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鐵證

  路顯榮輕笑，將珊瑚放在匣子里，道：「你有心了。就將它放到御書房去，以後看到就想到你這個野猴子，也不用再雕品了……」


  他將匣子遞與王公公，王公公忙笑應了，道：「老奴定將它擺放好。」


  路遙笑著道：「我送的心意，父皇可還滿意？！」


  不說禮物，只說是心意，這個丫頭，說話行事，真是。


  「你送的，朕敢不滿意？！」路顯榮笑道。


  廷上眾人都笑了起來，不過是真心假意就不好說了。


  林皇后笑著道：「第一次見送壽禮，竟然還問滿不滿意的。」她與路顯榮一併笑了幾句，讓路遙回座坐下了。


  太子送的中規中矩。路遙算是公主當中第一個上來送東西的，竟是略過了長公主和其它公主，算是在公主之中是獨一份殊榮。


  還剩下公主們並未上賀，便都按長幼來排。


  公長主首先起了身，冷冷的睨了一眼路遙，微微勾起了嘴角。


  路遙總覺得她這個笑很是意味深長的不妙，難道最近太忙，竟是漏了什麼消息？！只是現在不好叫小鬼們進來問問的，見此情景，只能作罷。


  她壓下不安，只見長公主笑著道：「兒臣為父皇獻上一份大禮，來人，抬上來！」


  早有四個太監一併將銅箱給抬上來了，四個人，都十分吃力，可見裡面極重的了。


  長公主道：「兒臣獻上的第一份大禮，便是，一份鐵證。一份懷彰公主並非如貴妃親生的證據……」


  話剛落音，廷上一片嘩然。


  路顯榮臉色沉了下來，盯著長公主，他又掃向了如貴妃，只見林如沁淡然的臉，終於抬了起來，眼皮也掀開了，看向長公主，面上帶著一份波瀾不驚。


  林皇后臉色微沉了沉，佯怒道：「長公主，在你父皇壽宴之上，胡說什麼？！」


  「皇后莫急，兒臣的禮物備了兩份，這第一份，父皇若要自欺人不想看，便來看第二份，如何？！」長公主微微笑著，帶著一點說不出的狠意，道：「……晉陽出了反賊，叛了朝廷，父皇可知，那城主是誰？！晉陽城有一個有名的馮孝子，那名滿天下的神谷，便是出自他手，此人雖只八歲，卻天縱英才，而且恰恰是王大人的徒弟，更是懷彰的師兄弟……」


  長公主眼睛盯上懷彰，伸出手指著她，道：「就是她，聯絡晉陽反賊，販賣消息，斂取錢財，支援晉陽謀反朝廷……」


  「啊……」眾大臣和后妃再次炸開了鍋，頓時喧嘩如菜市場。


  路遙臉上不笑了，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心裡卻是一陣草泥馬狂奔而過，只剩下卧勒個糟！


  這糟心的！這長公主腦子秀逗了不成，在路顯榮壽誕上炸開這個，就是想利用輿論，逼迫路顯榮殺她，這與逼宮有什麼區別？！


  這樣逼路顯榮動了手，又怎麼樣？！路顯榮還不得恨死她，這長公主的腦子真是不知道怎麼長的？！

  局面一陣混亂，而路顯榮也被駕高於一個台階上了，上不上，下不下，這件事，無論怎麼處理，他一國之君都會成為眾人口中的談資。


  這在皇家都是極為避諱的。


  偏偏長公主滿眼惡毒，轉手指向了如貴妃，道：「……母女二人勾結，與晉陽同謀，只怕父皇還得查一查，她們二人與晉陽，更與南朝廷的關係，就怕他們身在北廷，心在南廷，一心的竊取消息和錢財支持南朝廷呢，更有可能……他們串通一氣，意欲行刺父皇……」


  路遙瞪大了眼睛，稍微有點驚愕，道：「這話是怎麼說？！我怎麼聽不懂呢，你說我不是如貴妃的女兒，那我是誰？！難道在晉陽時與人調包了？！」


  「在晉陽時，盯的人甚多，怎麼會被人調包，要調包也只有在兵荒馬亂的宮中被調包……」長公主看著路顯榮道：「父皇，還請嚴查啊，要好好問問如貴妃，當初她生的那個是男是女，這其中只怕有更深的陰謀……」


  路顯榮心中狂怒，一股猜忌之心，不住的往上湧上來。


  他還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如貴妃，見她依舊面無表情，眼神卻看向長公主，眼中從來沒有過路遙。


  這些小細節，似乎在他腦海里炸開，炸的他頭痛欲裂，原來這些都不是他腦補的那樣只以為她觸景生情，若長公主並非誣衊，這一切是不是就是真的？！

  當年生下的，莫非是南廷路懷德的皇子？！


  路遙一臉茫然，將哭不哭的模樣。


  王謙在大臣群里，擔憂的看著她。見她演戲還很像的樣子，才微微鬆了口氣。


  林皇后道：「長公主，你在說什麼？！」


  長公主道：「皇后不妨問問她與晉陽的馮孝子，究竟是什麼關係？！」


  路遙委屈了，道：「天下誰人不知馮璋是我師弟，你們都知道，還問？！」


  「師弟？！」長公主冷笑道：「天下又誰人不知，他是晉陽城的城主？！弄出的那個神谷，名震天下，聖名更在父皇之上，意欲何為？！」


  路顯榮眼角抽了抽，臉上的肌肉群幾乎有些控制不住。


  王謙不得不出列了，走到紅毯中間，跪了下來，道：「馮璋確是臣之弟子，他之名，臣也有所聽聞，但是，並非是臣為他辯解，他不過是個八歲的孩童，又怎麼可能做得了晉陽的城主？！一個八歲的孩子，當初叛反之時，誰人肯聽他的，怎麼號令全城？！這實在與理違背，況且，自晉陽出事以後，臣與公主的信都寄不回去了，臣以為，只怕城主另有其人，而馮璋是推出來當擋箭牌的……」


  「這樣說來，馮璋身後還有人？！」長公主道：「南朝廷……？！」


  路遙道：「一會兒說我不是如貴妃的女兒，一會兒又說馮璋反了，現在又說他背後還有人，這邏輯太混亂了吧，若是他背後真有南朝廷，又與我有何關聯？！」


  「怎麼沒關聯，你是如貴妃的女兒！」公主氣道：「你是南廷的公主！」


  路遙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著她，道：「你剛剛不是說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