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6 奢侈而無理
「你在屏風後面，應該都聽到了？」
飯桌前，秦慕青很無奈的看著對面的莫以宸。
是他鼓動她去跟秦浩談的。也是因為這次的談判，秦慕青對秦浩有一些新的認識。她很清楚，這樣執著的去愛一個人，是需要付出多少。她也知道，秦浩愛的不容易。可是，她卻是實實在在沒有辦法去回應他的感情。這是一種無奈。
「老婆，雖然我很吃醋他那麼愛你，你又有些被他感動。但是我還是一點都不後悔讓你去跟他談談，這樣的談判之後，我反而更加放心了。」
莫以宸伸出手，握住秦慕青的手。
他們的二人世界，的確是令很多人都羨慕不已。當然，這也包括秦浩，他也很羨慕，只是可惜，他沒有這樣的機會。從前沒有，雖然從前他有很多時間都是和秦慕青生活在一起的，但卻並不是以情侶的名分在一起。以後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因為秦慕青永遠不會考慮和他在一起組建家庭之類的事情。
「莫以宸。」
「嗯。」
「我想幫他。」
秦慕青微微一笑，她之前都對他不聞不問，現在，她有些後悔，因為素素的出現，讓秦慕青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素素的畸形存在，只會加重秦浩這種畸形戀愛。只會更深，不會好起來。
「老婆，我支持你。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莫以宸大方的說道，他的意思很明顯，不論是秦慕青做什麼樣的決定他會支持，並且秦慕青需要的話，他還會幫忙。這也是他愛她的一種方式。
「真的？這麼大方？」秦慕青呵呵一笑，沒事逗逗莫以宸，其實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是啊，不過有一件事情絕對不會大方。就是我絕對不會大方到把你拱手相讓。」
不過只是一句平常的話，秦慕青的心裏面卻波濤洶湧。很開心，這種被自己所愛的人在乎的感覺，真的很好，真的很不錯。
「老公，等我們做完這件事情之後，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蘇姍和華以洋都結婚了，都領證了。她們好像也該有那麼一對紅本子才好，不然，看著別人秀恩愛秀的光明正大的，秦慕青總會有些吃醋的感覺。
「好啊，我早就想這麼幹了，明明讓你跟我去，和蘇姍她們一起，你又不去。」
「你還敢說啊！我要是真的和你去了，我怕你媽咪從此以後就扣下我兒子再也不還給我了。你知道蘇姍和華以洋那天讓你媽咪知道她們先斬後奏，之後那生氣的樣子么？蘇姍說，好險啊，差一點，他們就完蛋了。」
秦慕青可不想冒險，冒險什麼的，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現在的她，只想要穩穩噹噹的要這一份感情。
「好，都聽你的，都聽你的還不行嗎？」莫以宸微微一笑，一副妻奴樣子。
不過，秦慕青很享受。
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傢伙，現在居然肯做妻奴，其實，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呢。
——
回到秦浩口中那個冰冷的家中，秦浩覺得有些累。
明明心裏面是應該開心的。他都那麼長時間沒有好好的跟秦慕青說過話了，也太久時間沒有見到她了，還能那麼近距離的看著她，聽她說話。聽她說起，她還記得他喝咖啡的口味。想到這些，秦浩的心頭就一陣酸楚。
這個世界上，也許最了解他的女人，就是秦慕青了吧。
「秦先生，你回來了？素素小姐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你看這……她好像是鐵了心想要抵抗到底，我們怎麼勸說都不行，她說她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離開這邊，讓你放她走。你看，要不要請醫生過來，以便不時之需？」
女傭跟秦浩彙報著素素的狀況。
其實，從秦浩將素素關起來，並且連東方婉琪也不允許她見之後，素素的情緒就一直不怎麼好。
雖然也沒有大吵大鬧，但是，她這種沉默的抗拒方式，更是讓人覺得很有力量。今天倒還好了，居然還玩起了絕食。
秦浩不是想困住她的。只是，這些時間，看到身邊有一個女人被調教的那麼像秦慕青，秦浩總是會捨不得放她走的。如果他好心的放她走了，那他又該怎麼辦？一個人獨自躲起來，舔舐自己的傷口嗎？有的時候，在人受傷的時候，最好的辦法，並非一個人躲起來舔舐傷口，還有一種就是疼痛轉移法。看到別人疼，看到別人痛。那種程度，比自己更加疼，比自己更加痛。心裏面就會覺得好受一些，覺得不會那麼疼，那麼難受。
