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底牌

  「也對,我忘了,你是個極為謹慎的性子,怎麼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完成你想要她完成的任務,一定是防著她的。」麗太妃冷笑道。


  如貴妃對她的冷嘲熱諷也不是太在意,只淡淡的道:「勞煩你畫一畫,畫完了,日子才能好過一些。」


  「好日子?關起來的日子嗎?!」麗太妃冷笑道,「我不稀罕。」


  「你也是個心狠的啊,」麗太妃淡淡的道:「竟然能找到與親生女兒長的幾乎一樣的來,你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將與自己長的像的人送去取悅新帝的?!你這麼狠的母親,我真是第一次見。」


  如貴妃見她長途跋涉而來,竟然還有力氣說這麼多話,便道:「你若不畫,可以先去休息,待你嘴上沒那麼閑了,心也靜了,再慢慢的畫。帶下去吧,看好她。」


  「是。」侍衛們應了一聲,將麗太妃拉起來了。


  麗太妃臉色嚴肅,冷哼道:「別動我,我自己走……」


  「還以為自己在宮裡嗎?!」侍衛淡嘲一聲,將她押著出去了。


  如貴妃捧著喝了一口茶,心腹幕臣已經進來了,道:「娘娘,已經挑好孩子了,帶進來給您瞧瞧,此子今年也正好九歲,沉默寡言,最適合不過。」


  如貴妃將孩子上上下下的看了,才道:「也好,將他戴上帷帽,我的孩子也要繼續找,若是找到了,再換回來。」


  「是。」幕臣道:「如此這孩子的面容也沒幾個人真正的見過,想必換回來的時候,也沒有人能發現。」


  如貴妃如今已經容不得再細想太多了,一時之間也容不得想心裡是什麼滋味,便道:「挑個合適的日子,就往外公布吧。」


  「是。」幕臣道:「有了小皇子,娘娘想要做的事,就可以真正的開始了。西北總督府總會後悔,他們不願歸附娘娘,總有更多的人來歸附。」


  「西北總督最近在做什麼?!」如貴妃道。


  「還在折騰拖拉機,準備春耕的事,」幕臣道。


  「看來他是真的無心了,」如貴妃道:「既是如此,不用強求。先做我們必須做的事吧,待收攏了一些勢力,抓住機會攻進洛陽,大事便真正的成了一半了。」


  「是。」幕臣道:「就戰略上來說,洛陽的確有著獨一無二的優勢,娘娘若是重占洛陽,以小皇子之尊問鼎正統,天下無人可以置喙。」


  「只可智取,終難力敵,」如貴妃淡淡的道。


  「沐蘭碩的大軍已經出發了,只怕,他手上也有洛陽宮城的地圖,南廷的大軍依舊不可小覷啊,萬一也攻進了洛陽,只怕咱們想要佔洛陽,怕也擠不走他們,」幕臣道。


  「沐蘭碩是為寶藏而來,當年路懷德的確是知道洛陽宮城的密道圖,然而,這麼機密的事,路懷德若不是親自攻來,便絕不會將圖紙交給沐蘭碩,我了解路懷德,他防著沐蘭碩呢,不會輕易的將底子交代給沐蘭碩的,」如貴妃道。


  「娘娘說的是,南帝應是怕沐蘭碩心大,直接竊取了北廷的基業,」幕臣道。


  「不錯,」如貴妃道:「沐蘭碩是個什麼東西,南廷的基業也好,北廷的基業也好,也輪不到他,是我兒的……」


  然而她雖與路懷德不相容,但至少,她與路懷德一半的方面是統一的,那就是,基業都要傳到他們的兒子手上。


  「最近拜神教杜飛龍與北郡打的如火如荼,誰也不服輸,想要分出勝敗,怕還需些時日,」幕臣道。


  「不著急,靜觀其變,」如貴妃淡淡的道:「到了時機再出手。」


  如貴妃很快發布找到了當今遺落的皇子的消息,並且順便將當年的事廣布天下了。


  天下自然都嘩然。


  不信者有之,質疑者有之,信附者有之,當然,也有反對者。


  消息傳到晉陽的時候,晉陽的百姓也都有點嘩然,道:「……原來公主不是如貴妃的女兒啊……」


  不少百姓卻慶幸,道:「不是也好,既然不是,便只是我們晉陽的公主,只是不姓路了,然而,在我們心裡,她卻永遠都是公主。」


  「不錯……」


  這件事,增添了談資,卻動搖不了路遙在晉陽百姓心中的地位。


  如貴妃的消息很快得到了南廷的承認,南廷直接就說明了當初如貴妃生下的是皇子的事實,等於是遙遙的附和了如貴妃。


  所以質疑之聲,一時竟然消失了。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承認了。」成王嘆道:「看來,路遙不是真的公主是事實了。」


  寧王道:「我倒是對這個身上有刻字的皇子有點好奇,如貴妃運氣倒好,竟然真的找到了,」


  成王也覺得挺驚奇的,道:「這下子,有點麻煩了,突然出現了一個新的皇子,只怕沐蘭碩一定忌他若斯,這一路去不光奔著寶藏,怕也有滅了這個皇子的心的……」


  「情況是複雜了些,不過以如貴妃的腦子在,就怕沐蘭碩連她的藏身之處都找不到,她如此精明,哪裡會讓人抽走她的底牌?!」寧王道。


  「不錯,」成王道:「新皇子叫什麼?!」


  「好像是叫路冕,」寧王道:「冕字是他身上的刻字,以此得名。」


  「冕,如貴妃當年也算忍辱負重,不然沒有今天,」成王道:「冕字,當初她的心思昭然若揭的。這個小皇子,也算是命運多舛,以後會有怎麼樣的結局,也不好說呢……」


  兩人一時之間有點唏噓,因為當年的事,他們雖未直接見證,但也是在京城經歷過的。


  只是王謙,路遙兩人的心情就有點複雜了。


  「她真的弄了一個假的出來,」路遙嘆道:「真是人心難測啊,她終於還是冒頭了……」


  「有這麼一個皇子在,她才能真正的行大事,」王謙道:「這並不奇怪。」


  「哎,真的在這兒呢,她弄一個假的在手,也是處心積慮,又覺得她可悲的很,」路遙道,「也不知道璋兒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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