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斬草不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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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婉晴連忙扶住莫離，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莫師弟，你以前……殺過很多人嗎？」


  莫離坦然直視著慕婉晴，緩緩點頭：「我殺過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師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冷酷，不應該追殺那些想要逃命的歹徒？」


  慕婉晴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莫離平靜的說道：「師姐，你試想一下，如果不是我僥倖通過了鳳凰試煉，實力大增。此時此地，你我會是怎樣的下場？龍宗主他們又將面對怎樣的命運？」


  慕婉晴看著已經在熄滅的火蓮，微微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從小，師傅就教我要心懷仁慈，博愛眾生……這些人的確有罪，但是他們都已丟掉武器，選擇逃離，對我們沒有了半點威脅，而且，那畢竟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為什麼不能饒過他們呢？」


  「饒過他們？」莫離正色道：「饒過這群窮凶極惡之人，就等於是禍害了真正的良善之輩。放任他們離開，並不是仁慈，而是縱容罪惡。」


  慕婉晴低頭不語，並沒有輕易被說服。


  莫離笑了笑，「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師姐可以不贊同我的做法，而我，則希望師姐永遠不會見證到我所說的事情。」


  「莫小兄弟，你……你竟然通過了試煉！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這時，龍百川帶著鳳凰遺族的眾人走出了封印法陣，懷裡還抱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龍林兒。


  鳳凰遺族眾人個個熱淚盈眶，滿臉激動之色，看向莫離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感激和敬佩。


  聽到外面的動靜似乎局勢有利，龍百川打開洞口的封印之陣，正好看見莫離斬殺黑斧幫主，接著看到的畫面更是讓他們震撼得無以復加，其中的不少人甚至不住的向天祝禱：「鳳凰神靈並沒有遺忘我們，派出使者來拯救我們了……」


  莫離看到龍百川懷中臉色蒼白的龍林兒，立刻說道：「龍宗主，黑斧幫已滅。快找一些乾淨的水給林兒他們喝下，但不要馬上進食。孩子們現在的狀況很危險，快去！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好！」龍百川點頭，和族人一起帶著老弱婦孺快步奔向谷口。


  在經過火蓮燃燒的範圍時，他們忽然全部停住了腳步，一臉警惕的看著前方兩個面色焦黑，癱坐在地上的黑斧幫眾。


  兩人身上也多處燒傷，衣服也被燒焦大半，但燒傷程度並不太嚴重。他們剛才是處在凈世蓮瀲的最邊緣，僅僅是被餘波掃到，並沒有被火蓮真正攻擊到。他們現在之所以癱坐在地上，主要是被嚇得雙腿發軟，久久站不起來。


  「居然還有漏網之魚？」莫離眉頭一擰，迅速把飛虎劍遞到慕婉晴手裡，「師姐，我現在真氣不繼，不便動手。你快去殺了他們人，絕不能讓他們跑出去！」


  慕婉晴下意識的接過飛虎劍，卻並沒有行動，站在那裡眼神一陣飄忽，接著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殺過人，也不想殺人……他們能活下來，也算是他們命不該絕吧……黑斧幫已經覆滅，他們以後，應該也不能再為非作歹了，就放過他們吧。」


  「不行！」莫離堅決無比的否決道：「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面對生死大敵，心慈手軟就是最大的禁忌！如果你不殺了他們，說不定就會埋下禍根，快點動手！」


  莫離的話很嚴厲，也很急促，與他平時的溫和全然不同。慕婉晴上前兩步，卻又停住，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飛虎劍舉起之後也放了下來。最後，她嘆息一聲，對那個兩個倖存的黑斧幫眾說道：「你們走吧，以後不要再為非作歹，否則絕不輕饒！」


  慕婉晴的話讓兩個黑斧幫眾如蒙大赦，連忙從地上爬起……但卻沒有如慕婉晴預料的那般掉頭逃走，而是忽然神色一獰，撲向龍百川。


  「龍宗主小心！」


  莫離的喊聲已經晚了，那兩個黑斧幫眾衝到了措手不及的龍百川面前。


  龍百川根本扛不住他們築基境六層的戰鬥，一下子便被遠遠撞開，手中的龍林兒被奪了過去。


  「林兒……林兒！」被撞倒的龍百川翻身爬起，就要衝上去。


  「都別過來！」一名黑斧幫眾右手成鉤，捏在了龍林兒的脖子上，恨聲獰笑道：「後退！否則我馬上掐斷他的脖子！」


  慕婉晴臉色驟變，急聲斥道：「你這個惡賊！你……我好心放你離開，你竟然恩將仇報……馬上把林兒給放了，不然我……」


  「呸！假仁假義！」黑斧幫眾冷笑道：「我們黑斧幫全團被滅，你們還會好心？把你們的寶物馬上給我交出來，不然，我就跟這個小兔崽子同歸於盡！我清楚的很，這可是你們族長的兒子！」


  這兩個幫眾很明白，如果一開始莫離就有這麼強的實力，他們根本就不用躲進封印法陣裡面去。莫離進去一個月，出來之後突然大殺四方，明顯是因為法陣里的寶物。如果能得到寶物，那整個黑斧幫也不算白死了。


  慕婉晴氣的悄臉煞白，雙拳握緊，不住的發抖，她身側傳來莫離平靜而冰冷的聲音：「師姐，你看見了嗎？你以仁心待人，而人怎麼對你？龍夫與蛇的故事，你懂了么？」


  慕婉晴慚愧的低下頭去，「我……我……」


  「而且，就算他們不挾持人質，等他們逃出這裡之後，你猜他們最可能做的是什麼？」莫離解答道：「他們會把這裡藏有神秘『寶物』的消息大肆傳播出去，到時候……那個後果，你能想象嗎？」


  莫離看著慕婉晴，目光平和，但是語氣卻有些清冷，字字如針，直擊她的內心：「我殺人，殺光了差不多整個黑斧幫，但是卻為無數被他們所害之人報了仇，更救了無數將來可能被他們殘害之人。你沒有殺人，還數次仁慈的放過歹徒，但是！如果這兩人成功逃走，那麼這裡兩百多個無辜之人，全部都會因此慘死。師姐，好好想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