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太上長老
浩然閣的上空被一朵大約百平米的雷雲遮住,當中的閃電猶如傾盆大雨,在其中不停閃爍著,不時一道仿若百年老樹般粗壯的雷電霹靂而出,卻總是被一道身影輕鬆吸收。
鐵面望著這具傀儡,面上帶著欣慰的笑容,丹爐中的丹藥更是在此時漸漸成型,丹雷也越加快速的降下,仿若一場雷雨,接連劈在傀儡身上,卻每每都被其輕易吸收。
轟隆——
忽然一陣驚天巨響自雷雲中響起,一道如水桶般粗細的雷電迅速落下,將傀儡的身體直擊入地面;隨之而來的是又一次的雷電剎那而至。
她飛身而起,在雷電落下之前,憑藉己身,將這道巨大的丹雷接了下來。
噗嗤——
一口鮮血自她的口中吐出,臉色慘白,體內靈氣有些混亂,雙眼之中卻有著不容忽視的堅定。
誰也沒有想到她會親自上去,接下了最強的一道天雷,更沒有想到,她不但接下了,且看她的樣子,似乎受的也不過是輕傷罷了!
而她卻在此時慶幸,若非是龍嘯拳,恐怕她早在被丹雷擊中的瞬間就魂飛魄散了!
而經過丹雷后的肉體,她感受到了特殊的韌性,好似她的肉體同樣得到了鍛煉。
「玥兒,你怎麼樣?」寧憐兒連忙跑到近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我沒事!」
「玥兒,你也太拼了?這次丹藥被毀,不過再煉製一枚也就是了,何苦讓自己陷入險境呢?」
「丹藥可以再煉製,可是金毛就會失去最佳的機會!」
「傻瓜!」南宮琉琦默默出聲。
眾人卻沉默的望著她,誰也想不到,不過一隻靈獸她就可以如此拚命,若是人呢?如此傻瓜,在這個噬血的修真界實屬異類,卻吸引著眾多的修士下意識的想要靠近。
「丫頭!照顧好自己!」鐵面拿著一隻玉瓶走了過來,放在她的手心,一字一字的說著。
她驚喜著點點頭,在鐵面鼓勵的目光中,對其他人施了一禮,快速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這徒弟沒收錯!」吾風自頓悟中醒來,便看到了她以身抗雷之舉,對她這種看重情義的行為很是欣賞,故走到他的身旁,語氣之中頗有種羨慕之感。
「吾師兄也想收徒了嗎?」藥名走了過來,點頭贊成著,笑望著他!
「不收!人心難測,徒弟亦如是!」
「吾風師兄說的很對,只是若不收徒,這一身本領由誰繼承?」
紅蓮無奈著上前一步,雖是對他說話,可一雙眼眸卻望向了紅英,此時她咬著下唇,眼含熱淚,望著白凌玥離去的方向,不甘之意迅速瀰漫,令她覺得很是頭痛,在心中一遍遍自問:那個意氣風發,悟性極高的弟子哪裡去了?難道世人真的看不透情之一字?
白凌玥回到房中將玉瓶中的丹藥傾斜而出,霎時間光芒四射,只見此丹藥呈金色,靈氣在其表面剎那而過,彷彿一條條金色騰飛的巨龍。
靈識進入鳳戒,化作靈體,直奔金毛所在;此次金毛的沉睡比起第一次明顯久了很多,如今過去了月余時間,它居然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然而它身上的傷勢卻已然好全,且昏昏沉沉中,似乎可以感受到外界的氣息,呼吸因此而急躁,瘋狂的殺戮自這一刻起,似隨時都有發生的可能;
她將手中丹藥化做白色粉末,揮灑之間,包裹著它巨大的身體,靈識操控之下,只見白色粉末閃爍著淡金色的光芒,被它吸入體內,急躁的呼吸因此而漸緩,直至包裹頭部的丹藥被完全吸收后,它躁動的氣息徹底平復了下來。
她鬆了口氣,站起身來,望著它的目光滿是開心;然也有一點小小的失落,只因壓制了它的瘋狂,卻因此延長了它蘇醒的時間,可以說如果三天便可清醒的話,那麼服用克天丹后,沉睡的時間最少也會延長至三年,還有可能更久;然想到它不再因無緣無故的殺戮而自責,便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離開鳳戒,她看到了被鐵面送回的酋長傀儡,看到他暗黑的身體,犀利的目光,她忽然覺得該給他起個名字,思來想去,她終於確定胡王這個名字,意於胡人之王。
隨之她回想起丹雷擊打在自身的一瞬間,好似有什麼東西鑽入了體內,隨後才是劇痛襲來,靈氣混亂的局面;
內視之下,她忽然發現,丹田處被凝實的紫薇花好似有道雷電一閃而過,可當她再去仔細觀察時,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此時,她忽然覺得下次煉丹若有丹雷,或許她可以再嘗試一次,或者多次,或許在一次次被雷劈的過程中,她的肉體會更強大,她的靈氣會帶有雷電的屬性。
玉無言在鐵面煉丹結束之後,便走入了傳送陣,一陣白光之後,他已身處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山谷之中,不時有蝴蝶、飛鳥起舞歌唱,令人望之心曠神怡。
當中有兩棟茅草屋,在這美麗的山谷之中彷彿渾然天成一般遺世獨立,卻帶給人超凡脫俗之感。
一名鬚髮皆白,長眉抵肩的老者,盤膝坐在靠左側的茅草屋正前方,眼望蔚藍的天空,目光之中儘是空洞、迷茫、堅定之意!
