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殺人這件小事
……
燕山，霧靈峰，天空不陰不晴，濃霧籠罩，潮濕厚重的霧氣中透著絲絲血腥味。
八極堂中，死氣沉沉。
突然，一道熾熱的火苗衝天而起，接著迅猛的吞噬了整個正堂。
渾身血跡斑斑的喬喆跪在正堂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起身下山離去。
外公，父親，劉長老，各位同門……對不起！是我喬喆害死了大家……
請你們放心，此仇不報，我喬喆誓不為人！
雖然莫離很強，強的可怕，但他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是人就能被殺死！
我喬喆有生之年一定會超越他，打敗他，將他的人頭帶回來祭奠各位，為你們報仇雪恨！如果你們在天有靈的話，請一定保佑我求得名師，學藝有成，斬殺莫離！
背負著血海深仇的喬喆，在一夜之間完全變了一個人。
仇恨，使他變得極端，使他變得狂熱，也使他變得扭曲。
也許，喬喆將成為莫離生平一大勁敵。
……
莫離離開了京城，先折往常沙，為陳建業再進行了一次治療。
經過兩次金針拔毒之後，陳建業的癥狀已經緩解了一半，基本不再會有性命之憂，再加上莫離留下的丹藥，三五年之內或者可以逐漸痊癒。
莫離本來是想要完全只好陳建業的，可惜他實在沒有時間。現在，最需要他去救的，是他的妻子蘇小婉。
堅定的拒絕了陳建國一家人的挽留，莫離飛離常沙，返回杭城。
……
見到莫離平安歸來，許慧雯喜不自勝，懸著的一顆芳心終於落了地。
抱著許慧雯，莫離問道：「你似乎變輕了一點，這幾天都沒吃多少東西吧？」
「我在減肥。」許慧雯甜甜笑道。她自然不會說因為太過擔心緊張而寢食難安。
莫離反駁道：「你身子本來就纖弱，還減什麼肥？應該多吃一點，長胖一些才好。」
真是難以想象，冷酷淡漠的莫離竟然會說出這樣溫柔體貼的話來。
女人能讓男人變硬，也能讓男人變軟。
只憑一腔柔情似水，便叫那百鍊鋼也化作繞指柔。
聽見莫離越來越帶有煙火氣和人情味的話，許慧雯笑得更開心了，咬著莫離的耳根悄聲說道：「你是不是嫌棄人家……不夠大啊……」
「山不在大，靈秀為佳。盈盈一握，最是動人。」莫離說著俯身將許慧雯放倒在床上。
沉默寡言的人，說起甜言蜜語來，更容易打動人。
許慧雯彷彿整個人都溶化在蜜糖之中，半帶著嬌羞，半帶著喜悅，盡情的在莫離面前展現自己艷冠江南的動人身姿……
霎那間，一室皆春。
……
良久，風停雨歇。
猶如受到初夏晨露滋潤而盛開的花朵一般，許慧雯嬌艷欲滴，舒暢滿足的側躺在莫離懷裡，嬌聲說道：「講講這次去京城為小婉報仇的事吧，我很想聽聽。」
「好吧。」莫離想了想，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莫離的話不多，講得很簡單，擊殺半步先天高手陳琨也只是一句話帶過。
但是，許慧雯卻完全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兇險與血腥，自行腦補著當時血肉橫飛的場面，一張俏臉微微有些發白，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縮緊在莫離懷裡。
莫離輕撫著許慧雯的玉背，柔聲安慰道：「不過是小場面而已，慢慢你就習慣了。」
「啊……」許慧雯驚問道：「我也要習慣嗎？」
「你已經走上了修仙之路，這條通天大道，可求大道，可得長生，但是……」莫離微微用力，將許慧雯抱緊了一點，「這同時也意味著無盡的爭鬥：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與自己斗……」
「我明白了……」許慧雯點了點頭，「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到彩虹。大道與長生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必須經過努力，經過考驗，甚至還要付出鮮血和生命的代價。」
「沒錯，你很聰明，一點就透。」莫離讚賞的輕吻許慧雯的額頭，「對於修真之人來說，殺人這件小事，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雞鴨牛羊，都是生命。人，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之一罷了。雞鴨牛羊可殺，人，也一樣可殺，並沒有什麼分別。」
「這……」許慧雯一時還無法全盤接受莫離的理念，質疑道：「人……不一樣吧……人是高等智慧生物……」
「呵呵。」莫離輕笑一聲，「眾生平等，有什麼不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唯道而已。人屬於人道，雞鴨牛羊屬於畜生道，都是六道之一。唯有天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才真正是至高無上。所以，在我等追求天道的修真之人眼中，凡人與牲畜都是平等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是這樣嗎……」許慧雯努力消化著莫離所說的，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全新理念，雖然一時有點難以接受，但也覺得確實挺高大上很碉堡的樣子……
終生平等，唯道不同。
天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至高無上。
在我等眼中，凡人皆是螻蟻……
雖然感覺有點高高在上飄飄然，但是要殺人，要把人當雞鴨牛羊一樣的殺死……臣妾做不到啊……
要知道，許慧雯這位名門閨秀，別說親手殺雞了，就是看見別人殺雞，那也是怕的不要不要的……
「我……不殺人可不可以啊……」許慧雯惴惴不安的問道。
「可以，我也並不喜歡殺人。」莫離笑道：「只不過，到了情勢所迫之時，你不殺人，人就殺你，到那時候，你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哦……」許慧雯不想在激~情~纏~綿之後，相擁著躺在床上，繼續討論殺人殺雞這種血淋淋煞風景的話題，轉而興緻勃勃的問道：「你親手鑄的那把寶劍呢，能不能給我看看？」
莫離有很多秘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很多在這個世界上絕對不能外泄的秘密。
但是，如果一個男人，連他枕邊的女人都不能完全信任，那該是多麼的可悲？
許慧雯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深愛莫離，就算莫離不把她放在心上，她也無怨無悔，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對於情真意切的許慧雯，莫離還有什麼不可信任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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