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口信

  「天天就攪合的我們家不安寧。」二丫撇嘴道。


  老啞巴和婆子聽了心中冏冏,公主雖是說笑。但是真的把公主氣到爆炸了,也許她真的能做得出來。


  畢竟有些人家為了榮華富貴,都有上趕著給人做妾的。


  估計馬老夫人若是真敢給林大虎納妾,路遙便真的會為馬傳鳴納妾。


  婆子也是覺得奇怪,這世上啊,真的有如馬老夫人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人,不把人心寒透了,人情用絕了,不甘心不罷休似的人。這樣的人,也算是奇葩一大朵了。


  婆子擔心的往屋內看了一眼,她估計馬氏遲早得下狠心遠離這家子奇葩。


  馬老夫人一來,這邊說話的興緻也淡了不少。


  匆匆喝完了酒,吃完了飯。


  馮秀才帶著馮璋準備回家,一面悄悄與他道:「這個馬老夫人,著實嘴巴沒把門,婚姻大事就算是定下來了,也該秘而不宣,哪有這樣公然喧嘩的,為了遙兒著想,也不該如此。真是莫名其妙……」


  馮秀才有點生氣,但想一想這老太太是馬氏的娘,也頗為無奈。


  「我與你叔嬸提了提你的婚事,他們說要遙兒自己同意,」馮秀才道:「我知你與遙兒一同青梅竹馬長大,你是什麼心思,我是能猜到的。所以悄悄作主提了一提。他們沒反對。這事兒,還是先在彼此心裡過個數,以後等你們大了,再正式提也不急。璋兒啊,遙兒的性子,你可不能逼急了,她就是個沒有私情的人,你以後,怕是有的苦頭吃……」


  馮璋見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心中感激,道:「苦頭怕什麼,吃苦若甜,甘之如飴。」


  馮秀才失笑,這小子,從小看遙兒的眼神就不同於旁人。他哪有看不出來的?!


  「真是個情種。」馮秀才笑著搖搖頭,道:「我雖擔了你父的虛名,但是,這婚事,我一定記掛著,時時掛在心上,你放心。」


  馮璋心中溫暖,流露出渴望來,道:「嗯。」


  對馮秀才真是難得的好臉色了。


  馮秀才心中大悅,又道:「只是你孝期還未過完呢,這馬老夫人真是嘴上沒個把門,這般說的大開,鬧的遙兒不高興,她能有什麼好處!?真是個糊塗人。」


  馮秀才見他心不在焉的,心知他大約是不大想回家,便道:「我先家去,你在這玩一會,一會兒也回家睡去,別太打擾你叔嬸。」


  說罷便走了。


  再留戀,也得注意影響。


  馮璋不提馬老夫人,只對路遙道:「明日,我便點齊兵馬,去與路俊林談判。」


  「嗯,只要他肯低頭,一切好談。他這個人,肯低頭,就算是信得過晉陽了,一些以往的仇怨,紛爭,莫計較了吧,成王敗寇,他既然認輸,沒必要非你死我活。」路遙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馮璋雖不舍,卻也心知有些事,不能急於一時。應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院子走了。


  路遙回書房,看到馬老夫人站在屋門前,眼巴巴的瞅著馮璋的背影呢。


  她特別無語的回到書房,對王謙道:「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了璋兒。」


  「她心倒是不壞,就是富貴迷了人心,鬼迷心竅了,」王謙道:「看面相,也算是善心人。」


  「吃過太多苦的人,反倒偏激了,」路遙道:「得,這事,我也不好插太多手,讓娘處理便罷。」


  馮璋回來了,龍神略顯得有些焦躁的樣子,竟然破天荒的下來要路遙摸摸親親,哼哼唧唧,不太樂意的樣子。


  剛剛馮璋在,他是真的不敢下來。


  現在,才敢與路遙求安慰。


  路遙哭笑不得,道:「真搞不懂,到現在你還怕他做什麼?!他又不會吃了你。」


  龍神有苦說不出,隨著馮璋越來越大,他身上的神力越強,神識真的很恐怖,現在龍神在他面前都不敢出現了,以往至少還能挑釁一回,絆個嘴什麼的。現在,他哪裡敢?!

  龍神暗嘆,擁有強大神識的人就是不一樣,這等的能力,而他連個金身都修鍊的極費勁,更別提與馮璋勢均力敵了,以後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這一點認知讓龍神猶為不快樂。


  「璋兒登基之時,還需要你的助力,」路遙道:「人類崇尚龍,你的認可,比什麼都強。」


  龍神不大樂意,不過有顯擺的機會,他還是答應了,道:「我有條件的,看你舍不捨得了……」


  「行行行,我分你一半功德值,」路遙道:「欺軟怕硬,敢與我談條件,你敢與璋兒談條件嗎?!」


  龍神惱了,咆哮一聲,十分委屈的模樣。


  路遙只好撓著他的下巴,安撫了好一陣。


  馮璋也懶得與他計較,出了巷子,回了家,馮秀才正在打掃衛生,見到他,便道:「你突然就回來,衛生還沒弄呢,不過不怎麼臟,你今天將就一晚睡一回,明日我再給你將被褥曬一曬。」


  馮璋道:「沒事,能住便可。」


  馮秀才有點感慨,這是馮璋自住到草廬后第一次回家住,他有點心酸,也有點欣慰。


  現下,在馮璋心裡,過去的那些事,怕是真的過去了,心無芥蒂了。


  他的心很大,裝下了天下,以往的些許小事,璋兒怕是不會再放在心上了。


  家裡有幾個僕人,見到馮璋,戰戰兢兢,恨不得跪下來。


  芳兒看到他,更是嚇的直抖,再不敢抬眼直視他一眼。


  當年被她欺著打的少年,如今已經耀眼到無法直視,而她卑微的如一粒塵埃,馮璋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欠奉,更不可能在她身上流連或是說話了。


  馮璋進了屋,熱水,熱茶都已經備好了,他正準備休息。


  小狗子笑嘻嘻的進來了,道:「璋兒……」


  馮璋知道他大半夜的不會無事前來,便道:「怎了?!」


  小狗子見無人,壓低聲音道:「剛剛有人遞了一封口信與我,說是想見你一面,怕你不許,來問一問。我一打聽,才知是南帝府上的大太監親自遞的口信。璋兒,你要去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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