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陵王的威脅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咱們小姐明明是陵王八抬大轎抬進門的正妃,這下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側室?那白杏瑤算是哪根蔥哪根蒜,正妃?二品誥命夫人!氣死我了!」一進屋從容就氣的跺腳。
「小姐,可有哪兒不舒服?」看著七月臉色不怎麼好,紫陌有些擔心。
七月搖了搖頭,「許是吃了葯有些困了,估計睡會就好了。」
「小姐,你不能這麼繼續睡下去了!」紫陌的聲音有些僵硬。
七月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當日為了給龍玄澈解那「冷香魂」,不得已走了險招,她喝了龍玄澈的血,然後用自己的血做藥引,配出了解藥,這才解了他身上的毒。
本來紫陌是爭著要自己做藥引的,但是被七月拒絕了:「我身上有『噬心』,至少可以以毒攻毒,好歹能拖一陣子,興許到時候我就配出解藥了。若你來,就真的是以命換命了。」
紫陌雖然還想爭辯,但是她心裡也明白,小姐一向有主見,若是她決定了的事,是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的。
最後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自己為陵王解毒。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辦法炮製「冷香魂」的解藥,但是始終沒有結果,小姐整日睡著,好容易清醒的時候也是懨懨的,沒什麼精神,想來也沒什麼進展。
看著她睡的時間一日比一日久,紫陌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所以當發現七月開始發燒的時候,紫陌是真的生氣了——一面是氣她不懂得愛惜自己,一面是氣自己仍舊沒能炮製出「冷香魂」的解藥。
見紫陌一臉的悲戚,七月打趣道:「放心,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從容一聽那個死字就心裡不爽,忙跺著腳硬逼著七月呸了好幾聲這才算完事。
七月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或許準確點說,她其實是被餓醒的。
伸手摸了摸額頭,好像都是一個溫度。喉嚨乾的快要冒煙了,於是起身去找水。腳剛落地,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頓時瞌睡全無。
「媽的」七月忍不住罵了句髒話,然後丹田微微提氣,一個縱身立在了桌子旁邊。
「你醒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響起,七月被嚇了一跳,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但卻被一雙修長漂亮的手穩穩地接住。
七月獃獃的從龍玄澈手中接過那個杯子,然後有些腦子短路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看她一臉沒睡醒的樣子,龍玄澈斜睨了她一眼:「這是陵王府,本王不在這裡那該在哪兒?」然後沒等七月開口,便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七月也不想和他廢話,自顧自的灌了好幾杯涼茶,當冰涼的液體沿著喉嚨流進胃裡,七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龍玄澈也並不打擾她,就這麼安靜的看著她默默的把桌上的兩盤點心都吃了個乾淨。
她好像格外喜歡吃這類甜膩膩的東西,屋子裡隨時隨地都會擺上這麼一兩盤點心不說,偶爾出個門,身邊也定會揣些小零嘴。他曾盯著一直吃個不停的她皺眉:「照這個吃法吃下去,想來我陵王府不出五年便會被你吃個乾淨。」。
然後換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七月有個習慣,吃完點心定會去`舔手,看著她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龍玄澈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了一抹笑意。然後起身走上前掏出一方絹子拉起她的手,細細的為她擦著。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七月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臉上全是防備:「龍玄澈,你是不是發燒了?」
她只是失憶,並不是傻了,在七月的認知中,此人是絕對不會對她做這樣的事情的!他平時可是連碰都不屑碰她的!
此念頭一出,七月有些愣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尚未來得及深究腦中的這個想法是如何得來的,手已經超出控制,就這麼伸了過去要摸他的額頭,想來應該是發燒了!
