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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變天

  (PS:對於國慶期間更新的事情再次抱歉,但是畢竟國慶節很多應酬推脫不掉,望大家理解,明日恢復正常更新,並且會有爆更還上這幾日欠下的更新。)

  徐寒坐在小軒窗中,把玩著手中那道令牌。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道令牌應當是天策府的府主令。


  他曾在夫子的身上見過。


  但他很疑惑,為什麼元修成會有這道可以號令三千紅袍仕子與三萬天策府軍的令牌。


  在離開森羅殿的這些年徐寒依然與元修成保持著聯絡,時不時交換著一些對於彼此有益的消息。


  夫子的死給了徐寒很大的觸動。


  他與夫子待了足足半年的光景,他說不上如何了解這位天策府的主人。


  但是對於夫子的實力他卻很有自信,那是一位只要他願意,隨時可能跨入地仙境的人物。他的死必然是有什麼人故意為之而造成的。


  夫子是他的師尊,名正言順,走過過場的師尊。


  他死了。


  徐寒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但要報仇終歸得知道敵人究竟是誰。於是他在一個月前放出了渡鴉,向身在森羅殿的元修成打探這個消息。可對方卻用渡鴉給他送來了這道天策府的府主令。


  且不提這道府主令究竟有著如何大的價值,單單是它向徐寒所透露出的某些訊息便足以讓徐寒深思。


  以元修成在森羅殿中的地位與修為想要在夫子手中強奪下這道府主令說是天方夜譚也不為過,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這道府主令是夫子自己交給他的。


  而再一聯想他與元修成合作那四年,元修成那明顯與森羅殿格格不入的行事風格,很多事情便在這時變得清晰起來。


  元修成是天策府的人。


  這樣的結論其實並不難以推測,而在此時他向徐寒寄回了這道府主令,便是已經做好了與徐寒攤牌的準備。


  只是在得出這樣的結論之後,一個更加可怕的猜測浮現在了徐寒的腦海。


  從他賣身入了森羅殿後,再在元修成的誘導下與之聯手,一路被他帶到了充州,參與了那次刺殺龍從雲的行動。


  而恰巧的是他被分配到了滅口懸河峰弟子的行動中,更恰巧的是秦可卿赫然在那懸河峰的隊伍之中。以元修成對徐寒的了解,他不可不知道徐寒註定無法對秦可卿下手,那麼徐寒的逃離便成了預料之中的事情。


  之後他更是在元修成的指揮下一路東去,在被追殺途中遇見了滄海流。


  加之之後的一系列事情,以及夫子極為簡單的便收下了徐寒為徒,而元修成又恰好是天策府的人。


  這所有的所有巧合串聯在一起.……

  似乎結成了一道巨大的蛛網,將徐寒籠罩其中。


  天策府.……

  似乎是一個比森羅殿更可怕的存在,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他?他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這一系列的算計,甚至從元修成寄回這一道府主令的架勢來看,大有要將他推上天策府府主的趨勢。


  徐寒想不明白,只是心頭卻猶若壓著一塊巨石,讓他喘不過氣來。


  「徐兄,你拿的這是什麼?」在徐寒想著這些的時候,一道數息的聲線忽的想起。


  徐寒一愣,他下意識的將那府主令收回了懷中,轉頭循聲望去,卻見宋月明不知何時竟來到院中。


  「只是家中長輩賜予的物件。」徐寒隨意敷衍著,壓下了心頭的慌亂,笑著問道:「今日司空長老召開山門會議,宋兄不去參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那是親傳弟子與長老執事才能參加的東西,我這內門弟子去湊什麼熱鬧。」宋月明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隨即做到了徐寒的身邊。


  徐寒聞言這才反應過來,之前方子魚、葉紅箋甚至周章都去往了這次山門會議,徐寒還以為是每個玲瓏閣弟子都得參加,卻不想是自己誤會。


  「那宋兄來找我是所為何事呢?」徐寒又問道。


  「徐兄哪裡的話,難道我宋某人就不能找徐兄聊聊天嗎?一定要為了什麼事情才能來?」宋月明有些不悅。


  只是徐寒卻在那時眯著眼睛,笑呵呵的看著宋月明並不接話。


  宋月明哪受得了徐寒這樣的目光,他很快便敗下了陣來。


  「知我者徐兄也。」這少年面色緋紅的撓了撓頭,「其實我前來尋徐兄為的是昨夜之事……」


  「昨夜之事?你是說司空長老天劫之事?」徐寒問道。


  「嗯。」宋月明點了點頭。「我聽人言,昨日因為我們撤離的關係,讓司空長老道心不穩,險些渡劫是被。」


  「還有這樣的說法?」徐寒聞言一愣,這事他倒是第一次聽說。


  「嗯。」宋月明又點了點頭,煞有介事的繼續說道:「聽聞昨日究竟為了是撤是留,丁景程長老諸人還與寧掌教起過衝突。最後還是鍾長老站在了寧掌教這一邊,方才讓我們撤離。」


  「那宋兄是覺得寧掌教此舉不妥?」徐寒問道,嘴角忽的勾出一抹笑意。


  宋月明知道徐寒雖然年紀與他相仿,但眼界與心思卻比他強出許多,他此來亦是真心求教,自是無所隱瞞。「司空長老鋌而走險招來天劫,為的是我玲瓏閣的千年基業,我們無法幫到他也就算了,還在其危難關頭想著逃跑,實不相瞞,我昨日夜裡每每想到此舉,心頭便甚是不安。只覺得有愧於司空長老,亦有愧於讀過的聖賢之書。」


