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4 完整愛人

  華以洋聳聳肩，表示這個他真不知道。


  蘇姍無奈，本來華以洋談得好好的，沒想到被她給搞砸了。這次，她是真的錯了。


  「對不起，我應該完全讓你來處理的。」


  蘇姍是孤兒，所以，她越發了解，親人，是多麼的重要。


  「沒事兒的，老婆，放心吧。不要責怪自己，等回頭我去跟姑媽道歉，她會原諒我們的。」


  「會嗎？」


  「會的。她不是以前也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嗎？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是也沒什麼嗎？她之前也不同意我們結婚，現在我們已經結了婚，她不是一樣也沒說什麼嗎？放心吧，沒事兒。」


  華以洋微微一笑，攬過蘇姍的肩頭安慰她。


  談婚論嫁，對於蘇姍和華以洋來說，終究還是很容易的。但是對於秦慕青來說，要搞定秦浩這個傢伙，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是秦慕青，在秦浩的追求之後，第一次主動打給他。


  秦浩原本還泡在泳池裡面享受人生，女傭卻拿過了他的電話：「秦先生，是秦小姐的電話。」


  秦小姐，乍一聽這個稱呼，秦浩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聽錯了。可結果是，當他接過手機的時候才發現，他沒有聽錯，這是真的，是事實。


  「喂，慕青，你肯打給我了？」秦浩的聲音中帶著一些激動。這的卻是一件讓他很激動的事情。


  「阿浩，下午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喝杯咖啡，有些事情，我覺得，應該跟你好好的談談了。你覺得呢？」


  就像是莫以宸說的那樣，如果事情不談，不面對，任由其發展下去，只會變得越來越糟糕。秦浩沒有辦法回到正常的生活之中，她和莫以宸的生活，勢必也會受到影響。包括小墨陽的，大概也都是會受到影響的吧。所以，秦慕青決定，聽莫以宸的建議，去談。跟秦浩好好的談談這個問題。以及，關於素素的問題。


  秦慕青之前也諮詢過心理醫生了，她不想讓秦浩越陷越深。而素素的存在，以及素素的裝扮，只會讓秦浩越陷越深。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久而久之，只怕秦浩的情緒和思維會變得更加的極端。到時候，就再也難以回來了。


  「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再理我。我有時間，哪家？我去等你。」


  秦浩說著，就爬出水面。對於他來說，這不但是一件開心的事情，更是一件令他很欣慰的事情。不用秦慕青要跟他談什麼話題，終究，她肯見自己了，主動打給自己了，這對於秦浩來說，就是一件好事。內容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看到她。坐在她的對面，和她一起喝咖啡。


  以前啊，這樣的時光和機會，是很多的。那會兒的日子，過的可鎮寧靜啊。他只要能夠每天看到她，心裏面就踏踏實實的，滿滿的都是幸福。可是，人心都是不足的。喜歡的東西，總是還想要再多一些。他也一樣，他也想要的更多一些。所以，才會有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約定的地點，定在秦慕青昨天跟素素遇上的那個咖啡廳。因為那裡離公司很近，就在公司大樓對面。即便是談事情，秦慕青也依舊是把工作放在首要位置的。這樣，去的時候，也不會在路上花費太多的時間。而且那間咖啡廳，四處都能夠保護隱私，莫以宸在那邊也十分容易躲避。不易被秦浩發現。


  現在的秦浩，秦慕青有些看不透他，也不太了解他。


  從前，秦慕青倒是以為她很懂秦浩的。可是自從秦浩在東方家那邊使勁之後，秦慕青就更加看不懂他了。


  很準時，秦慕青說是什麼時候到就是什麼時候到，一刻不多，也一刻不少。


  「你早過來了？」


  秦慕青看見秦浩的時候，有著那麼一時半刻的不適應。


  「難得你還會約我出來喝咖啡，我當然要早一點過來才好。」


  秦浩面帶微笑，說話也是極其小心翼翼的。他多怕，在這個時候，不能夠跟秦慕青多呆一會啊。


  「我會來的，因為我們確實應該好好的談談了，不是嗎？阿浩，這麼長時間，你難道都沒有折騰累嗎？還是說，這麼長的時間，你都沒有想過看明白？」


  沒有太多的廢話，只有直入主題。秦慕青不想說其他的廢話，在秦浩放棄對她的感情之前，說別的，那都是浪費，浪費時間也浪費大家的表情。


  「我只是愛你，只是想愛你，就這麼簡單。」


  秦浩很無奈，愛一個人，怎麼就這麼不容易呢？


  秦慕青直入主題，秦浩也不得不跟著談起這件事情。


  既然秦慕青都願意麵對了，那麼，秦浩就知道，她也是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來聽他的傾訴了。終於，她肯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對著他傾訴他的感情了。


