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2 聰明女人
等蘇姍前邊去醫院探路回來之後，秦慕青就徹底算是知道自己現在是背著什麼身份的人了。簡直就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壞女人了，據蘇姍說，莫母就那樣形容自己，而莫以宸就在一邊，一句話也沒有幫忙替秦慕青說。
這些，竟然讓秦慕青的心，不由得冷了下去。
原來，一個男人說愛你的時候，可以像小孩子那樣發脾氣，耍賴，甚至是多久的時間都會等著自己。可是一旦決裂，竟然也就是這麼一瞬間的事情。秦慕青想，幸而是這四年來她還為自己拼搏了一份事業，但是，否則，如果真靠男人吃飯的話，說不定哪一天她就像只寵物狗寵物貓一樣，被人厭棄了或者不喜歡了，就拋到大街上去了。這實在是讓人心裏面很不爽。
「怎麼了，這就灰心了？」
蘇姍坐在秦慕青的床頭，秦慕青坐在床頭的另一邊，看上去有些落魄似的，雖然不至於凄涼，但是，情緒不高，足以見得她是很傷心難過的。畢竟，她為莫以宸付出的，正如同秦浩說的那樣，真的很多。而莫以宸呢？從頭至尾，莫以宸又為她付出過什麼？他說，他這四年來，一直在等她。可是，他希望的守身如玉，卻被東方婉琪給破壞掉了，雖然這是個意外，秦慕青也盡量的說服自己相信這就是意外，但是這個意外實在是太讓她討厭了。
「灰心什麼呀，是死心啦。蘇姍，宏輝集團送過來的合作計劃數，你看著就給簽掉吧。拖下去也沒有意義，這次也並不是公開競標，只在本市選取實力最大並且已經有了合作意向的公司承接，我想，應該就是我們和宏輝沒錯了。」
秦慕青確定的說道，彷彿完全並不需要再做觀察和考慮。
蘇姍倒是覺得，合作這個事情和那一方都無所謂，雖然莫氏集團也許可能就因為這樣出局，但是莫氏集團旗下還有很多鋼筋水泥那樣的建築材料生意，也許，也並非是沒有合作的機會了。只是，蘇姍看到秦慕青這樣對莫以宸失望的態度，心中也隱隱的為秦慕青難過了一下。
一個女人，拼搏都今天，多多少少，總是有那麼一些不容易的。而支撐秦慕青讓她走過來的就是莫以宸，可是現在莫以宸卻讓秦慕青如此失望。孩子眼看著一天一天大了，也漸漸從自閉中走出來了。從前秦墨陽倒是從來都不曾問過一字一句的關於父親的事情，可是這個問題，他終究還是要問，還是要知道的。
蘇姍沒有辦法說服秦慕青，就像是她也沒有辦法說服莫母。她們也許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竟然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好。明天去公司我就代你簽吧。」蘇姍知道，這是秦慕青得多失望啊，才連合作書也都不願意親自去簽。
女人的不易，蘇姍自然是明白。而秦慕青更多的不易，她也明白。如今，蘇姍就希望，秦浩他千萬別跟著再在這裡面搗亂就好了。否則，只怕這一切到時候就更加不容易收場了呢。「那個，慕青，還有件事情我跟你說一下。之前我不是已經派人去查了東方婉琪嗎？今天，人把我送去的銀行卡給送回來了。裡面的錢一分未動。我想了，這件事情還真的是有些奇怪，看上去，那邊的護士和醫生也不至於這麼剛直不阿吧。所以好奇之下又派人去查了一下，結果你猜，就在我看完莫夫人回來的路上就收到了消息，說那護士跟那醫生，有一點不尋常的關係。順便，好像這兩人的經濟上，也彷彿是超出了他們，怎麼說呢，正常所得吧。」
蘇姍覺得這事越發透著蹊蹺，她還想要往深處挖一下，彷彿就快要接近真相了似的。
「你還是覺得有問題？」秦慕青看著蘇姍，同時，略微有了一些精神。回來之後，她就還真從沒有跟東方婉琪徹底的好好聊過。之前也不是沒想過，只是這東方婉琪病的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也同時讓她沒有這個機會，否則，不早就聊了么。
「是啊，感覺真是有問題。」
「有問題就挖唄，我倒是很感興趣啊。不過，介於這位東方小姐如今對我這位舊日姐妹出手不凡，我想，我還是先按照她的想法去辦吧。你那邊給我挖她到底有沒有病，下午我還懷疑自己呢，可是現在我越來越覺得，今天莫母摔了那事兒，有問題。我能好端端的去推她嗎？再說了，我明明就感覺到有人推我，才連帶著我沒站穩，推到了莫夫人。在加上我明顯看到東方婉琪的表情，就不該是一般精神病人應該有的狀態。」
