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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患得患失

  第95章 患得患失

  此時已是深夜,奔到東城門之時,城門早已關閉。楚祁與軒轅惜兒取出腰牌,卻沒有下馬。


  「皇上今日大婚,命咱家到城外鐘鳴寺取一重要物品!爾等快快開門,莫誤了咱家急事!若誤了皇上洞房花燭夜的大好事,叫你們傾刻間掉腦袋!」軒轅惜兒學著小袖子平時說話的樣子,拿腔拿調的對守夜侍衛說道。


  守衛一時聽懵了。誰不知道皇上今日大婚,需要洞房花燭?此時見兩位公公如此不可一世,又見楚祁所持腰牌品位極高,只好忙不迭地將城門打開。


  「讓開!莫擋了咱家的道!」軒轅惜兒高聲喝道,和楚祁一起拍馬奔出了城門。


  「哈哈哈哈!」


  待奔出莫都一段路之後,楚祁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軒轅惜兒驚訝不已都扭過頭看他。認識他這麼久,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沉穩清冷之人,想不到他竟也會有如此大笑的時刻。難道,是因為他被關在北國皇宮太久了,一朝得以逃脫籠牢,竟興奮至此?不過,如此興奮也是情有可緣的。任誰被整整軟禁了十六年,重獲自由之日,都會興奮到難以自持吧?


  終於,楚祁停下了笑聲,臉上再次恢復了清峻淡笑之色:「小袖子?沒想到,長公主竟學得如此活靈活現!」


  原來,他竟是笑她適才在學一個小內侍!


  想起適才自己頤指氣使的樣子,軒轅惜兒也不禁掩嘴笑了起來。自小在東昊和北國所見,那些小公公都是在主子面前一副奴才相,到了外人面前卻不可一世,要學他們的神態和聲音,自己又是女子,又有什麼難處呢?


  只是,想起適才自己不可一世地說著「皇上洞房花燭夜的大好事」這話之時,為何心中卻似湧起一股悶氣,無法舒解呢?看來,自己惟有遠離此地,才可徹底釋懷吧?

  「快走吧,小袖子!」楚祁一甩馬鞭,兩匹馬又疾速奔跑起來,一路不歇向東方莫江方向奔去。


  段寂宸的追兵怕是已經追來了。他們不敢有絲毫倦怠,更不敢放慢速度,只要過了莫江,便出了莫都。一路向南到了陝縣,兩人再喬裝打扮一番,便不易被段寂宸的人發現了。


  ……


  在一眾宮女與內侍的伴駕下,段寂宸與楚瑤終於到了坤寧宮。坤寧宮今夜布置得富麗堂皇,每個角落都洋溢著喜慶氣氛。特別是寑宮之內,更是滿眼大紅:大紅的帳幔,大紅的花燭,大紅的床被……


  去年在太子殿采荇閣,雖無如此奢華,卻也是滿眼大紅啊!望著眼前喜慶的一切,段寂宸竟有一瞬間的失神。


  北國本為荒蠻部族,仿製的都是東昊禮制,男子只有娶正妻才用大紅,也只有正妻才可以穿大紅。


  東昊男子無論取多少姬妾,都只有一個正妻,除非正妻死了才可再立正室。那麼他段寂宸呢?軒轅惜兒和楚瑤如今都是他的女人,都與他舉行過大婚之禮,誰才算是他的正妻呢?如果按東昊的說法,惜兒才是他的原配,才是他的結髮之妻吧?

  結髮之妻!


  想到這「結髮」二字,段寂宸不覺心中一動。他想起去年那日清晨,在采荇閣猛然下床之時,頭上髮絲牽動生痛,他卻發現軒轅惜兒竟將兩人長長的髮絲,細細密密地結在了一起!

  想起那天情景,他的心,此刻竟似就被那結髮牽扯住,生生地不痛快起來!今夜席間的軒轅惜兒,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定然也是心中不快吧?

  「皇上,該與皇后飲交懷酒了。」喜娘的聲音,猛然將段寂宸不悅的神思拉了回來。他轉首回看,楚瑤正立在他身旁,一臉羞澀地等待著他。


  突然的,他心中又是一陣不快!他覺得有些許的不習慣,還有些許的不自在。他只是直覺,一向清冷傲然的楚瑤,在他面前不該是這樣一副羞澀靦腆的樣子。


  那麼,她又該是怎樣的一副樣子呢?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不知道是她本來便不是這副樣子,還是,他並不希望她在他面前表現出這種嬌羞的樣子。


  「皇上!」楚瑤有些嗔怪的聲音,再一次將他的神思拉了回來,讓他將怔愣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有那麼一剎那,他甚至有種想逃的強烈慾望!他想逃回他的乾心殿去,甚至逃到她的惜意殿去,那裡,才可以讓他的身心完全放開。


  意識到自己的奇怪想法,他又不禁啞然失笑。是他已經不習慣擁有眾多女人了嗎?這麼長久以來,他習慣了只有軒轅惜兒一個女人,似乎對其他的嬪妃都沒了興緻,以致於,面對自己多年來認定的皇后,竟也還有一些不習慣。這對於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年輕的帝王來說,是多麼的可笑,又是多麼的令人難以置信?

  若說是自己的眼光和品味因為軒轅惜兒而提高了,再看不上後宮那些庸脂俗粉,可眼前的芙瑤公主,也並差不到哪裡去吧?


  「你們都下去吧!」看到段寂宸仍是默然不語,楚瑤地對喜娘及眾宮女吩咐道。飲交懷酒之事,有他們二人便已足夠。


  待眾人皆退了出去,並輕輕地把寑宮門帶上之後,楚瑤滿臉含羞地走到段寂宸面前:「寂宸,時辰不早了,我們早些歇下吧!」


  說完,她臉頰一片飛紅,不得不再次羞澀地低下了頭。


  段寂宸突然又覺得有些許的不自在。他稍稍轉過頭,不去看她:「時辰尚早,朕還想再看一會兒書。瑤兒今日該是累壞了,不如先去歇息吧!」


  聞言,楚瑤身子微微一震,目中儘是驚詫與羞憤之色。


  「寂,我們尚未喝交懷酒呢!」她極力冷靜下來,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交懷酒?

  他與惜兒可沒喝過交懷酒呢!娶她之時,他本非出自真心,又哪裡會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呢?可此刻,他心中竟不覺對她生出一絲愧疚來。或許,她註定便不能成為他的皇后吧?

  如此想著,他反笑道:「好,我們先喝了交懷酒。」作為一國帝王,金口玉言,決定了的事便須果斷去做,又豈能再患得患失,思前顧后?


  楚瑤心中一喜,忙轉身去到那案桌之旁,拿起案上酒壺,倒滿了兩杯酒。


  卻在此時,忽聽得鄭公公在門外高聲急喚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妙!」


  「何事驚慌?」段寂宸沉聲問道。


  「皇上……」鄭公公語音焦慮,卻是欲言又止。


  「說!何事吞吞吐吐的……」段寂宸有些怒了。


  「月國質子楚祁與惜妃,縱火盜得馬廄寶馬……」


  言聞,喜房內兩人皆是一驚。段寂宸一把拉開房門,怒然立於鄭公公面前,道:「怎樣?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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