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對決立場
寒淵冰谷
寒風冰冷地襲來，漫天飛舞的白雪依舊緩緩地從天空之上飄落下來，那排通往遠方的腳印，在白雪的覆蓋之下漸漸地變得模糊。
只見月顏夕獨自一個屹立在那荒蕪人煙的雪原之上，一雙凄迷的淚眼緊緊地凝望著遠方的方向。
看著那漸漸消失地背影，她臉上的眉頭微微一皺，自言自語地道：「天痕，我真的錯了么？」
復仇之路，也許這條路一開始便是錯的，但她還是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傲星痕的離去，讓她彷彿失去了生命中所有的依靠，瞬間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如今，自己的身後空無一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堅持下去？
突然，一陣冰冷的寒冰從她的身後襲來，無數的雪花從天空之上緩緩地飄落下來，北冥寒依舊一身黑色的衣裳出現在她的身後。
那一刻，她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氣息，便緩緩地轉過頭，看著眼前的北冥寒，略顯驚訝地說道：「是你？」
是誰？曾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出現在她的生命力，給他一個活著的勇氣。
是誰？曾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她的生命里，給他一個溫暖的依靠。
北冥寒並沒有多說什麼，只說了一個字，道：「恩。」
那一刻，他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月顏夕，看著她那深邃的眸子之中泛著一絲淚水，似乎也能體會到她內心的感受，便冰冷地問道：「就這樣放他走么？」
看著傲星痕漸漸消失的背影，月顏夕雖然心中滿是不舍，但是她知道他的心從來都不屬於這裡。
此時，她依舊遙望著傲星痕離去的方向，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這是他的選擇，不然又能怎樣？」
那言語之中帶著一絲莫名的失望，這些年來，她多麼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留在她的身邊，沒有想到他最後還是離開了。
北冥寒也朝著月顏夕的遙望的方向望去，然後開口說道：「如果，你想他留在這裡，我這就把他帶回來。」
雖然傲星痕和月寒香兩人的計劃天衣無縫，但是要想逃出北冥寒的魔掌，還是比登天還難，畢竟從來都沒人能逃出千仞門的追蹤。
月顏夕的臉上滿是無奈，深吸一口氣，幽幽地說道：「算了吧，就算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畢竟他從來都不屬於這裡。」
回想著婚宴之上所發生的一切，北冥寒臉上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後開口問道：「其實，你一開始便知道他會走，對么？」
月顏夕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幽幽地說道：「恩，普天之下沒有幾個當父母的會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從他答應娶月兒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知道了。」
北冥寒臉上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滿是不解，便好奇地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拆穿他呢？」
北冥寒知道傲星痕一旦回到神劍門，便會站在和他們對立的立場，到時候必然會兵戎相見的那一天。
月顏夕不由地深吸一口氣，語氣深長地說道：「那又有什麼意義？如今他已經長大成人了，該走的總會走的。」
北冥寒臉上的眉頭不由的緊皺在一起，冰冷地說道：「沒想到他終究還是站在和你對立的立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月顏夕的臉上滿是無奈，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幽幽地說道：「我當然知道。」
北冥寒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月顏夕，又繼續說道：「一旦與神劍門交手，你們母子必定會兵戎相見，你真的下得了手么？」
月顏夕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搖了搖頭，有些無力地說道：「我也不知道。」
回想起傲天痕的死，她便陷入了回憶之中，片刻的沉默之後，她便看著眼前的北冥寒，然後開口問道：「你說我真的錯了么？」
那一刻，北冥寒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心在顫動，那細微的顫動他都深能體會，便好奇地問道：「你後悔了？」
如今，傲天痕已經死了，復仇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那一刻，她似乎便也覺得有些茫然，幽幽地說道：「也許，復仇這條路一開始便沒有終點，沒有對與錯。」
北冥寒便輕輕地將她摟在了懷裡，語氣堅定地說道：「放心吧，即便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你，我也會站在你身邊的。」
那一話似乎深深地觸動了她那塵封已久的心，她緩緩地轉過頭，用那雙深邃的眼眸看著眼前的北冥寒，然後開口問道：「難道，你就不怕下地獄么？」
北冥寒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月顏夕，神情堅定地說道：「我不怕下地獄，我怕的是地獄里，沒有你。」
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角划落，順著她的臉龐流淌下來，她聲音變得有些凝噎，道：「謝謝你，這些年來，為我所做的一切。」
北冥寒便揮起了自己的衣袖，擦拭掉她眼角的淚水，又繼續說道：「即便他離開了你，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回想著這日子以來，千仞門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她的心愿。
北冥寒不由地深吸一口氣，冰冷地說道：「如今，我們已經得到了三把四靈神劍，還差兩把便可以實現你的心愿。」
月顏夕並沒有多說什麼，只說了一個字，道：「恩。」
北冥寒的眼中掠過一道寒光，臉上沒有絲毫感情，冰冷地說道：「既然如此，就讓我親自動手奪回剩下的兩把四靈神劍。」
月顏夕似乎察覺到他身上那股濃烈的殺氣，心中似有又了一絲擔憂，便開口說道：「寒，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北冥寒緩緩地轉過頭，看著眼前的月顏夕，冰冷地說道：「什麼事？」
月顏夕不禁回想起離去的傲星痕，便開口懇求道：「我知道風影無痕劍在他的身上，但是如果有一天和他交手，可不可以不要傷害他。」
為了得到風影無痕劍，北冥寒必定會與傲星痕交手，但是憑他的修為，根本不是北冥寒的對手。
北冥寒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月顏夕，心中似乎一絲怨恨，冰冷地說道：「沒想到他站在和你對立的立場，你還是這樣的袒護他，這就是為人父母對孩子的眷顧么？」
回想起死去的傲天痕，月顏夕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他是我和天痕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我已經失去了天痕，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他，你明白么？」
北冥寒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月顏夕，臉上滿是失落，冰冷地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忘不了他。」
那一刻，月顏夕緊緊地凝視著眼前的北冥寒，言語之中帶著一絲懇求，再次確認道：「答應我好么？」
北冥寒緩緩地閉上了了雙眼，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冰冷地說道：「恩。」
突然，只聽見「咳咳——」的兩聲，月顏夕那單薄的身軀，在寒風的侵蝕之下卻是如此的脆弱。
北冥寒連忙扶住了她那纖弱的身軀，然後用關心的語氣問道：「你沒事吧？」
月顏夕不由地深吸一口氣，用有些虛弱的聲音道：「放心吧，我沒事的。」
那一刻，北冥寒沒有絲毫猶豫，便脫下了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她那單薄的身軀之上，關心道：「天色不早了，你身體不好，我送你回去吧。」
看著傲星痕離去的身影，月顏夕雖然心有不舍，但還是開口說道：「恩。」言罷，北冥寒便帶著她轉身離去，漸漸地消失在漫天飛舞的白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