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醜八怪

  蘇彬見不得吳桐臉上那抹放心且幸福的笑容，他覺得刺眼極了。


  吳桐安靜地閉上眼睛，不再看蘇彬，也沒有回答蘇彬的話，她被子下的雙手卻緊緊抓住床單，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蘇彬見吳桐沉默不語，以為吳桐默認了他說的話。他心裏突然冒出一股怒火，抬腳奮力地踢翻了旁邊的桌子。


  吳桐被桌子倒地的聲響嚇到了，她睜開眼睛開著蘇彬，眼裏都是詢問和不解。


  她因為太痛的緣故，她不想開口說話，她也怕她聲音嘶啞難聽。


  “你看我幹嘛？我難道還不能踢桌子發泄？”蘇彬刻薄地問。


  蘇彬最受不了吳桐那一雙圓圓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清澈無辜，眨眨眼都像在說話。看著這樣的雙眼，他會有莫名的罪惡感。


  “說話啊！你是差點流產，又不是變成啞巴！”蘇彬依然大聲怒吼，他覺得心底裏有一股莫名火需要發泄出來，否則會把他逼瘋。


  時隔多年，吳桐再次見到蘇彬發怒的樣子，還是一樣的喜歡踢東西和吼人。


  “我該說什麽？”嘶啞的聲音傳來。


  “聲音真難聽，醜八怪！”


  果不其然，吳桐自嘲的想，她就知道蘇彬會嫌棄她的聲音難聽。


  吳桐受不了此時蘇彬嫌棄的眼神，她轉頭看向窗外。


  外麵是一塊草坪，有幾個穿著病服的小孩子在放風箏，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絲毫看不出他們是住院的小孩。


  小孩子手中的風箏高高地掛在天空中，與藍天白雲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


  吳桐的手不自覺地摸著肚子，心裏想著，我的孩子，你想放風箏麽？以後媽媽有時間一定陪你。


  蘇彬見吳桐又忽視他的存在，反而是一臉豔羨地看著外麵的小孩，嘴角揚著淡淡的笑容。


  他心裏的怒氣竟然消散不少，覺得此刻吳桐身上散發著溫馨的氣息，讓他心境平和不少。


  “想放什麽風箏，我去給你買。”


  吳桐驚訝地回頭看著蘇彬，他知道他在說什麽麽？


  蘇彬懊惱地低咒一聲，他怎麽能說出那種話，尤其對象還是吳桐。


  吳桐輕笑一聲，原來蘇彬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她竟不知道。


  “笑什麽，醜八怪！笑起來醜死了！”


  “好，我不笑。”


  吳桐果真收起笑容，又把頭轉回窗外。她即使不回頭看，也能感受到背後那道灼熱的目光。


  蘇彬再次被吳桐的態度惹怒，真是不識好歹。救命恩人在這裏，卻偏偏去看外頭那些毛頭小孩。


  “哼，忘恩負義的女人！”


  “.……”


  吳桐覺得從來到醫院開始，蘇彬的態度就變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說話！不然我讓你真變成啞巴！”蘇彬狠狠地威脅道。


  “我說話，你嫌難聽。我不說話，你要把我變成啞巴，你到底要我怎樣？”


  “我要你這個人，要你跟著我。”


  蘇彬笑了，慢悠悠地道，好似他放棄去公司開會，在病房等大半天，就隻是為了這句話。


  他邊說邊靠近吳桐，接著他立即擁抱住吳桐，吻上吳桐的眼睛。


  吳桐再次閉上雙眼，她在床上避無可避，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邊都是獨屬於蘇彬的氣息，那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睜開眼睛看著我！”蘇彬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你快點走開，我還是個病患，你有沒有良心？”吳桐的眼皮抖了抖，睫毛也跟隨者顫動，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你很害怕？”


  吳桐沒有回應。


  “你就這麽害怕我，你的身體都在顫抖。”蘇彬輕笑道。


  他放在吳桐腰上的手漸漸地移動到吳桐小肚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


  吳桐被子下的雙手用力握成拳又放開，然而抓住身下的床單。


  “你可以試試不睜開眼睛，不過，後果自負。”


  蘇彬說完之後，爬上床翻身覆蓋在吳桐上方，他一手撐在床單上，另一手掌用力按壓在吳桐的肚子上。


  吳桐感覺到蘇彬手下的力度在快速加重，她唰地一下就把眼睛睜開，就這樣直直地與蘇彬深邃且隱含笑意眼神對上。


  “你無恥！”吳桐惡狠狠地罵道。


  蘇彬難道不知道她的身體很虛弱麽？三番兩次地對她動手動腳，現在竟然還拿她肚子裏的孩子開玩笑！


  “我還有更無恥的，你要不要體驗一下？”


  蘇彬嘴角上揚，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的頭慢慢垂下來，對準吳桐的嘴唇親下去。


  吳桐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她把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蘇彬的眼神裏都冒著怒火，嘴唇似乎在輕輕顫抖，看起來被氣得不輕，蘇彬真是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