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草莓味

  「哈哈……」身後的爆笑聲入耳，讓歐陽若冰整個臉羞紅。


  顧擎天沒有錯過歐陽若冰通紅的耳朵，冷冷的瞥了眼封華，轉生往廚房走去。


  「討厭，有什麼好笑的？」


  歐陽若冰撇撇嘴，坐在還帶著露珠的草地上，深呼吸，享受著沒有汽車尾氣的清新空氣。


  「起來，地上涼。」


  歐陽若冰抬頭，透過眯縫眼，看著顧擎天。


  誰說仰視是最毀人的角度？


  從歐陽若冰的角度看，能看見那光潔的下巴和喉結，咽口水的平常舉動，都帶著性感。


  「起來！」顧擎天對歐陽若冰的走神略微不滿，再次出聲提醒。


  「哦。」歐陽若冰站起身，轉身想離開，卻被一隻大掌拉住。


  「過來。」顧擎天拉著歐陽若冰，往不遠處的長椅走去。


  手上的毛巾輕輕晃著，

  「躺下。」顧擎天坐在椅子上，拍拍自己的腿。


  歐陽若冰擰眉，為難得看著他。


  「躺下，一會就好。」顧擎天不自覺的放緩聲調，等著她的決定。


  歐陽若冰和顧擎天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淡淡的僵持著。


  顧擎天微微嘆了口氣，果然，驚喜這東西，不適合歐陽若冰，太笨。


  「躺下，冰敷下眼睛，今天該回去了。」


  歐陽若冰看著他手中的毛巾，只是拿過，坐在長椅上，仰著頭，敷眼。


  兩人繼續長時間的沉默，靜靜感受著彼此的呼吸聲。


  「冰兒，投資……」


  「有封華，現在已經夠了，謝謝。」


  「那以後還會有機會合作嗎？」顧擎天側頭，那麼近的距離，真好。


  「嗯，或許吧。」歐陽若冰直起身，拿下毛巾，在手裡無措的把玩著。


  「擎天，這個毛巾，我等下洗乾淨了給你吧。」


  「好。」


  「謝謝你。」


  「不客氣。」


  謝謝，不客氣，歐陽若冰心裡泛著酸，五個字，拉遠了距離，帶走了積蓄已久的勇氣。


  時光在走，原來，情也在消逝。


  「顧擎天，還有沒有機會，我還有沒有機會，說出『我愛你』？我會不會，還是你的全世界？」


  歐陽若冰捏著毛巾的十指泛白。


  顧擎天坐在長椅上，盯著歐陽若冰剛才的位置，靜靜出神。


  一夜之間，怎麼又變成剛開始的模樣？

  「小笨蛋，下次記得長點心，別再一個男人懷裡哭，還哭累到睡著。」


  顧擎天扯動嘴角，心被苦澀淹沒。


  「你知不知道？你睡著時總是不安的往人懷裡鑽？埋著頭，還像小狗一樣，聳鼻子？」


  「你知道嗎？那撅著的嘴，魅惑了我一路，親一下，你肯定會給我一個巴掌吧。」


  「你那麼害羞，初吻還記得嗎？」


  顧擎天抬頭，看著藍天，不自覺的浮現出初吻的情景。


  如果問顧擎天，初吻是什麼味道？

  他會告訴你，冰激凌的味道，草莓味的冰激凌。


  那個盛夏，他和她在一起的第二年，學校的校道上。


  歐陽若冰捧著一盒冰激凌，美滋滋的吃著，偶爾伸出粉嫩的舌尖，在紅唇上探索著。


  每一次冰激凌被舀起，那大大的星眸，都會被替換成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