。
不過一想到那賤人死了,餘樂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要不是當初被蘇橙橙給騙了,現在誰是餘氏的掌舵人,還說不清呢。
餘溫渾渾噩噩的回到別墅,就開始發燒。
好像一直撐著他的弦斷了,整個人都是飄得。
男人一病,就是三天。
“橙橙,不要離開我。”
“橙橙,我錯了。”
“橙橙,你回來好不好?”
……
他總是時不時的喃喃夢語,滿頭大汗。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沒事吧?”
床邊上的貴婦皺眉問道。
“放心吧,餘夫人,溫少雖然發燒的厲害,可是打個退燒針,再輸點營養液就沒事了。下次可得早點看,千萬不要諱疾忌醫。”
醫生和藹得朝白幽若說道,就讓護士準備。
而白幽若幽怨得看了眼旁邊的李浩宇,“你聽見沒有?幸好我兒子沒事,不然我唯你是問!”
“對不起,夫人,是我的錯。”
李浩宇低頭誠懇的抱歉。
其實三天前,餘溫從老宅回來以後,就把自己反鎖在房間,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進房間一步。
李浩宇以為他是傷心過度,想要一個人,也沒有打擾,隻是每天餘溫都不吃東西,送過去的食物,全部都在門外原封不動。
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不管餘溫會不會生氣,直接讓人砸門,進來就看見男人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怎麽叫也叫不醒,嚇得他趕緊聯係醫生,並通知了白幽若。
李浩宇覺得這個時候,餘溫需要安慰。
“哎,我的傻兒子,你怎麽那麽傻?”
白幽若心疼的看著麵色蒼白的兒子,他又瘦了,五官更加立體,可是一八三的男人,此刻看上去卻又那麽弱不禁風。
“橙橙,不要離開我。”
餘溫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說話,一把抓住了白幽若的手。
\"傻孩子,媽媽自然不會離開你。可是你那個橙橙,今天早上就已經火化了啊,現在恐怕,都已經下葬了。”
一聽這話,原本一隻昏迷的餘溫,居然猛地張開了眼睛。
“媽,您說什麽?”
男人因為幾天沒有吃東西,聲音變得很沙啞。
“我說蘇橙橙,今天下葬了,你要節哀啊。其實我對小蘇一直也沒有太大的敵意,隻是她的命不好,沒有做我們餘家的兒媳婦。”
“媽,您眼睛不好吧,牆上的照片都看不到嗎?我和橙橙已經結婚了,她就是你的兒媳婦。”餘溫說完這話,直接就從床上站了起來。
隻是由於躺了那麽久,突然站立,男人有些頭暈站不穩。
“溫少,您沒事吧?”
李浩宇立馬湊了過去,一把扶住了男人。
“橙橙在哪裏你知道嗎?”
餘溫皺眉看著他,他問的哪裏,是葬在哪裏,可是那個藏字,他不敢說出口。
“嗯,我知道的,我馬上帶您去。”李浩宇說完這話,就自覺的和他一起並肩朝外走去。
“小溫,你等等啊,先把退燒針打了。”
白幽若連忙站了起來,心疼的看著兒子。
她知道阻止是不可能的,但是看到兒子這麽說憔悴,她也很心疼。
早知道弄成這樣,若是三年前就讓他們結婚,是不是就沒有這麽多事情了?
“不用了,心都死了,打針沒用的。”低沉的聲音,帶著三分自嘲。
早在蘇橙橙死的那一刻,餘溫的心就已經死了。
那麽心尖的女人,就這麽消失在他的眼前,餘溫甚至覺得,身上都是她的味道。
其實,是男人沒有換衣服,他的身上,還穿著抱蘇橙橙去醫院的血衣,幸好是冬天,否則夏天估計已經餿了。
車子一直西行,朝城南開去,那裏,有個南山公墓。
聰明如他,自然是猜到了什麽,心就更加沉重。
明明是他想要去見她,可是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男人忽然有些遲疑了。
“橙橙她,真的已經……”
後麵的話,餘溫沒有說下去。
“是的,上午的事情,設了三天靈堂,就在南宮家,也沒有請外人,很是冷清。”
李浩宇說完這話,眼淚就掉了下來。
對於蘇橙橙,他真的心裏是無比愧疚的。
如果當初他不聽老爺子的話,蘇橙橙的奶奶就不會死,那麽後麵她也不會去報複了!
算起來,他也是間接害死她的凶手。
所以在餘溫封閉自己的時候,李浩宇偷偷去看過蘇橙橙的靈堂。
他去上了一炷香,看見女人的黑白照片,呆呆的站在那裏良久。
南宮家的人也算不錯了,雖然沒有外人,可是還是請人超度,把該做的都做了。
按照她生前的意思,就葬在她奶奶的旁邊,隻是這點,李浩宇現在不敢說。
餘溫聽了李浩宇的話,再次陷入沉默。
不一會兒,車還是停了下來。
男人一下車,就看見南山公墓四個大字。
他記得,蘇橙橙的奶奶,就是葬在這裏的。
他曾經私下去拜祭過,難道,她……
餘溫快速朝蘇橙橙奶奶的墳墓跑去,果然就看見,隔壁的墓碑,麵前還有香爐。
“蘇橙橙,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餘溫一下對著墓碑咆哮起來。
她早就給自己選好了位置,那晚,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活著出酒店。
男人說完這話,頹然的坐在了地上,正麵那座墓碑。
上麵寫著愛女蘇橙橙,是上官婉婉給她立的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