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5 孩子留下

  小孩子總是誠實的，他們的誠實，有的時候，會嗆的大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浩本想說他沒說謊，可是，莫以宸卻死死的盯著他看著。所以，他竟然有些說不出口來。


  他承認，自己是在說謊，但是，如果還有別的辦法的話，他是不會選擇用這樣的方法的。秦慕青不願意見他，不聽他的電話，不回復他的簡訊。他想去公司，可是走到秦慕青辦公室前面，便會有人告訴他，秦慕青不在辦公室。等他想要硬闖，秦慕青就已經乘電梯下樓了。電梯就設置在秦慕青的辦公室裡面，秦浩根本就追不上她。而且那時候專用電梯，速度也是外面普通電梯的兩倍。


  沒有別的辦法，他就只能逼迫她出來見自己。


  「舅舅，你怎麼不說話了？」小墨陽走向秦浩，伸出那粉嫩的小手，拉著秦浩。他和這個從小陪伴他長大的舅舅雖然有好幾天沒見了，但是感情卻一點都不生疏。


  其實，在沒有莫爸爸之前，小墨陽也是想過，如果舅舅就是自己的爸爸該多好啊。但是，舅舅就是舅舅，永遠不會跟爸爸一樣，這一點，小墨陽還是很清楚的。


  「走，帶你回去。」


  秦浩不想爭辯，他已經說過一次，他是小墨陽的爸爸。而且，這個問題，他只需要告訴莫家的人就可以了。也只需要讓莫母和莫以宸相信就行了。他幹嘛要跟小墨陽分辨呢？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孩子懂什麼？

  「舅舅，你想帶我去哪兒呢？我今天想在這裡陪著奶奶和爸爸，要不然，我明天陪你？明天還是放假的，你不用擔心。」小墨陽說著，還伸出另外一隻小手，在秦浩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像是在安慰秦浩似的。


  可是，秦浩需要這種安慰么？他要的，是勝利。


  「我說過了，我來帶你走。她不是你奶奶，如果是，她怎麼會不喜歡你媽咪呢？所以，他也不是你爸爸。」秦浩指著莫母和莫以宸，他就是要讓他們知道，莫母那麼的排斥秦慕青，對小墨陽好又有什麼用？他們能像他秦浩一樣，愛著秦慕青，不會傷害她么？不可能，既然不可能的話，那他就絕對不可以把秦慕青讓給他們。


  「不是的，小墨陽，奶奶不是不喜歡……」莫母的反應很大，她從來沒有這一刻這樣過。她矢口否認自己不喜歡秦慕青，因為秦浩會拿這句話來挑撥她和她的孫兒。為了不讓小墨陽多想，她就直接否認掉了。


  「秦浩，我曾經也算是尊重你是個人物。可是今天，你跑到這裡來鬧事，有意思么？你怎麼能連小墨陽是你兒子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如果慕青聽到你說這種話，我肯定，她一輩子也不會想見到你。」


  莫以宸也有些不高興了，當然，他不會不理智。他知道秦浩這是什麼意思，也知道秦浩的弱點在哪兒。秦慕青就是他的弱點，就是他的軟肋。


  「如果我今天，非要帶走秦墨陽呢？他是秦墨陽，不是莫默陽。」秦浩的臉上，有些堅持。


  「你大可以試試，這裡不是你的地盤，這裡是我家。他是我的兒子，你確定，他願意跟你走？」


  莫以宸很憤怒，這個秦浩，難道是時時刻刻派人監視了秦慕青和小墨陽的行蹤么？怎麼自己剛帶著人回家來，他就跟上來了。這是屬狗的，嗅覺這麼靈敏。而且，他居然還想要帶走孩子，想要帶走孩子也就算了，竟然說他自己是孩子的父親。


  莫以宸也許能夠接受他說要帶走小墨陽，因為莫以宸也知道，秦浩在小墨陽的成長過程中也是做出了不少貢獻的。他也能夠了解小墨陽跟秦浩的那種親情。但是，他絕對沒有辦法接受秦浩胡說八道，這樣不但侮辱了秦慕青，還侮辱了他。


  「墨陽，告訴爸爸，你願不願意跟舅舅走？」


  莫以宸蹲下身子，沒等秦浩說什麼，就直接將決定權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兒子是自己的，雖然自己錯過了他幾年的人生。但是，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小墨陽的存在，否則，他一定會早就盡職盡責的做好他爸爸的角色。而且，他現在正在這麼做，沒理由血脈相連的兒子感覺不到自己的誠意的。而且，小墨陽雖然看上去天真可愛，但是他腦子極其聰明。他知道疼愛他的母親，也知道他需要一個真正的父親。他很清楚自己是誰的兒子，莫以宸就堵，自己的兒子，不會讓自己失望。


