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澡堂
「是。」小狗子笑嘻嘻的道：「但要交出遙兒，也是不可能的。」
「就是這個道理。」馮璋道：「具體的你看著安排。」
小狗子心中全是對付南廷的壞水兒，道：「主子安心，我一定安排的周全。那沐蘭碩可也不是個好東西，咬的路懷德哇哇亂叫。他可比不上那個路俊林有用，就算得了南廷的朝政，只怕南廷也敗在他手裡。」
「盡量穩定平衡路懷德與這個義子的關係，不要讓權力向一方完全傾斜，咱們晉陽是要在這微妙的平衡中，與南廷繼續做生意的……晉陽雖可為敵，但絕不能成為真正的孤城！」
小狗子道：「我明白。」
倘若南北廷共同封鎖晉陽，晉陽現在的火熱局面，也遲早被封鎖死了。所以，絕不能落入這種局面當中去。
因為晉陽地理位置的特殊，一旦南北一心，將是最最麻煩的局面，甚至可能會是死局。
小狗子依言去了。
陸青雲來了，看到王縣令在，忙點頭打了聲招呼。當初也幸虧他和郭冬引薦，不然他都見不到馮璋，也就不可能受到重用了。
「主子，屬下的傷已好的差不多了。」陸青雲道。
馮璋道：「多注意身體，你在京中多護著遙兒，居功至偉，我還是要多謝你。」
陸青雲感動的道：「這都是屬下應當做的，萬死不辭而已。」
馮璋將手令遞給他，道：「從今日起，由你執掌天網。晉陽安危，遙兒安危，全交付於你的情報。」
「是。」陸青雲恭敬而激動的雙手捧了過來，難掩激動的道：「屬下定不負主子所託。」
「你要記住，遙兒的安危，關於她的消息，永遠排第一位。」馮璋道：「這一條，永遠不會變。」
「是。屬下定謹記於心，」陸青雲道。
馮璋讓他起來了，這才吩咐道：「底下的人會自動與你聯絡，最近南廷的使臣在，他們若有動向，你也要多加註意。」
陸青雲一一應了。馮璋遞了一瓶保養的藥瓶給他，道：「有利恢復傷口，一天一顆。一月後舊傷定安然無恙。」
陸青雲感激接了，小心的放在懷裡，這才小心的退了出去。
王縣令是不知道有天網存在，不過現在算是知道了，道：「主子的安排，天衣無縫。」
「他們如今不過是蜇伏著做些閑事，待以後群雄割據，豪強盤集時，才能真正的發揮作用。」馮璋道：「經過一年的布置，天網已經滲入中原各個要地，知己知彼，方百戰不殆。才不會有無謂的流血犧牲。」
王縣令道：「主子安排充分，以後定能很快稱雄天下。」
「答應過遙兒的，要盡量用最小的犧牲，定局天下，她說的，我都不會違背。」馮璋道。
王縣令知道他的心裡，路遙永遠都是排在第一位的，路遙是公主，有龍，就算有一日，南北廷都消失了，她就算成為前朝公主的身份，有龍這一項，天下立她為後，也不會有爭議。
這兩個人，大約是天註定的緣份。
此時，已是臘月二十日。晉陽封市之日。今日起，各商戶都陸續的從晉陽離開，準備回家鄉過年了。
晉陽也一下子冷清了下來。但也有在晉陽過年的。
雖然集市沒有什麼批發的人了，但是修運河的河工都也歇了下來，所以，各種商品雖然沒有再開了，但是集市裡依舊有許多賣菜賣各種年貨的，熱鬧的不行。
馮璋卻知道，這是晉陽在年前最後的狂歡了。待到新年一過，晉陽將會出現暫時的蕭條。
幸而早就做了準備。
臘月二十一日，林大虎家宴客，林家的動靜，一直都是晉陽城中最大的事，所以一早巷子口就集聚了無數想要拜訪林家的商人，或是名門。
然而都一一被王縣令和衙役給攔了下來，笑著只接了禮物，卻沒有讓人進去。
王縣令笑眯眯的賠著不是，一一解釋道：「巷子窄小，林家院落也小，況公主喜歡安靜，本是宴街坊鄰居照顧之恩，這個就沒有安排各位的席位了，還望各位見諒。」
有王縣令親自攔了，各人也都沒有說什麼，送了禮也就一一的回去了。
王縣令攔的滿身都是汗，就算是臘月里，也都是汗津津的。
他正準備先去洗個澡，再過來，一個衙役過來了，道：「大人，南廷的人鬼鬼遂遂的混在人堆里呢，大約是想混進巷子里來。」
王縣令一凜，正色道：「不準任何人混進去，都打起精神來。」
衙役們應了，又道：「狗子將軍來了，他好像帶了人手來。」
他們大鬆口氣，道：「這下好了，有他們的人在，也沒人再敢往裡硬闖。」
王縣令也鬆了一口氣，看著小狗子道：「將軍來的正好，我正愁著人手不夠呢，人太多了……」
「大人先去沐浴吧，這裡我先來看著。」小狗子道：「城中留了不該留的人，主子要我小心為妙，我自不敢馬虎。」
「也好。我這樣子，倒不好去林家吃宴的，待我去洗個澡便來……」王縣令忙命人回家取了衣裳，便急匆匆的去了澡堂了。
公共澡堂建的很大，有幾百個號子，而且都只有男賓的，因著女眷倒如今依舊保守，所以就沒建。
這澡堂是為著城中的河工而建，裡面是真的很暖和，水也燙乎乎的，不僅有淋著洗的，還有巨大的池子，還有搓澡工和準備把人蒸昏了給撈出來的救護人員在。
王縣令一進去，裡面早就滿了，一個個光溜溜的，笑嘻嘻的對著王縣令打招呼。
「大人，我們讓一個號子來給你，先洗洗，趕緊的去吃宴席，不然得晚了……」裡面有人笑嘻嘻的道。
「那可多謝了。」林家的事並不稀奇，城中的人都知道。
王縣令也不啰嗦，趕緊的脫了衣服，用熱乎乎的水一頓洗，然後趕緊的跳進池子里好好泡了一會兒，直到出汗了，這才爬了起來，與眾人告辭，興沖沖的穿上衣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