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殺神降臨
從額頭裡,抽出了一柄,幽光冷冽,彷彿歷經無數殺場,自帶一股悲涼蒼茫而又悠遠沉重的黑劍。
連密室內里的空氣,都彷彿因為這黑劍的出現,而凝固壓抑了起來。
原本虎視眈眈的妖物,忽然嗚咽一聲,連連後退。
郎鏡蹙眉,再次將遲小魚護在身後。
卻聽遲小魚在身後說道,「無事,放心。」
一聽那聲音雖是寒意仍在,卻恢復了她原本的柔氣軟和,郎鏡提著的心頭,霍地就落了下來。
回頭,看了她一眼,視線在她手中黑氣凝聚的長劍上停了停,點頭,「小心些。」
遲小魚朝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那妖物轉身就逃。
遲小魚黑眸一轉,視線未到,人已先行。
輕靈如妖,一步躍上桌子,自上往下,揮動黑劍,氣若長虹地徑直扎進妖物的天靈蓋中!
彷彿是長梭劃破這令人窒息的空氣。
郎鏡眼中,所有的景象都成了一步步定格而放慢的景象。
下落的遲小魚,長發飛揚,自半空緩緩落下。
黑氣凝結的長劍,插進妖物的頭顱后,便轟然碎裂,化成一粒粒齏粉,泯滅無形。
有無數可怖又駭人的氣體,在黑劍消失后,從那妖物周身扭曲鑽出,逃逸到密室的各個角落,卻又最後乾涸風化。
遲小魚跪在桌上。
頭髮最終落下,蓋住了她的肩膀以及瘦小的後背。
一個高大莊嚴的鎧甲黑影,從遲小魚身上梭然後退,似是朝郎鏡所在的方向做了個拱手的動作,然後往上,剎那消失在空氣里。
緊接著,那妖物連聲音都沒發出一聲,轟隆一下,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凝滯的空氣,驟然恢復了流動。
「通。」
桌上的遲小魚,忽然一歪。
郎鏡已經沖了過去,將人抱在了懷裡。
低頭一看。
見這小丫頭分明臉上已經毫無血色,卻像是發現了什麼大秘密似的,眼角彎彎,「我知道了……」
話音未落,眼帘落下,暈了過去。
郎鏡幾乎心頭滴血,一摸她的手和臉,果然冰冷!
立馬將人抱了起來。
這時郎騰也從外頭打開了門,看了看地上還頂著兩個黑色詭異長角的住持,又看被郎鏡小心珍重地抱在懷裡的遲小魚。
腿直發軟。
扶住門框,直到郎鏡走近,忽然說道,「二哥,這小大師你要是不給娶回家裡,我就跟你沒完!!!」
郎鏡腳步一頓,泄氣又無奈地看這個脫線的弟弟,朝審訊室里示意了一眼,「你知道要怎麼做。」
「那是自然。」
郎騰拍胸口,「二嫂這麼千辛萬苦地留著這老東西一條命,我自然不能白瞎了二嫂的一片苦心。」
連稱呼都變了。
郎鏡點點頭,抱著遲小魚離開。
郎騰滿臉虔誠地目送兩人直到不見,才擼著袖子,走進審訊室。
看住持頭上跟背上的那黑色滲人的角,還是有些發憷。
但一想到剛剛遲小魚面對這麼可怕的怪物時,都毫無畏懼的模樣,心裡又生出無限勇氣。
大吼一聲,「人呢!把這個異形給我隔離起來!」
「……」
……
郎鏡坐在床邊,看還在昏睡的遲小魚。
他特意讓私人醫生過來看過,也沒查出遲小魚到底因為什麼一直不醒。
就只好打電話把更了解情況的姚可可給叫了過來。
姚可可是真沒料到自己個兒還能有進入全球第一總裁的私人住處的機會,真是覺得倍兒有面。
一到之後,先去看看遲小魚的情況后,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扭臉一見郎鏡滿目遮不住的擔心,心裡不由嘖嘖稱奇。
這可是郎鏡啊!旁人的認知里,從來都是高貴的,優雅的,冷漠,可望而不可及的。
居然還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簡直叫姚可可大開眼界哈。
她眼珠子一轉,接著笑,「郎總不用擔心,小魚有時靈力耗損過大,就會這樣昏睡,也是為了補充體力,通常睡上一覺就好了。」
郎鏡其實見過兩回,心裡已經猜到了。
可還是忍不住心裡發疼,「她總是這樣么?」
姚可可挑眉,「我認識她這些年,做完法直接睡過去的,這還是頭一回吧。」
郎鏡眼神微變。
片刻后,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坐到床邊,握住遲小魚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指尖。
姚可可見狀,笑意加深,「郎總,這是心疼上了?」
郎鏡竟也不掩飾,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
姚可可雙眼賊亮,湊近兩步,低笑,「怎麼地,喜歡上我家小魚了?」
郎鏡發現,遲小魚這個閨蜜,性格還真是……跟他家那三弟有那麼幾分相似。
因為有這樣的朋友一直在,所以小魚這二十年的路上,才沒有那麼孤單寂寞吧?
低低一笑,「可她似乎……」
郎鏡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接觸過女人,可自小心思細膩敏感,對遲小魚的猶豫和遲疑,還是很清楚的。
姚可可被這位總裁那絕世的笑顏給晃了神。
齜了齜牙,抱著胳膊,嘿嘿直笑,「她有意在疏遠您,是吧?」
郎鏡一聽,便轉臉看姚可可,「怎麼?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緣由?」
不得不說,第一總裁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這反應力!簡直了!
姚可可咧嘴笑,「是啊!」
見郎鏡一臉認真,那眼神還真有威懾力啊!
姚可可硬撐,「告訴郎總也可以,不過,郎總得拿點好處來換啊,小魚的心思,除了我,這天下可沒第二個人知道啦!」
郎鏡當機立斷,「寰宇集團新一季度的企業宣傳所有相關事宜,全部交給你的公司代理。」
「!!!」
姚可可張大嘴,被天上掉下的金餅子砸中的感覺好幸福!好美好!好……暈!
她其實本來想叫郎鏡許諾個會對遲小魚珍惜這樣的誓言的,畢竟這人身份家世人品在這,一旦說出,必定能言出必行。
可這總裁……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啊!
姚可可咳嗽一聲,一秒遲疑都沒有,「因為她師父給她算過命,二十歲以後……」
「可可。」
輕輕柔柔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