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3 自作主張

  「這是什麼意思？」


  一夜酒醉醒來，秦浩才發現自己這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昨天晚上，他和金漠然都喝多了好像，然後，兩人上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回家。回家后，就有女傭們來扶著他們。再然後，發生了什麼，秦浩就完全不記得了。但是早上的時候，他由於喝的太多，睡過頭了。可是金漠然沒有，她不但沒睡過頭，還起的特別早。最重要的事情是，秦浩大中午的時候起床，簡單的梳洗之後，就下了樓，女傭準備了一些點心給他墊肚子，然後秦浩就看到客廳中，悠然坐著的金漠然。


  她一臉悠閑，同時吃著他家裡面的水果。眼睛看著電視，只是聽到秦浩過來的聲音，頭也沒回就問道：「起來了？頭疼不？」


  簡單，直白！

  這倒是有些不像金漠然，不，應該是不像曾經那個對他愛的死去活來的女子。這個女子更顯得十分的睿智和冷靜。當然了，她還是金漠然，還是她自己。


  「有點疼，你呢，昨晚上也喝了不少吧？」


  秦浩還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


  「其實，我沒喝多少，也沒有醉的太厲害。你知道的，我的酒量一向都比較好。當然了，和你比起來，酒量是要好很多的。清醒的也比你快，哪怕是四年時間的付出，也能夠及時回頭。快樂和幸福其實真的很簡單，只要退一步，就能夠海闊天空。有的時候，我們選擇了一條路，但是，並非要從這一條路上面走到黑的。秦浩，有時候，退一步，你會看到更多不同的風景！」


  當金漠然對秦浩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秦浩就感覺到金漠然的奇怪之處了。


  「昨天晚上，我在這邊睡了。不過，凌晨四點鐘的時候，我就睡不著了，醒過來之後，聽見這屋子裡面有哭聲。很凄慘。我猜，一個是素素的聲音，然後就自己找了過去。秦浩，你對他真狠，把門都鎖死了，如果我不是黑道世家出生，也許就搞不定了。幸而，搞定了，然後，我進去看了她。她已經不成人樣了，怎麼可能還像慕青姐呢？相差的太遠了，頭髮凌亂的，汗水和淚水打濕了頭髮，讓她的頭髮粘連在了一起。和街上的乞丐都快要沒什麼兩樣了。秦浩，你要的，是這樣的結果嗎？你希望，慕青姐是你看到的素素那個樣子嗎？」


  「夠了！」


  金漠然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浩已經憤怒了。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千里迢迢不遠萬里的跑來管他的事情。還這麼的煩人，她跑去素素的房間做什麼？她去看素素做什麼？難道是想要對素素表達友誼？這不是太可笑了嗎？


  「金漠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這邊，美國你呆的好好的，突然間來，你就當是休假，我這邊永遠歡迎你，為你敞開大門。但是！」秦浩很嚴肅，很嚴肅的說道這個但是。


  「我不希望你管我的事情，我的事情我，我自有分寸，自有分寸明白嗎？」


  秦浩有些憤怒，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些個女人都在想什麼。


  素素現在是不顧一切的想要離開他。明明知道，離開這邊以後，她的人生該怎麼辦都不知道。但是，她還是打著這樣的主意，這讓秦浩心理面很不爽。替身，他對這個替身，實在是太好了，好吃好穿的供起來，什麼都不用做，還讓她當這個家裡面的女主人，簡直就對她好的無以復加。她竟然還想著離開，離開之後，她能去哪兒？她連哥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沒有，她是腦子傻了吧？


  還有就是東方婉琪那個笨蛋女人，連個男人他都搞不定。而且兩人都有過肌膚之親了，不管那是怎麼才能夠有的，但是，總算也是有過吧。這樣她都對莫以辰沒有任何辦法，實在是太可悲了。


  現在輪到金漠然了，她已經退出這場遊戲了，還參與進來做什麼，當初走的時候，那樣的決絕，如今回來，他歡迎，可是，他卻並不想她回來搞他！弄亂他現在的生活，那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抱歉，明知道，你會很生氣，也會很憤怒，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把素素給放走了。」


