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別丟下她

  顧擎天的話語在歐陽若冰的心裡激起千層浪。


  剛才的話，和當初年少甜蜜時一模一樣。


  歐陽若冰不知該怎樣去接後面的話，乾脆閉上眼裝睡。


  聽著吹風機的呼呼聲，感受著頭髮被撩起的弧度，還有他手指的溫度。


  顧擎天給歐陽若冰吹乾頭髮，看著她緊閉的星眸，把她的頭輕輕放到枕頭上，去浴室洗澡。


  水花從花灑中爭相湧出，最先到達顧擎天的頭頂。水飛快打濕前一刻還張揚的碎發，劃過刀削般立體的臉龐，順著逛街的下巴低落。


  顧擎天轉身，水肆意的沖刷寬闊的背，大膽的調戲紋理分明的腹肌和有力的雙腿。


  最後在地板上彙集。


  顧擎天將頭髮往上抹，阻止了一些大膽好色的水珠，但便宜還是被搜、刮乾淨。


  帶著霧氣，顧擎天走出浴室。


  白色的浴袍襯著小麥色的肌膚愈加性感。


  歐陽若冰聽見他走出浴室，身體不自覺的僵硬。


  五年前，她幻想的新婚夜，是濃情蜜意；

  事實是清冷可憐自己一人；

  五年間，她幻想的新婚夜，是情到深處后的水到渠成；

  事實是，她將自己給賣了。


  歐陽若冰捏著衣襟的手指，顫抖著。


  床的那一邊，塌陷，好聞的檸檬清香席捲歐陽若冰的呼吸感官。


  顧擎天的到來讓歐陽若冰不自覺的蜷縮一分。


  顧擎天看著將腦袋悶在被子里的歐陽若冰，伸手環抱著她。


  他感受到了她的顫抖，最終收回手，貼著床邊躺好。


  「睡吧。」晚安，小笨蛋。顧擎天在心底，偷偷的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顧擎天的舉動，讓歐陽若冰鬆了一口氣，環抱自己的動作沒有舒展，就這樣持續著。


  歐陽若冰以為，她今晚註定會睜眼到天亮，結果，她最先進入夢想。


  顧擎天將歐陽若冰的頭從被子里解救了出來，小巧的鵝蛋臉紅撲撲的，小嘴微張，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留下陰影。


  顧擎天拿出遙控器，關掉燈，入夢。


  黑暗中的兩個人，各睡床的一邊，一個筆直，一個蜷縮。「10」兩個數字貼在床上。


  下一秒，「0」改變睡姿，不安的動來動去。


  「別過來……走來！別過來！走開！」


  顧擎天被歐陽若冰的尖叫聲驚醒，伸手捉住她亂擺的手，將她整個人擁入懷。


  「哥哥，好多蛇，哥哥！哥哥！」歐陽若冰的囈語還在繼續，身上冷汗直冒。


  「冰兒？冰兒？」


  顧擎天輕輕喚著歐陽若冰。


  「擎天，擎天，別丟下我，別丟下我，求你！」緊閉的雙眸沒有阻擋歐陽若冰的淚，在顧擎天懷裡，無助的顫抖著，哭泣著。


  「冰兒，乖，擎天不走，不走。」


  夢中的歐陽若冰聽見了顧擎天的聲音，伸手環抱著顧擎天，整個人貼上他，不留一絲縫隙。


  「不要把……我丟下，好……不好？」囈語斷斷續續，飄進顧擎天心裡。


  顧擎天恨自己的無能，五年前，他真的傷她太深了。


  他緊緊的擁抱著懷裡的人，那睡衣上的大片水漬提醒著他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