  「阿浩，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是你姐姐，從你來到秦家的哪一天開始，我就註定是你的姐姐。我帶著你玩，帶著你上學，帶著你在秦家生活。從那個時候，我就當你是我的弟弟。秦家多了一個你，對於我來說，就是多了一個親人。我是把你當做親弟弟來看待的，這麼多年，你難道還不了解嗎？既然是親弟弟，我又怎麼可能接受你的這種感情呢？」


  秦慕青不想聽秦浩訴說他是如何的愛她，是如何的想要愛她。


  「……」秦浩沉默著，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如果他不知道的話，也不會等到從美國回來才來表白不是么？如果他之前不是因為擔心這個問題，也不會一直隱瞞著直到瞞不下去啊。


  「阿浩，回頭是岸。我們是不可能的，不要囚禁著素素，你囚禁的不是她，而是你自己的心。」


  秦慕青看秦浩不說話，也不敢說太過分的話。之前諮詢心理醫生，醫生也是跟她千叮嚀萬囑咐叫她千萬不要說什麼過激的話。最好，溫柔一些，能夠多聽他說一些。


  對，應該給他訴說的機會。儘管秦慕青並不是很想聽到。


  「我只是想愛你，沒有想太多別的問題。我執著自己的本心，一會都是這樣，你沒有不喜歡我這樣的性格，從前，你都是支持我的。」


  秦浩放下勺子，不再悠閑自在的攪動咖啡。他的世界崩塌了，她和他談，主要就是為了拒絕他。當然，這一點，他明白。可是，明白也並不代表，他不會來，會退縮。這是他見她的機會，也是表白內心的機會。


  「我是支持你。除了這件事情，我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支持你，認同你的。阿浩，從小到大，我都很疼你，包括在國外的那些日子，因為我疼愛你，所以，我寧願自己多吃一些苦頭，也希望能夠讓你生活的好一些。當你做出了你自己的選擇之後，我也同意，也支持，也認同。但是如果讓我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是超出姐弟，親人的關係，我接受不了。」


  秦慕青搖搖頭，她看到秦浩的咖啡裡面什麼都沒有加，他卻已經喝了一口。一定很苦，他不喜歡那種口味的。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也沒有說一句話，像是有些麻木了似的。


  秦慕青夾起一塊放糖，輕輕的丟進去，然後再夾了一塊，又放了進去。


  「你喜歡喝兩塊糖的，勉強喝不加糖的，口味就會變了，也就不適合你了。」


  秦慕青映射的說了一句之後，便沉默著，不再說話，將話語權交給了秦浩。


  「你還記得我喜歡的口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浩特別的傷感。


  他是那麼的怕失去她，沒有她，他的世界就坍塌了。什麼黑道大老闆，什麼身份，地位，金錢財富，對於他秦浩來說，算得了什麼？他只想要她在他的身邊。哪怕是過著才剛剛和她去美國那個時候那樣的苦日子，他也願意。他願意守護著她。


  「記得，在我的心底，永遠都留了一個位置給你，我最親愛的弟弟。」


  秦慕青把他的位置，依舊留著，留給了弟弟的身份。最重要的是，看他要不要這個身份。


  「弟弟？你知道嗎，從一開始，從進了秦家大門，見到你的那一瞬間開始。我的人生，就不由自主的向你靠近。我的心底，就只有一個位置，那就是你。再也裝不下別的人，那一年，我飽經痛苦，卻讓我來到秦家，來到你的面前。你對我好，陪著我，給我吃最好吃的，給我買最漂亮的衣服。別人欺負我的時候，你站出來保護我，我孤僻不愛說話不合群，你帶著我玩。那一年，我發誓，我是為你而生的。我的這一生，都要守護著你，陪著你，愛著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讓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強大。直到有一年，莫以宸出現了。他欺負你，狠狠的欺負你，我卻沒有辦法打到他。我才知道，一直以來，我的努力，我的成長，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可是我依舊沒有放棄，因為我告訴自己，不能進步，就沒有資格守護在你的身邊。現在的我，有那樣的實力了，可是，你一句無法接受我是你的弟弟，就否定我的資格。慕青，只有我，才是完完整整的屬於你，你知道嗎？」


  秦浩快要哭了，也許，他被他自己感動了。也許，是這麼多年來埋在心底的話，終於算是說了出來，心中好受了一些。


  他才是完完整整，最愛秦慕青的那個男人。這一生，從未三心二意過。哪怕有素素，有金默然的守候，他的心，依舊保持著，完完整整。


  看著秦慕青，秦浩不知道她一言不發，到底是有著怎麼樣的感受。他不是她，沒有辦法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