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期限已到

  ……


  當最後一縷陽光收進西邊的天際，整個天地漸漸被黑幕完全掩蓋。


  今夜，無星無月，也無風，黑暗，壓抑，令人感到窒息。


  整個八極堂雖然燈火通明，人影憧憧，但卻寂靜無聲，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所有人的心中都在暗暗打鼓，今夜搞不好要有大事發生，誰也不敢亂動，也不敢出聲，都默默的看著端坐正堂之中緊閉雙眼的莫離。


  終於，莫離緩緩睜開了眼睛。


  眾人心裡同時咯噔一下，要開始了！


  莫離看了一眼時間：

  七天期限，剛過。


  「七天之前，蘇小婉在這霧靈峰上，被人用內家掌力重傷，送進醫院不久便傷重不治。」莫離站起身來，揚了揚手裡的口供卷宗，「現在，我可以斷定，兇手就在這八極堂中。」


  「啊？」堂下頓時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就連林宗偉也是一頭霧水，莫離憑什麼這麼肯定，兇手就在八極堂之中呢？

  「王金忠，是誰？」莫離翻出一張口供，輕喝一聲，「站出來。」


  所有八極堂門人立刻同時轉頭看向一名中等身材的中年漢子，不約而同的暗暗疑問：王金忠就是兇手？

  「大人，冤枉啊！我真的沒見過蘇小婉，她絕對不是我殺的啊！」王金忠嚇得面色慘白，瑟瑟發抖，不斷的喊冤求饒。


  「我沒說你是兇手，我只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過來。」莫離說完沖王金忠招了招手。


  王金忠見莫離神色如常，這才稍稍安心一點，忐忑不安的走到莫離面前，「大人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莫離擺擺手打斷他，問道：「八極堂所有的人都說蘇小婉出事的當天下午，都在八極堂中打坐練功。你也身在其中，對吧。」


  「對……對……」王金忠忙不迭的點頭應是。


  「那這口供上問道：打坐練功之後，又進行了什麼活動？之後的晚飯，吃的什麼菜？」莫離照著口供問道：「你說，之後劉長老又講解了一些修鍊中的疑難問題。晚飯的時候你肚子痛，所以沒有吃。這口供上寫的沒錯吧。」


  「沒……沒錯……」王金忠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


  「我想請問一下，為什麼別人的口供上寫著：打坐練功之後，就都散了？」莫離盯著王金忠，寒聲問道：「你怎麼解釋？」


  「我……這……我……」王金忠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冷汗瞬間滴落下來。


  莫離閃電般伸出一指點在王金忠胸口，賞給他一個真氣穴道按摩套餐。


  「啊……嗷……呃啊……」王金忠立刻倒在地上，劇烈的抽搐起來，緊咬著牙關，額頭青筋直冒，喉嚨里發出壓抑至極的慘嚎……


  周圍近兩百號人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紛紛不由自主的倒抽著涼氣。


  每一個傳承者都是經過了一番苦練的，心志比常人堅定得多，身體的耐受性更要強很多倍。但是就連王金忠都痛成這副恨不得一頭撞死的樣子，可想而知，那種痛苦絕對不是人類可以承受得住的。


  半分鐘之後，王金忠停止了抽搐，像只快死的老狗一樣攤在地上，劇烈的喘著粗氣，精神都快要崩潰了。


  莫離面無表情，冷冷說道：「說實話，不然讓你痛到死。」


  「我說……我說……」王金忠強提一口氣，無力的坦白道：「那天下午，我……我不在八極堂里……我悄悄溜下山去，跟山下村裡的一個寡婦……鬼混去了……平時練功之後，劉長老都會講解疑難問題，我沒想到……那天沒有講解就散了……」


  「胡說八道！好你個該死的畜生！」喬萬川飛身過來，一掌拍向王金忠。


  「嘭！」莫離驟然出手，接住喬萬川這一掌，沉聲道：「你幹什麼，想殺人滅口么？」


  「我滅什麼口？」喬萬川大叫道：「分明是這個淫賊偷偷下山之時偶然遇到了蘇小婉，貪圖她京城第一美人的美色，意圖不軌，最後事情不成反而痛下下手，害了蘇小婉！這個畜生差點連累我整個八極堂，我要代表八極堂列祖列宗，清理門戶，你憑什麼攔著我！」


  「我攔著你，因為他說的是真話。」莫離冷然說道：「我攔著你，因為殘害蘇小婉的真兇，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怎麼可能？」喬萬川一臉的不敢置信，「我八極堂也是名門正派，哪有那麼多禽獸不如的畜生！」


  「究竟有多少禽獸不如的畜生，等我問完了，自然水落石出。」莫離翻開卷宗，接著說道：「下一個，喬喆。」


  「什麼！」喬喆聞言，又驚又怒，大喊道：「我是堂堂掌門之子，從來都是單獨練功，我說的自然和他們不一樣，你憑什麼懷疑我！」


  莫離冷然說道：「我不管你是掌門之子，還是掌門他爹，只要你的口供不對，我就要親自審問。」


  「莫大人，你……」喬萬川強忍著怒氣，沉聲說道：「喬喆是我的兒子，不看僧面看佛面，還請你適可而止。」


  莫離看了喬萬川一眼，「不要急，下一個就是你。」


  「你……」喬萬川頓時一口氣倒憋進胸口，說不出話來。


  莫離轉頭逼視著喬喆，「你自己過來，還是要我過去？」


  「你……你……」喬喆驚懼不已，倒退三步，轉頭向外面的陳琨求救，「外公，我是清白的啊！他要嚴刑逼供，您快救救我！」


  「莫大人！」陳琨背起雙手，走進正堂，「你實在是太過於盛氣凌人了，即使是炎龍衛也要照章辦事吧。你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僅憑自己的一點猜疑，就要對一派掌門和掌門之子嚴刑逼供。這事，說破了天，也沒有道理。林大人，你看呢？」


  「這……」林宗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一方面，莫離的審訊方法明顯已經取得了顯著的效果，說明他並不是沒有根據的胡亂猜疑。如果繼續審訊下去，真兇很可能被當場抓住。


  但是另一方面，莫離的做法確實不合炎龍衛的辦事章程，一旦傳出去，只怕會引起其他門派的激烈反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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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