  「那這麼說,昨日宋兄也跑了?」


  「跑了。」宋月明低著聲音回應道,他的腦袋在那時也低了下來,看樣子當真是對此事不能釋懷。


  「為什麼跑呢?」徐寒又問道,臉上的笑意更甚,心裡卻是覺得這宋月明迂腐的程度端是與那些老學究們不相上下。


  「怕死。」宋月明的聲音更低了,似乎怕死這樣的念頭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好端端的活著,為什麼要去送死?怕死,不是人之常情嗎?」徐寒眉頭一挑,再次問道。


  「這不一樣。」宋月明對於徐寒的話很是不認可,他抬起了腦袋,一本正經的說道:「有道是,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這是先賢所言,豈能有錯。」


  「那宋兄是覺得自己是不義之人咯?」若是換作他人與徐寒爭辯此事,徐寒大抵會跳起身子敲碎那人的榆木腦袋,但宋月明的性子徐寒早已習慣,因此便耐著性子說道。


  「生死大義面前,宋某……著實膽怯了一些。」宋月明的臉色在那時一黯,很是懊惱。


  「宋兄覺得自己膽怯,但徐某卻又不同的看法,宋兄可願聽上一聽。」徐寒看著這懊惱的少年,颯然一笑。


  「嗯?」宋月明抬起了頭,疑惑的看向徐寒。


  「司空長老渡劫之事本就兇險萬分,若是他考慮周到便不應該在這重矩峰上招來天劫,將眾弟子置於險境。這是其一。」


  「其二,玲瓏閣的千年道統靠的不是某個地仙,而是數以萬計的弟子,每一代的奮鬥,說到底,弟子才是玲瓏閣根基。若是為了一個地仙,而搭上數萬弟子的性命,與其說是為了保住玲瓏閣的道統,倒不如說是為了維護所謂的天下第一宗門的榮耀。二者之間孰輕孰重,宋兄心中因自有衡量。」


  「其三,宋兄所言生死與大義,那徐某敢問一句,若是當時數萬弟子留在了重矩峰,且不說這對於司空長老的渡劫究竟有沒有幫助,單是一點,這一人生死,與玲瓏閣的傳承,究竟誰才是大義?」


  徐寒這三點說得可謂是面面俱到,端是讓宋月明無從反駁。


  「這.……徐兄的意思是,昨日寧掌教的所作所為並無問題?」宋月明有些發愣的問道。


  「自然。」徐寒點了點頭。「想來司空白長老聽聞此事,對寧掌教也只會有讚賞,不會有半分的不滿。」


  徐寒極為篤定的回應道,但在心底卻暗暗的補上了一句,若是司空白當真是為了這玲瓏閣的話……

  聽了徐寒的一番話后,宋月明有些低沉的情緒終於好轉了一些。


  轟!

  但就在這時,一陣巨響炸開,小軒窗的房門在那時被人從外一腳踢開。


  只見一位腰挎長劍的男子領著數道身影從院門處魚貫而入。


  未曾料想到這般異狀的徐寒與宋月明當下便站起了身子。


  待到看清來者的模樣,宋月明便很是不解的問道:「朗師兄這是何意?」


  這來者喚作朗朝沙,乃是那位被寧竹芒罰到大寰峰上面壁思過的龍從雲的弟子,也是重矩峰上親傳弟子中排名第三的人物。


  「執劍堂行事,哪有你過問的份?」朗朝沙顯然來者不善,他在那時眉頭一挑冷聲說道,隨即看向一旁的徐寒。


  「徐客卿是吧,司空長老有請,與我懸河峰上走上一遭吧。」


  「司空長老要見在下,在下自然不敢推脫。」徐寒面色平靜的言道,但目光卻望向那被朗朝沙一腳踢歪了的房門,聲線陡然變得陰冷了起來。「但徐某怎麼說也是寧掌教欽點的客卿,朗兄行事是不是太過飛揚跋扈了些?」


  「寧掌教?呵呵。」


  可誰知面對徐寒搬出的寧竹芒這張大旗,換來的卻是朗朝沙一聲冷笑。


  「從今天起,玲瓏閣已經沒有寧掌教這個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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