但還沒碰到那人,手就龍玄澈被打了下來,出手既准且狠,七月頓時疼的齜牙咧嘴的:「你他媽有病啊!」七月怒了。
「臟」龍玄澈頭都沒有抬一下,然後將那方手帕仔細的疊好,收進懷中。
七月眉梢微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方手帕奪了下來,龍玄澈沒料到她會突然出手,手中一空,便出手去奪。七月也不是吃素的,連忙往後躲,兩人拆了十幾招。
若是在以前,兩人興許能打成平手,但是七月本就腳下有傷,且還發著燒,看著龍玄澈一掌襲來,本想躲開。但腳下一軟,七月心道不好,心知躲不開了只好硬生生的接下了他那一掌。
然後整個往後面退了好幾步,狠狠的撞在牆上。
接了龍玄澈那一掌,七月只覺得體內氣息翻湧的厲害,緩了好一會才壓下喉中的腥甜。「不就是個帕子嗎,至於這麼狠?」七月苦笑,將那帕子扔還給他。
龍玄澈臉色有些難看,七月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兩人交過好幾次手,他從未在她身上討到過好處。方才兩人過招,她幾乎是在憑著本能反應的一味的躲,並且招式虛浮,內力根本就運用不當。
他剛才出的那一掌本是用了七分力的,但是察覺到她招式中虛浮,所以下手還是輕了些,就只用了五成的力,本以為她能躲開,但是沒想那個蠢女人竟然硬接了下來。
「本以為你只是撞了腦子忘了事情,沒成想連功夫都忘了」龍玄澈冷笑。
「關你什麼事?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難道就是為了試探我失憶沒有?」七月剜了它一眼,然後就地坐了下來,剛才接了他一掌,胸口悶的難受。雖然知道這麼坐在地上氣勢較之龍玄澈那廝弱了不知道多少,但卻還是不想讓他看出破綻,被他小瞧了去。
被七月戳中了心事,龍玄澈的眸色越發深沉,連帶著看著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探究。
「怎麼,被我說中了,不知道該怎麼辯解了?」龍玄澈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輕笑,然後在七月面前蹲下,「其實你失憶與否,與我來講,並沒有太大的干係。」
七月莞爾:「是啊,記不記得都無所謂的。王爺若是沒事,那請回吧。」
逐客令雖下,但是龍玄澈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倒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王妃說笑了,整個王府都是本王的,即便是歇在你屋裡,又有何妨?」
「王爺記性可真差,您的王妃還沒娶進來呢。」
「哦?」七月的話似乎是愉悅了他,龍玄澈突然笑了,輕輕的挑起她的下巴「本王能否理解為,阿鸞這是吃醋了?」
是的,紫陌說她叫鳳棲梧,小名阿鸞。
不知為何,從龍玄澈嘴裡說出阿鸞兩個字,讓她有些莫名的心顫。
「吃醋?王爺說笑了,你娶何人與我並無關係,這吃醋一說可真是笑話。」
「本王倒是不知道,阿鸞這般大度。」
「承蒙王爺誇獎,棲梧愧不敢當!」
「還是這般伶牙俐齒,正妃也好,側妃也罷,總歸你是我龍玄澈的女人,他人,還是沒有資格肖想的,不是么?」後半段話是龍玄澈貼著七月的耳朵說的,濡濕的氣息打在耳廓上,帶著莫名的曖昧。
七月冷笑:「王爺此話怎講?」。
「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王妃一下,以後若是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見其他的男人,尤其是洛世子,明白嗎?」說罷,伸手輕輕的在她臉上反覆摩挲著,眼神格外深邃,看似情意綿綿,卻是泛著星星冷意。
但七月卻是渾身一僵,如墜冰窖。「你派人跟蹤我!」她是真的怒了。
「噓」龍玄澈將食指壓在七月的唇上,笑的邪魅「這不是跟蹤,是保護,懂么?萬一又像上次那樣,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本王可是會難過的。」
「龍玄澈!」看著他笑的一臉歡暢,七月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胸中氣息流竄的越發混亂,七月只覺得胸口的疼痛又加劇了幾分。
看著七月的臉色越發難看,龍玄澈心中堵著的那股氣瞬間煙消雲散,「鳳棲梧,本王要提醒你一句,既然進了我陵王府的門,便不能由著你以往的性子來了。過去的事你若是忘了,就一直忘了吧。本王記得,你可是極愛奴才的。」
「龍玄澈,你威脅我!」七月怒火中燒,胸口的疼的越發歡暢。
「怎麼能叫威脅呢?本王不過是好心提醒你一下罷了!」說著,便起身離開,待走到門口,卻又突然停下了「哦,對了,聽說今日你發燒了,你丫頭煎藥用的藥材有兩樣是在陵王府拿的,我讓人算了下,一共是五十兩,記得給本王送來。呃……明日午時之前你自己送到本王的書房來吧。還是老規矩,超過一個時辰,多加十兩。」
說罷,便飄然遠去。
直到龍玄澈的腳步聲消失不見,七月這才一口血噴了出來,軟軟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