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人口遷徙

  「是么？！」婆娘讓婆婆坐了下來，又將孩子抱到了板凳上，見其它坐進來吃飯的人也都是拖家帶口，便道：「只怕有不少人都來了此處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盡要人，這般來了，魯不魯莽？！」


  「開弓沒有回頭箭，來了總能混的下去的，晉陽城這般大，況且食物不貴，想必活是能活得下去的……」漢子道。


  「是啊。」老太道：「在家那頭只怕再過一年，便要起戰火，不說戰火不戰火的，活都活不下去了，來了這兒，至少有個奔頭。我兒雖然沒什麼用，至少還有一技傍身，最不濟去打鐵，總能賺到錢的……」


  婆娘點點頭。


  店家已經將米飯端上來了，滿滿的一大盆，配上兩大碗冒菜，還有一小碟子炒豆子。


  「這，這般多？！」婆娘吃了一驚，眼圈卻紅了，道：「這麼白，晶瑩的米飯？！只要五文錢？！」


  孩子們都已經開始吞口水，眼睛發光了。


  老闆娘見她這樣，便笑道：「娘子有所不知，晉陽若說什麼最便宜，便是米價和菜價了。晉陽是個大城，多少東西都從此處集散，加上糧種優越，米產量極高，是不愁吃的，菜也是，這豆子也是這般的，便是這菜中的海物，也是海邊運來的乾貨，只要三文錢便能買上一小簍子呢，以後娘子在晉陽安了家，就知道了。晉陽好著呢……」


  她一面回頭端碗，一面又見其它人問，便笑著安慰道：「我們城主，公主是最最仁慈不過的人，諸位來了此處，放一百個心，只要勤快，日子不難過的，若是有技匠手藝的，便那更好，現在時代不同了，技匠人吃香著呢，去年便有七十多位人獲得了官身，如今來了城中吃飯幹啥的，咱們不都得喚上一聲大官人？！連我家漢子都羨慕呢，可惜我們夫妻不懂這個，只會些廚下的活計，因此得了公主的指點，倒也能過得下去，就是店面在巷子裡面，生意稍差些，不過以後做開了，想必也不難過的……」


  「是，是么？！官身？！」這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老闆娘手腳麻利，笑著道：「是啊，你們久了就知道了，城主說，今年若是稻米收上來，怕是還要降價兒，一斤三文，言是給百姓們都能吃得上米飯，沒理由晉陽處在魚米之鄉，百姓還吃不上米飯的，各位來了這裡，萬萬不會後悔的，以後的日子好著呢……」


  來吃飯的更多了，聽了這話，心中便有了奔頭和期待，原本的忐忑也一掃而空，眼睛都發著亮。


  「人多，要有喝水的，勞煩自個兒在鍋里舀一下，都是開水，注意燙……」老闆娘見生意好了，心情也好，說話越發的大聲和利落。


  老闆忙的都是汗，卻是面露微笑，手上卻是不停的下著菜，燒的興起。


  「老闆娘，這城中面是什麼價？！」有人小心問道。


  「面稍微比米貴些，因為晉陽小麥種的少，都是外地進的，價錢比米高些，所以小店並沒有準備麵食，若是想吃，巷子後面的街上，儘是麵食呢，一碗粗面加上點滷肉七文左右。」老闆娘笑道。


  「原來面還貴些，」那人道：「以後吃米也好，想多了再去吃碗面過過癮，這樣成色的米，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盡想不到來了這裡，儘是這樣夠吃撐的……」


  「你們是從北方來的吧？！」老闆娘笑道：「待以後你們能分點地，種上點麥子便是，收上來自個兒在家做麵食吃，還怕不夠吃的？」


  「還能分到地嗎？！」


  「官府上有條目呢，到時候去問問官府中的衙役，他們更清楚細節。」老闆娘說話做事兩不誤，也不嫌煩，有問有答。


  眾人都聽著，問著，吃著，聽的眼睛微微發亮。


  漸漸的這兒有人進進出出的，倒也有不少人湊熱鬧的過來了，他們也不拘著站或坐，乾脆站著道：「來上一碗小的，我嘗嘗味兒……」


  「哎……」老闆娘知道他們是本地人，便笑著應了，他們愛湊熱鬧，倒是與來投奔的人家搭話去了，老闆娘倒因此脫了手不用再回答七嘴八舌的話語。


  陸續來了不少在晉陽安家的本地人，足有幾十個之多。


  他們笑著道：「諸位初來晉陽城，可知公主在城牆上開了個火鍋樓？！嘻嘻，聽聞是人間美味，可惜有點貴，待以後日子好過了，一年吃上幾回，那可就高興兒了……」


  眾人便問，「什麼價兒？！」


  「七八個人吃飯，點上一桌，沒個二兩銀子下不來……」那人嚮往的道。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吸氣道：「……這，這許多錢？！」


  「但是那可是得天獨厚的地兒，在城上能看到龍呢……」那人道。


  「可是我們來的時候，沒看到有龍在啊……」眾人道。


  「今日開業，人多，龍神嫌吵就出去溜達了，我估計一會子也就回來了，」有人笑著道：「諸位既來了，還能有跑不成，以後有的看呢……」


  眾人又笑，中年漢子道：「二兩銀子也忒多了些？！聽聞晉陽大部分都是災民來的，哪裡有錢吃這個？！」


  「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那人笑嘻嘻的道：「有貢獻的，有技術更新的，都有獎勵銀子，去年就有一個傢伙弄了一個什麼螺絲帽出來，結果有了一千兩的獎勵呢，你說有錢沒錢？！」


  「一，一千兩？！」眾人都喧鬧震驚了。


  「所以，你們說他們有錢沒錢吃用？！一千兩還不算多的，聽聞以後要弄出大件來，有更多的獎金，去年一千兩的只一個，但其它獲得百兩的，就有二十一個人，其它幾十兩，十幾兩，幾兩的倒是多，但是幾兩雖少，可是多獲得幾次，還不能拿出一份來請同知們吃個鍋子不成？！有龍看呢……我跟你們說，雖然大傢伙兒都是窮人，但是這城中真是卧虎藏龍，你們來的雖然晚了點，但也能來得及的，去年就有不少從一窮二白到了有家有業有餘錢的，不都是這樣起來的……在晉陽，起家容易的很，只要能吃苦，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