「讓醫生隨時準備著，她不吃飯沒關係，實在不行了就打營養針，她說的話，我說過了，你們就當沒有聽見。好了，就這樣，我現在就過去看看她。」
秦浩說完，脫下西裝外套。女傭伸手接過去，然後掛起來。秦浩便上樓去了，往素素的房間走去。途中經過秦慕青曾經住的哪間房，房門緊鎖著，秦浩並非是每一天都會進去緬懷他的感情的。只是情緒實在是波動太大讓他難以平靜，才會進去一次。平時，他總是不允許別人說隨便進去。女傭們也只是每周兩次的打掃才會進去，秦浩還不允許她們碰亂了東西。每一樣東西，秦慕青在的時候，保持著什麼狀態，現在就必須保持著什麼狀態，絕對不能錯，也絕對不能夠亂。
明明，早已經人去樓空，可是，秦浩卻並不肯面對。
將秦慕青的房間收拾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床上用品，半個月換一次，都是秦慕青喜歡的款式，牌子。衣櫥裡面，秦慕青帶走了她的衣物飾品。秦浩就叫人買回來秦慕青有的一模一樣的擺放在裡面。這裡可謂是相當於秦慕青的第二個衣櫥似的。只是，這裡面的衣服，秦慕青不但沒有穿過，還連看都沒有看過。
秦浩只告訴秦慕青，他夜裡醒來，會不由自主的去看小墨陽，有沒有踢被子，但是，他卻沒有告訴秦慕青。他將她的房間保持的這麼完美，並且，從頭到腳，一樣東西也沒有弄亂過。
看著那扇關閉著的門，秦浩愣了一會，卻又抬腳，往素素那邊走去。
打開素素房間的門，秦浩就走了進去。
「聽傭人說，今天的飯菜一樣也不合你的胃口。要不這樣吧，我知道新開的一家法式餐廳，要不然，我帶你過去嘗嘗？也許說不定就有胃口了，總不能不吃東西的對不對？你的身體也會受不了。」
秦浩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對素素說話的聲音，極為的平靜。平靜道沒有一絲波瀾。
「秦浩，你不要這樣行嗎？我不是秦慕青，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女人。從前是我不懂事，我知道，從頭到我，我就不該招惹你，我也不該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可是事到如今，我已經後悔了，我只想你給我一個機會，一個重新來一次的機會。秦浩，放我離開吧，我不是你想要看到的那個人。即便我穿著她喜歡的穿的衣服，帶著她才會戴的那些高貴的飾物，但我終究不是她。你看我的時候，總是不看我的臉，其實你也怕，你一不小心，看的真切的時候，發現我不是她。既然這樣，求求你放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也不要再折磨你自己，好不好？」
折磨？
是折磨嗎？
秦浩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會是折磨？
他覺得這樣很好啊！可是，秦慕青說他這是在自我折磨，如今，就連這個微不足道對女人，也對他說這樣的話，秦浩聽得有些煩悶了。怎麼會是折磨呢？
「你錯了，她不在這裡的時候，你就是她。是不是已經吃膩了現在廚師做的東西了？王媽……王媽……」
說著，秦浩朝著房間門外大聲的喊道。
很快，一個女傭便小跑著過來了。
「秦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明天換一個廚師，如果素素小姐還是不喜歡他做的東西，那麼，後天繼續換一個。直到，找到那個能夠做出素素小姐喜歡吃的東西來。聽明白了嗎？」
秦浩的吩咐，讓人覺得奢侈而無理。
「這……秦先生……」
「這什麼這？找不到好的廚師？那就加價，沒有錢請不到的人。我不在乎這個價錢，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秦浩繼續這樣要求著，這樣的要求的確是無理。但是，能夠如此，他覺得開心。
今天跟秦慕青聊天，他卻沒有這樣的機會為她做些什麼。如今，在這個替身的身上做些什麼，好歹也讓他的心裏面舒暢一些不行嗎？否則，當初他非要費盡心思的打造這麼一個替身做什麼呢？
「是的，秦先生，我們會辦妥的。」
女傭微笑著點頭，既然老闆都這麼說了，那就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換廚師嘛，又是什麼大問題，她們還能嘗到各種廚師的手藝，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你說，這樣好不好？那今天晚上呢？你不餓嗎？」
等女傭走了之後，秦浩又掉轉頭，看向素素道。
他總是不會叫她的名字，或許，是怕區別這兩個不同的名字會給他的心裏面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