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更好的

  「沒錯。」掌柜的笑著見牙不見眼的，又道：「公主，那龍，可是公主的？！」


  「正是。」路遙笑著道：「昨日可是驚著了，以後習慣了就好了，他不吃人，也不咬人，別招惹他就行，雖然不愛搭理人，不過脾氣有點臭是真的。」


  「是是是，」掌柜的與眾人眼中全是光亮，卻不好多問，掌柜的只道：「公主可想好了選址？！」


  「還沒看好，」路遙笑了笑道：「我得和璋兒商量一下，看看哪裡比較大，又好多坐人的，不過晉陽擁擠，想找到這麼一處來，怕是有點難。」


  掌柜的道：「的確如此，小的最近幾天也一直在城中找呢，只是到處都是人，怕是不好找。只有幾處空著的人家的府第是空著的……」


  「是嗎？！」路遙道：「為什麼空了？！」


  「呃，這個，小的也不知……」掌柜的道。


  路遙也不多問，只道：「你們的家業都安頓好了嗎？！」


  掌柜的道：「托公主的福，家人親眷，還有一些家業財物全帶來了，一直寄存在銀庄，還沒有安頓下來，晉陽對土地買賣限制很大，買地也不現實，買莊子，卻也不好買，這裡的莊子和商輔都高著，房屋更不好買，都擠著呢，而且也限購，以防平民買不著，有錢也不知道該怎麼置業呢，所以一直在此等著公主回來做主。」


  「你們都是這樣嗎？！」路遙問後面的小二。


  小二點點頭道：「都是，暫時棲身於驛站里呢。」


  路遙道：「別著急，若是真有人家的府第空著，我要上一宅來，給你們所有人安家。」


  「啊？！」眾人吃了一驚，掌柜的道：「公主，是安家？！不是開店？！」


  「開店不好開在人家府第上的，不靠門面，總歸不親近，店輔一定要臨街，要熱鬧才有人氣。」路遙道：「你們先在此多等兩日，我去找找，等看好了，再來幫你們一併安家。馬上要過年了，總不能叫你們在驛站里過年。你們能過得，老人家和你們的妻子兒女過不得。」


  她站了起來，風風火火的道：「你們留步，我到處去看看。」


  掌柜的忙送了出來，路遙道：「在此安心，總歸找個與我家比較近的，以後也好走動。」


  「多謝公主。」掌柜的有點感動，往下一拜。


  「不用客氣，」路遙拍了拍他的肩，道：「對你們承諾過的事，便不會食言，你們且放心，我定將生意做到大江南北，還有你們這群小子，可要好好學著算賬，以後可要到各地去做掌柜的，千萬不得懈怠，可知？！」


  小二們俱都驚喜不已，道：「是，公主。」


  「我走了……」路遙匆匆的走了，掌柜的連留她用飯都沒顧得上。


  看她擠進人群不見了，掌柜的笑著道：「公主還是這個樣子，這樣的性子，倒與尋常人家的孩子無半分不同，卻足見親切……」


  她雖是個孩子，卻是可以信賴的人，足以叫人放心信任的人。這一點，他們所有人都是不質疑的。


  路遙走進人群，才發現很多人都識得她，一個個的與她打著招呼，都笑呵呵的。


  路遙也笑眯眯的，這裡走走，那裡瞅瞅，王謙跟在她身後，與她走到了食堂，紡織作坊，還有孤兒院和敬老院……書院，以及，晉陽街上的零零碎碎的所有的事。


  過十字路口的時候，井然有序，雖然擁擠卻並不亂。


  路遙感慨道：「若是有個紅綠燈，這裡與我們那也沒什麼不同了……」


  王謙道：「原來你的家曾是這樣的，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見此奇景，璋兒……真是個奇才。能將晉陽治理成這般模樣。」


  「是啊，奇才，」路遙感慨著看著這一切的點點滴滴，感受著晉陽大變樣后的街景。


  「晉陽的百姓都知道你，想必璋兒並沒有隱瞞你的身世，他們都知道你，接受了你。」王謙道，「大約是想讓你與他站在同高的地方。」


  「也許吧……」路遙笑了笑，心中有些暖，道：「璋兒很好，原來以前閑話時的零零碎碎，他全記得。你看看這些，醫院，敬老院，書院，孤兒院……這些，都是他做的。他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


  「原來我是不信的，現在我信了……」王謙感慨道：「原來一個奇才，可以做到一個普通人十倍，百倍，千倍的事，若是一般人，只怕，現在的晉陽，不可能存在。」


  「要做到這些，都是需要錢的……」路遙道：「璋兒看來賺了不少錢……」


  「看這晉陽的富庶繁華，就知道官府並不缺錢了，我打聽了這些路修的時候，徵集了商人，收了過路稅，商人是要收一半去的，也算是會調用民力了……」王謙笑著道：「此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從來沒有聽說過與朝廷分利的。怪不得這晉陽商人趨之若鶩。」


  王謙一面走一面笑著道：「總聽說晉陽搶這個官船，搶了那個官船，看來都是真的。想必，璋兒並不缺錢，他將錢都用到這裡來了……」


  「還有外面的修河民工，他能妥善安置這麼多人，璋兒真的很了不得，」路遙道：「百萬人，百萬人的城，比之舜帝如何？！」


  「綽綽有餘，蓋比先人，堪比三皇五帝。」王謙的眼睛微微發光。


  「沒看錯人吧？！」路遙笑道：「現在沒有憂慮了吧？！璋兒能建一個晉陽，就能建一個比這還好的天下。」


  「我相信。」王謙道：「不過得有你幫他才可。」


  路遙道：「需要錢，我幫他賺錢。不不不，不止是賺錢，是要將錢給活起來，錢才能發揮錢應有的作用，不動的錢，只是死錢。」


  「以後定會在九州各地都有這樣的醫院，敬老院，孤兒院，書院，人人都有書讀，婦女兒童的地位提高，人人皆可議政國事，會有一個新的，完全不同的九州。」路遙亮著眼睛道：「我知道璋兒一定可以做到的……」


  王謙看著她，看著她對馮璋如此有自信，心中緊壓著的東西，鬆了松。透出欣慰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