  金漠然很認真的說道。


  這一次，輪到秦浩大吃一驚了。何止是大吃一驚，簡直就驚訝至極。


  金漠然私自做主，把素素給放走了？

  「你說什麼？」


  秦浩本能的以為，金漠然這根本就是開玩笑。


  「我說，明知道你會生氣，會憤怒，但是我還是把素素放走了。她走了，走的時候，穿的是她來這裡的衣服。我給了她一些可以暫時維繫生活的費用……」


  金漠然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浩已經完全瘋狂了，他猛地衝上樓，他完全沒有想過，有一天早上起床之後，連秦慕青的替身都會離他遠去。這是將刀子，狠狠的插進了他的心窩，沒有直接拔出來，還狠狠的在他的心上，剜下了一塊肉。


  「啊……」


  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秦浩抱頭大叫一聲。


  樓下的女傭們今天的神色都特別的緊張。因為她們一大早起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個問題了。但是，做這件事情的人是金漠然，他們沒辦法說什麼，所以只有等著秦浩自己來發現。


  現在，秦浩發現了，表現的很讓人吃驚。


  不過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替身，離開之後，居然會讓他變得這麼憤怒。


  「金小姐，這……秦先生他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女傭有些擔心。


  不只是擔心秦浩的情況，更加擔心會遭受池魚之殃。這種擔憂實在是有些可怕，這可關係到她們的薪水。要知道，給她們發薪水的可不是金漠然，而是秦浩。如果秦浩秦大爺不高興了，別說薪水了，直接開掉她們，那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不用理會他。」


  金漠然餵了一顆葡萄到自己的嘴巴裡面，同時很輕鬆的說道。


  她都是按照洛醫生的指示行動的，洛醫生是心理方面的專家，而且，金漠然相信，他能夠清楚的知道，該怎麼去治療一個不肯走出心魔的病人。而秦浩，正是這個病人。


  「啊？」很顯然，女傭們對金漠然的態度難以接受。


  「這樣不好吧？」


  女傭還是很擔心。


  「沒什麼不好的，再說了，等他需要安慰的時候，我會去的。」


  金漠然轉頭看向圍繞在她身邊的女傭。


  「好吧，金小姐，今天的事情，我們……」


  「金小姐，我們都是無辜的。」


  第一個女傭還不太好意思這樣說，而另外一個卻已經很直接的說了出來了。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讓金漠然的行為影響到她們。說起來，在別的任何地方，都要伺候一大家人。在這邊，也不過秦浩一個人。素素還在的時候，也是十分好伺候好打發的。這麼輕鬆的工作，上哪兒找去啊，而且薪水還給的很多。所以，自然是誰都不想受到牽連。


  「我知道，這不管尼瑪的事情。是我自己放的人，有什麼，我也不會讓秦浩牽連到你們的。再說了，你們誰能有我那麼早起床啊？」金漠然呵呵的笑起來，已久繼續吃著水果。


  只有樓上的那個人，特別的痛苦。


  坐在地上，身體靠在床邊，秦浩很痛心。素素走了，他想念秦慕青的時候，連一個替身都看不到了。昨天，在蘇姍的婚禮上面，他明明想過去跟她聊聊天的。可是，莫以辰卻在秦慕青的身邊。看到他們幸福甜蜜的說著悄悄話，秦浩不忍心走過去，他不想讓自己聽到那些甜蜜的話，不想讓他自己受到那樣的傷害。


  沒關係，他可以不過去的。他明明都知道，在秦慕青的心中，只有莫以辰一個人的。所以，他沒過去，他只想在，回家之後，還有一個替身，可以讓他發泄他的所有情緒。所以，他不計較，也不強求。可是結果呢？一覺醒來，金漠然竟然將他這樣的念想都給斷了。


  熟悉的房間，是秦慕青十多歲時候秦家的布置。秦浩對這樣熟悉的房間，也有著很特殊的感情。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


  秦浩很憤怒，但是更加難過。


  當一個人最後的那點念想，最後的那點依戀都沒有了，生活也就索然無味了。難道，他還能有辦法，成功的追求到秦慕青嗎？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莫以辰的母親，也接受秦慕青了。她都放下成見，接受了，接下來，順理成章的，很快就該是她們的婚禮了吧？


  在她的眼中，他只是一個弟弟！她不會愛他，更加不會跟他在一起！

  「如果難受，哭出來吧，這樣也許會好受一些。」


  金漠然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悄悄上樓來，看到秦浩最窘迫的一面。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默然，我當你是我的親人，為什麼親人也可以這樣互相傷害？」


  除了這樣的質問，秦浩沒有別的怪罪金漠然的話了。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做，會讓你很難過。但是，這只是第一步，邁出第一步，以後就更加容易了。只要你走出來，就好！」金漠然很陳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