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逝去的東西

  「顧擎天，謝謝你曾經愛過我。謝謝你。」


  「謝謝你，用五年的時間，教會我，什麼是愛和思念。」


  「謝謝你，用一個月的時間，教會我什麼叫相見不如不見。」


  「謝謝你，用了一個小時，告訴我，什麼叫哀大莫於心死。」


  歐陽若冰在心底，真摯的對顧擎天道出真情實感。


  原諒她，沒有講這些話說出口的勇氣，只能悲戚的在心底，獨白。


  緊閉著眼，腦海里快速略過和顧擎天的點點滴滴。


  曾經那個抱著她說，要給她最好愛情的溫潤男生，在此刻，不顧她的意願，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淚，從緊閉的眼睛里滲透出來，沾濕了兩鬢的黑髮。


  顧擎天轉換地點的時候，無意間的餘光，撇到歐陽若冰的臉上。


  小巧的鵝蛋臉上，慘白一片，如果不是那頭黑


  亮的秀髮，她的臉色，能和白色的床單融為一體。


  紅潤的唇上，只有被蹂、躪后的紅腫，血色不在。


  顧擎天不知何時放開的手腕上，是觸目驚心的淤青。


  緊閉的臉上，只有安詳，令人害怕的安詳。


  身上的襯衫，扣子被他大力的撕扯開，露出肉色的內衣，無言的控訴他的獸行。


  顧擎天眼裡的瘋狂，漸漸被愧疚、懊悔取代。


  欺負過歐陽若冰的薄唇紅潤一片，張嘴準備吐出舌尖的抱歉話語時，才升起的愧疚，被瘋狂取代。


  即使脖子上那紅痕遍布，沒有一塊完好、白皙的膚色。


  還是掩蓋不了之前存在過的印記，他人的印記。


  「歐陽若冰，你放心，我不碰你。」


  顧擎天在歐陽若冰耳邊響起，讓她修長的睫毛，小弧度的顫抖了一下。


  「因為，你臟！」


  四個字，擊碎了，歐陽若冰僅剩的一絲勇氣。


  想要貼補那顆破碎心的勇氣。


  顧擎天從歐陽若冰身上起來，優雅的整理自己的著裝，冷眼看著躺在床上的她，嘴角的弧度，變得殘忍。


  恢復成翩翩公子的顧擎天，轉身走出房間，門被用力甩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門被關上，床上的歐陽若冰睜開眼，靜靜的看著天花板，看了很久。


  久到，眼睛酸澀。


  不知道，時間溜走了多少，歐陽若冰離開身下的大床，平靜的往浴室走去。


  腳步均勻優雅，還有如常的輕盈。


  腳踝在雙腳來回替換時高腫，觸目驚心。


  歐陽若冰神色恍惚，她已經感覺不到，除了心臟之外的疼痛感。


  「嘩嘩嘩——」


  被打來的水龍頭，水帶出的嘩嘩聲，是整個套房裡的唯一聲響。


  歐陽若冰靜靜看著水花飛濺，伸出手，接觸那抹冰涼，企圖抓住，最後只能攤開手，茫然的看著空空的掌心。


  這水花，不就是，剛才逝去的東西嗎？


  那個叫愛情的情感。


  歐陽若冰慘白的臉上，綻放開一抹蒼白的笑容。


  凄美地流淌著哀傷。


  歐陽若冰環顧著浴室的布局，目光被鏡子里的自己吸引。


  蒼白的臉色，紅腫的唇，還有紅色的脖子。


  撕、扯、開的襯衫，鎖骨處散落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