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頭疼

  大江浩渺，煙波朦朧，冬日清晨，江面上的水起了霧，彷彿在冒煙，而太陽還在江水另一側，只冒了一個頭，襯的江水極紅。


  滔滔的，有些微風帶起的滔滔江水，彷彿人在其中，成了浩渺而弱小的存在。


  龍魂似乎十分喜歡這份自在，一時扎進水中遊動，都捨不得出來，發出陣陣龍吟。


  如同置身仙境一般的地方。


  「好美啊……」路遙看著這早晨的江水，捂著身上的棉衣，笑嘻嘻的道：「水很清澈，有點湍急，煙波浩渺，帶著霧氣。如果沒那麼冷，就更好了。嗯，風也太大了一些，不看民生的話，這一切都是一片大好河山。」


  馮璋笑著看著她，眼睛里被陽光映出極美的光來，專註而認真。似乎只要她高興，他就高興。


  他的眼神沒有這大好河山，有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還有幾日能到晉陽？！」路遙道。


  阿金站在甲板上，道：「公主莫急，也就一日的功夫了，看這風向，應也是順風，只怕早上趕，晚上便能到了……」


  路遙立即激動起來，道：「太好了，太好了……我能見到爹娘了。」


  「公主進船艙吧，別吹凍著了，」阿金道：「我們馬上趕船，保證公主儘快回家！」


  「嗯，回家！」路遙眼眸酸了，卻帶著笑道：「少小離家老大回，還好回來的早……」


  馮璋握住她的手，道：「以後不離開晉陽了……」


  「嗯。」路遙道：「多陪在爹娘身邊，讓他們高興。」


  遠遠的有幾條船飛速的滑行了過來，阿金大喜道：「是小狗子來了……」


  小狗子一近前就跳了上來道：「璋兒呢，遙兒呢？！」


  路遙一驚，喜的出來了，看著這個長高了不少的大半小子，一拍他的手臂道：「好小子，你怎麼來了？！」


  「遙兒，你真是遙兒啊？！」小狗子驚喜萬分，跳起來，眼中發著光道：「你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聽消息說你們快到了，所以昨晚出來前來接你們，沒想到真的接到了……」


  「你有心了，」路遙拍了拍他道：「這一年裡你吃了什麼，身上全是腱子肉，還長高了不少，有模有樣，像個頭頭了，哈哈哈……」


  小狗子撓撓頭道：「你走後發生了不少事，我也學了不少本事，這一切都是璋兒的功勞……不然若還是只知街頭巷尾的瘋跑，哪還有臉來見你。」


  「不錯，不錯……」路遙心中十分高興。


  小狗子對馮璋道：「安排了兩百人前來接應，安排了二十條船，定安全護送遙兒回晉陽。」


  馮璋道：「都叫船散開，莫要擾民。」


  「是。」小狗子對馮璋就嚴肅多了，十分正經。


  路遙看看小狗子，又看看馮璋，似乎有點困惑。這一年改變的也許不是一座座江域上的城市，碼頭，還有別的，包括人際關係。


  馮璋道：「前面十里處是一個大碼頭，是集散地，只怕這個時候，人和船都很多，船分散了不會佔道……」


  這一路來，路遙已經看到過不少的商船和小碼頭了，可是這些小碼頭依舊不能與這個大碼頭相提並論。


  經過這裡的時候，路遙吃驚的看著這個流量，道：「璋兒，你真是一個經商的天才！」


  「你曾對你說過的話，你竟然，全部都實施了嗎？！」路遙吃驚的道：「就憑那些隻言片語，你就能在腦子裡聯繫起來，組成一個系統，你，璋兒，你真是太讓我驚喜了……」


  王謙也很驚訝，表情有點欣慰。


  這才是繁華盛世的樣子，芸芸眾生的勞碌和人生。


  船正在行著，突然從江水中衝出一條龍來，一展而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龍吟之聲，把碼頭上搬貨的人嚇了一大跳，彷彿喧囂一瞬間被按了暫停鍵，紛紛詫異的看向了天空。


  「龍，龍，真的是龍……」


  「原來說龍有南移是真的，我聽說了，說是有龍從北來，往南行，原來是真的……」


  ……


  一時間竟然更加喧嘩起來。


  小狗子和其它來的人俱也都震住了。


  他們的臉色全部都是不可思議，帶著一點說不清的震動，一個個的全都大張了嘴巴，獃獃的看著天空。


  原先是接到信了，也提了龍的事，當時他們並沒有以為這多重要，畢竟在王謙身邊和路遙身邊，多少有點心理準備。


  但是，但是！現在是一條真實的龍，確確切切的龍，會飛的，能入水的，可上天入地的真正的龍！


  路遙有點頭疼了，原先在來時，因為途經的都是小地方，經的支流，所以龍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


  而現在，包括以後，路遙都能夠料到這條龍，會帶來多大的震蕩了。


  「到了晉陽，還得找個地方給他住下來，不然這樣子天天在外面浪，我還真不放心。」路遙道。


  馮璋道：「關起來便是了……」


  「這個撒了野的性子，怕是不可能再進我的識海了，他很抗拒被關起來，算了，都放出來了，總不能食言。」路遙道：「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放出來。」


  頓了頓，又道：「不過我一個普通人，竟然能有識海，也是神奇。」


  不過她連繫統這種逆天的東西都能有，有個識海，好像也並不多麼神奇了。


  馮璋沒有回答她，只道：「他若要呆在晉陽，晉陽的江域如此廣大，隨意在江中歇一歇，足夠了，或是城牆也可，他還是虛體，也不佔地方。」


  「嗯，待他以後有了實體再說吧。」路遙道。


  小狗子咽了咽口水，聽著碼頭上的人的喧嘩和驚訝的議論聲，才回過神來，好不容易才將眼神從龍身上移開，看向了路遙道：「遙兒，我沒猜著他這麼大……」


  「龍飛天於，自然大，」路遙笑道：「畢竟是天神本體。這位龍神，也是多災多難的了，」


  「我看了信，以為，以為頂多，頂多像條小船這麼大呢，沒想到，可以佔據半座城的大啊……」小狗子驚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