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7 刺痛心扉的利器
脫衣舞……
秦慕青此刻有如置身於風中，凌亂異樣。
「來吧，讓我見識一下千金小姐的動人舞姿！」
莫以宸戲謔的話還飄蕩在耳邊，秦慕青羞愧難當的不知所措。
跳？那她的尊嚴何在？不跳，又如何能過得了莫以宸這個魔鬼這一關？
「莫以宸，折磨我，就是你全部的樂趣嗎？」
昨天晚上，他才要了她的身體，今天，他便要如此狠狠的為難於她。難不成，他非得要把她給逼上絕路才行嘛？
「你說對了，折磨你，這會就是我最大的樂趣。」莫以宸毫不掩飾的調戲秦慕青，他知道，秦慕青拿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她討好自己都來不及，又如何會違背自己的意思呢。
「我跳，莫以宸，但願你不會後悔。」
這句話從秦慕青的口中一字一詞的說出來，不但沒有半分妥協的味道，反而帶著濃濃的威脅味。
莫以宸微微皺眉，這句話讓他覺得很不爽。可是瞬間之後，他又抿起了嘴，高興的等待著收看秦慕青的表演。他的目的，不是要看一場表演，他要看的，是秦慕青，無能為力的對他妥協。這才是他想要的感覺，一種，能夠讓他的心情，很好的感覺。
沒有音樂，沒有節拍，沒有喧囂的吼叫。只有莫以宸一個觀眾，而莫以宸這個觀眾，並不怎麼友善。
肢體扭動，秦慕青的手中，一件接一件的衣服，從她的身上脫了下來。
原本的秦慕青，對舞蹈也是頗有些造詣的。可是，此刻的她，彷彿就像是個初學舞蹈的人一樣，她的沒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生澀，甚至，她的動作，還不能夠十分的連貫。這樣的舞蹈，讓人看著，著實算不上是美。而莫以宸卻看得饒有興緻，不時，還在秦慕青除下衣服的時候，拍掌微笑。
莫以宸的人生之中，有過不少女人的出現，可是，從未有一次，他有過這樣的爽快。或許，是因為秦慕青的身份原本高貴。也或許，是秦慕青比他經歷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美貌，比她們都要出色。更加讓他動心的緣故，所以，他才這樣的愉快。
一場並不像是表演的舞蹈，看的莫以宸暢快淋漓，這竟是頭一回。
一件，兩件，原本身上就沒有著多少衣服的秦慕青，很快就只剩下內衣。她內心羞澀，可是，在舞蹈動作的過程之中，她的腦子卻逐漸清醒。她的面上，沒有顯示太多的羞澀情愫。她的動作卻是停止了下來。她雙目直視莫以宸，像是在請示，是否還要繼續脫下去。然而，莫以宸卻只淡淡一笑，示意他還想要看更加刺激更加令人心跳的畫面。並且，秦慕青還必須要滿足他的要求。
終於，秦慕青閉上眼睛，她的手，背在身後，打算開始脫下身上最後一件內衣。
緊閉的眼睛，止不住的，忽然滴下來兩行淚水。
此時的秦慕青，被自我的意識麻痹，可是，她的內心還是痛苦的。她的淚水，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然而，兩滴淚，在莫以宸的眼中，卻忽然有些刺心的疼痛。只一瞬，他想伸手，拿過一件衣服來給她遮羞。可是，他的手卻忽然沒有了往日的利落。不過只是一個級其簡單的動作，他卻做不到。
秦慕青像是心死了一般，跳著不像脫衣舞的艷舞，騷首弄姿。她知道，他的目的，是要在他今晚上要她之前來點助興的節目而已。所以，他要什麼，秦慕青就給什麼了。儘管她的淚水，竟然就是那麼不自覺的流下來，儘管，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但是她還是要做這些來滿足他。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竭盡全力的去滿足他的欲~望。儘管生澀，她依舊極盡全力的騷首弄姿。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此刻彷彿青樓女子一樣。賣儘力氣的想要去討得主人的歡心，可是，莫以宸卻越發拉長了臉。
他的神色，從原本的玩味戲謔，到後來的得意邪魅，變成了現在的黑麵包公。他的樣子，帶著憤怒。帶著可怕的厭惡，終於，他厭惡的伸出手，一把捏住秦慕青的手。
「滾開。」
憤怒的從他性感薄唇吐出兩個字，他的手中一用力，將秦慕青給一把推開。
她雪白的身體就那麼顯露在他的眼前，她的舞蹈，儘管生澀，卻也叫讓血脈沸騰。她的臉上儘管掛著眼淚，可是卻更顯得吸引人。就是這樣的女人，不管放在哪個男人的面前，他們都會儘力的去寵愛她。可是，莫以宸卻沒有，他憤怒的推開了她。還讓她滾開。他像是嫌惡垃圾一樣的在嫌惡秦慕青。
「你不是應該開心才對嗎？」