  小墨陽低下頭，樣子看上去有些難過，大概，是因為困惑吧。因為他也是懂感情的，他不是那種沒有感情直白的小孩兒，他不希望傷害別人。傷害別人，實在是一種很不好的事情。


  小墨陽垂著腦袋，然後一步步的往秦浩的面前走去。


  小小的人，步伐實在是太慢了。


  大概也是因為莫以宸和莫母心中都有些緊張，所以看著這種情況的時候，心裏面也有些擔心，小墨陽就這麼選擇了秦浩。


  明明選誰，都是無所謂的。大家也不是憑藉此刻這一局來定輸贏的。但是，這種緊張的感覺還真的是沒有辦法消除。


  「舅舅。」小墨陽的聲音比之前還邀輕。


  「好孩子，跟舅舅回家，舅舅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都是你愛吃的，你不是說很喜歡舅舅做的東西嗎？舅舅給你講故事，帶你去遊樂場。舅舅好久都沒有陪你出去玩了，是不是？你喜歡的那把玩具槍，已經上市了，舅舅帶你去買好不好？你不是說想去坐一會輪船嗎？你的同學都坐過了，你還沒有坐過呢，對吧？舅舅帶你去，好不好？」


  秦浩和小墨陽在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其中兩人之家的感情，和了解，都是後來的莫以宸無法比擬的。


  明明知道，秦浩這就是子啊誘惑小墨陽。小墨陽再怎麼聰明，也還是一個孩子。孩子都是貪玩的，貪吃的，貪心大人的愛和認同。以及那些無微不至的寵愛，雖然他們心裏面並不會覺得這是貪慾，可是，就是莫名的喜歡這些。


  莫以宸站在一邊，他聽著秦浩誘惑小墨陽說出來的那些事情，那些東西，那些小墨陽的願望。他忽然有些心酸，這些事情，他這個正牌爸爸，竟然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這該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情，親生爸爸，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卻是一個外人，對自己的兒子了如指掌。


  「舅舅，你說過，你忙著打下一片江山給小墨陽的，你有時間陪我去嗎？」


  如果氣氛不是那樣的緊張，估計在場的人都會被這個小孩子跳躍的思維給逗笑了吧。


  這明明是為了誘惑他，怎麼著，他還考慮的這麼實際啊。「有，從現在開始，舅舅有時間，你想去哪兒，幹什麼，舅舅都陪著你。」


  「好，等我放長假之後，舅舅就帶我去好不好？」


  這是好還是不好？

  秦浩愣住，看著小墨陽。


  他要的是現在，現在就帶走他。而不是以後什麼什麼，照這麼說的話，還是不願意跟他去了？

  「乖兒子，今天是要在這邊陪奶奶的，對不對？」


  「嗯。」小墨陽很認真的點了點腦袋，他心裏面是這麼想的，不能說謊。


  「你不願意跟我走？」秦浩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般，什麼時候，他陪著長大的還支付，竟然已經完完全全是別人的兒子了。秦浩對這一點，很不高興。


  「嗯，今天就不去了，明天媽咪說要陪我去買換季的衣服了。今天要陪奶奶，所以，這個周末的時間都被安排滿了。舅舅，等小墨陽放長假了，小墨陽就把最長的那個假期留給舅舅好不好？」


  秦浩生氣，可是又氣不了。他沒辦法恨小墨陽不跟自己走，因為小墨陽說，要把最長的那個假期留給他。他還是愛自己這個舅舅的，所以，沒有辦法恨小墨陽，那麼，秦浩就只能恨姓莫的。是莫以宸，讓他失去了原本的一切。秦慕青，小墨陽……


  「秦先生，恕不遠送。」莫以宸走過來，很輕鬆的拉著小墨陽，他的臉上還保持了一些笑意。


  對秦浩來說，那就是勝利者的姿態，勝利者的笑意。像是挑釁一般的笑意。


  「好，莫以宸，記得，你搶了我什麼。那都是我最在意的，一直以來，我這個人都比較好說話，那是因為，我不不在乎。可是今天，你們觸及到我最在乎的一切。我會搶回來的，不惜手段。」


  秦浩指著莫以宸，沒有保持住他的紳士風度，只有狠和辣。如他所說，他會搶回去，而不惜手段。不算什麼樣的方法，只要達到目的。如果不能達到目的，他誓不罷休。


  「舅舅，再見。」


  小墨陽看秦浩轉身走往外走去，他覺得這是舅舅最落寞的背影了，所以，出身稍稍安慰了一下。


  「再見。一定。」


  秦浩頭也沒回，卻跟小墨陽約定道。


  「這個秦浩，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公然做出那種事情，這也就算了，怎麼還能跑到家裡面來跟我信口雌黃？」莫母和生氣，難得她今天滿懷期待的見到了自己的孫兒，卻招來了秦浩這個瘟神，這讓她很不爽。


  「媽，你沒相信他的胡說八道吧？」


  莫以宸還真的是有些擔心啊，如果自己的母親真的相信了這些話，那……


  她可是好不容易就喜歡了小墨陽的，如果知道這親孫兒可能不是親的，那問題可就麻煩了。當然，事實上是不可能的，莫以宸相信秦慕青，也相信自己的兒子。只是，他怕一直不喜歡秦慕青的母親會有所誤會啊。那樣可不就功虧一簣了么？

  「看你們一天都在做些什麼，這些糊塗賬，也弄到我面前來了。既然你把孩子帶回來，那從今天開始，孩子就放在我這裡養吧。等你們把你們那些破事兒給理清楚了，再來跟我說。一個個都不知羞恥，也不怕影響了孩子的健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