秦慕青平和的性格，從來就沒有這樣的義憤填膺過。今天，大概是聽了蘇姍去看莫母，並且莫母對她的那些詆毀的話。心中有許多的不痛快吧。
「好，我會去辦的。」
蘇姍微微一笑。
跟秦慕青道別之後，蘇姍猶豫著，最後還是去了樓下客廳。她想，她今天去了醫院，秦浩一定會過來找她問問情況的，所以，蘇姍特意等在那邊，果不其然，秦浩沒過多久就過來了。
「怎麼了？這麼晚還不休息啊？」
秦浩帶在些許笑意，蘇姍就是太聰明，太懂得拿捏人心了。於秦慕青來說，她是一個得力助手，可是於秦浩來說，就不太妙了。而且秦浩覺得吧，這女人要是精明的過頭了，那也不算是一件好事兒。就比如說，她以往這個時候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肯定都去睡了，那會坐在這裡呢。
「你不是有事情來找我嗎？所以我才在這等呢。」
蘇姍微微一笑，她就知道，這個傢伙，會這樣說。
「聰明，老太婆沒事兒吧？」
秦浩有些不爽，那個老太婆是活該，可是這也得拉上他姐去墊背這也太壞了一點。
「她不會喜歡這個稱呼的，沒什麼大礙，不過，也算是吃了一點苦頭，接骨讓她痛不欲生。所以一旦提起慕青，你應該能夠知道她是有多麼的不高興。不過莫以宸沒有表任何態，說一說，這件事情，最終會怎麼樣發展，目前還不知道。」
蘇姍即使知道，秦慕青對莫以宸的失望，也親眼看到了莫以宸眼中的空白。可是，她就是不能夠放鬆一絲絲警惕，必須要盯緊了秦浩。現在秦慕青的生活和感情，都很好，即便是感情上有一些些的不順利，但是蘇姍很確定，一旦秦浩對秦慕青的感情說出來，後果絕對是打破現在擁有的一切。
即便是秦慕青現在跟莫以宸之間有些不痛快，但是日子照樣能夠平靜的過下去。但是秦浩不一樣，他的感情的改變，蘇姍可以預料，將會對秦慕青有多麼大的影響。這實在不是一件能戳破的窗戶紙，所以蘇姍必須竭力的維護著這張窗戶紙。
「蘇姍，你有沒有覺得，你防我，跟防賊似的？這麼多年來，難道你一直都沒有一點點的覺悟，我好歹也算是這裡的半個主人吧？作為主人，我會很愛惜現在擁有的權力，不會隨意去破壞，倒是你，看我的眼神，總覺得我像個小偷似的。」
秦浩有些不爽，手中端著的酒杯，有些用力。
「我有嗎？我做的事情，難道你不是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是為了什麼嗎？為了慕青，也為了你，也為了這裡的寧靜？再說了，人家漠然從國外追過來，難道你就一點點動心都沒有？還有，我今天接到了素素的電話，如果我的電話不是你給她的，我想，她還真的是有一些本事。」
蘇姍沒告訴秦慕青素素的事情。她只是想跟秦浩說說，讓秦浩解決好就行了。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給秦慕青添亂。
「素素？我怎麼會給她你的電話呢。她找你做什麼？說了什麼？」
「她說，她現在已經退出了從前的圈子，想要重新開始，問我公司有沒有什麼適合她的文秘之類的工作可以給她一份。話說的很直白，我都有些詫異了，但是我明白，也許她要的不是一份工作，而是跟金默然一樣，有一個等同可以接近你身邊的機會。你覺得，這個機會，我是給她好呢，還是不給她好呢？」
秦浩盯著蘇姍，蘇姍都肯先來跟他商量，說明她也還算是尊重他的。所以，秦浩鄭重的想了一下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吧，我想，下車她應該不會再麻煩你為這種小事情勞神的。我會跟她說清楚，如果她真的需要工作，我也會盡量安排一個適合的工作給她。」
公司已經有一個添飯添亂的花瓶了，他可不想再招進來一個，否則到時候吃苦的人就只會是他，而且肯定辛苦到死。
在兩個女人之前遊走的，那指不定得多頭痛呢。雖說這個素素理解能力是差了一點，但是，秦浩想，只要她竭盡全力的去拒絕她，想必，她還是能夠聽得明白的。
「那好吧，要說的我都說完了。我上去睡覺了，你早點休息。」素素站起身來，終於舒心的一笑，準備往樓上走去。走到一半，她才回過頭對秦浩說：「哦，對了，少喝點酒。你姐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