她的眼睛下面猶自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水。可是，她的內心卻彷彿帶著幾縷笑意。
「妓~女。」
莫以宸再一次毫不客氣的罵道。
秦慕青光著身子，對著莫以宸，她伸手用食指滑過眼睛下方，帶走了眼淚。然後冷冷的一笑：「你不就是要我做妓~女嗎？現在我做的不夠好嗎？如果不夠好，那麼我期待你得空的時候過來指導我。昨天晚上你不是還說了么，我床~上的功夫不行，我想，你也應該抽點時間，好好的教教我才行。不然，我怎麼伺候好你呢？」
他將她的尊嚴拿來開玩笑，那麼，她就索性不要尊嚴好了。她就是卑賤，低微，那又如何呢？當年的韓信，堂堂七尺男兒，都還能夠忍得下胯下之辱。她秦慕青今天又如何忍不下這『妓~女』之侮辱呢？
「你就是個賤女人，所以，不要祈求在我這裡，你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莫以宸氣急了，他從記事開始，就從未生過這樣大的氣。
他是想羞辱她來著，那是因為他根本就知道。秦慕青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她出身高貴，她是被人眾星拱月般捧在手心裏面的千金大小姐。她那樣一個女子，怎麼會任由他安排？他要她跳什麼舞，她就跳什麼舞嗎？她看到他臉上那想要更加深刻侮辱她的表情，所以，她就竭力迎合他的意思嗎？
她是千金大小姐，她怎麼可以做出這樣低賤卑微的事情，曲意奉承和迎合？
如果不是他，如果換做是別的男人，她是不是也會有今天這樣的騷首弄姿的賣盡風~騷？
想到這一層，莫以宸更是覺得內心之中燃燒著一團濃濃的火焰。就快要將他給點著了。那種感覺，真的叫人覺得討厭。
「我從沒有想過，契約的關係，還能過上什麼好日子。我早就不是秦家的千金大小姐了，我只不過是一個連家都沒有的流浪人而已。我連家都沒有，連安身立命之所都沒有，寄人籬下，為人情婦，我需要尊嚴嗎？尊嚴對我來說，有什麼用？我要他做什麼？要了尊嚴，我能拿回我秦家的秦氏集團嗎？我能要我的父親重新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嗎？不行，不是嗎？所以，尊嚴還有什麼用？你覺得踩在我的尊嚴上生活很開心，我就將我的尊嚴給你踩在腳下好了。現在，你應該高興。」
莫以宸已經被秦慕青氣的往屋外面走了去。秦慕青手中連一塊遮羞布也不要，就那麼往前走幾步，對著門口莫以宸消失的方向大聲的吼道。
她在吼出這些話的時候，淚水早就已經如同決堤的河水一樣傾瀉而下。可是，她還是要用這樣的方法貶低自己，刺激莫以宸。她彷彿覺得，莫以宸用這樣侮辱人的方式能夠讓她心痛。同樣，她用這樣貶低自己的方式，也能夠讓莫以宸心痛。
秦慕青不明白，為什麼莫以宸會為了這個原因而心痛。但是，她直覺，能夠刺激莫以宸的，就只有這個方法。
莫以宸，秦慕青，此刻都不明白，他們之所以能夠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傷害對方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們早已經互相欽慕，互相喜歡。可是，隔著那麼的世俗，他們無法看清楚自己的心思，無法認識到，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著自己的心。
傷害，依舊還在繼續。
莫以宸走出一號別墅，猛地一下鑽進自己的車中，他憤怒的看向前方的夜空。偌大的黑色天幕下，燈火交疊都無法讓他有一些溫暖的感覺。他猛地插了鑰匙，發動汽車，朝著新城別墅區的大門駛離。
房間裡面，秦慕青無力的靠在門上，此刻的房間，已經只屬於她一個人。悲憤交集，他的眼淚流的更加厲害了。可是，她沒哭，她真的不是想哭的，可是，淚水就是那麼不由控制的流了出來。
房間裡面的恆溫並不曾讓光著身子的秦慕青覺得有一絲絲的冷。即便是冷，此刻，外界的溫度，還能低得過她內心的溫度嗎？她的心，冷的在下雪，冰冷到了零度以下，血液都快要結成冰了。
莫以宸，為什麼會是他呢？為什麼第一次，撞開她心扉的人是他。為什麼第一次見到莫以宸的印象那麼的深刻。為什麼這樣的一個人，老天偏偏作弄他們，讓他成為了她的仇人？
好久，秦慕青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待於她。她也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埋下頭，將臉深深的埋進手掌中，嗚嗚的痛哭了起來。
這一次，是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