而在他的正前方是一名中年女子,丹鳳眼,櫻桃口,肌膚白皙,一身水藍羅裙,外穿白色無袖長衫,耳戴水滴形抵肩玉石耳環,一頭烏髮部分盤起至腦後,長長的青絲直抵腰際,如落塵的仙女,無奈的立於花叢之間,憂鬱的眼眸獃獃的望著面前的海棠花,頗有種惹人憐惜之感。
「玉無言見過兩位太上長老!」
「嗯!可與她談過了?」老者一眉不為所動。
「是!」
「她可願說出實情?」
「不願!」
「唉!不願就算了!這也是一場劫數,只是希望不要牽連至整個修真界!」女子頗為可惜的說道。
「一然師妹說的是,再過不久就是門派大比了,那件事情還沒有確認,可以先暫時放到一邊!」
「是!無言記住了!」
「還有一點,無言定要記在心上!」
「一然長老請指教!」
「她畢竟是浩然閣的弟子,必要之時還是要保證她的安全,至於她與黑殺閣之間的仇怨,就等那件事情確定了之後,再決定我派的立場!」
「是!無言謹記!」
「聽說玉離小子對她一往情深?」
「呃!他的確對她用情很深!」
「他可是真真確確地繼承了你的痴情,所以你定要提點他,不要荒廢了修行!」
「是!無言記住了!」
「一眉師兄不必為此憂心,我倒覺得這兩個孩子都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說的也是,若想保護好心愛的女人,他只會比以前更加努力的修行!」
「玉無言,你倒是好命!」
「什麼?無言不明白一然長老所言,還望長老明言!」
「以後你會懂的!」
「回去準備門派大比吧,這次的比賽場地可是在浩然閣,不可丟了臉面!」
「是!無言告退!」
走出傳送陣,玉無言滿面疑惑,他不明白何來好命之說?雖然身為浩然閣閣主,修為深不可測,可卻依然失去了愛人;明明有天賦驚人的兒子,卻彼此仇視了二十年;好不容易彼此釋懷,兒子卻整日追在一個低階女修身後;這個女修哪裡都好,唯一讓他不滿的是對待兒子的態度,讓他很是火惱,偏偏他又不好出言教訓;有了如此多的不幸,他不明白,好命之說究竟由何而來?
白凌玥卻在此時拿出了魂袋,這之中有黑殺閣的三名修士及天水真人,原本她並不想將之拿出的,可想到胡人之危直至今日,竟是有越發嚴重的趨勢;這讓她忽然想到了黑殺閣,而且奪天功法的出現也實在太過突兀,不得不讓人懷疑,這之中是否有人為因素的存在。
還有黑殺閣想要奪得龍鳳玉的真正原因,她始終覺得,黑殺閣想要龍鳳玉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如今她便想要審問審問,看看是否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
魂袋口打開的瞬間,慘叫自其中傳出,直鑽入她的耳中,令她下意識的將魂袋拿遠了些;幾乎是同一時間,扼殺、絕殺、血殺、天水四人先後從中飛出,四處看了一眼,目光便定在了她的身上。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她手掐印訣,將天水重新收入魂袋,慘叫立時響起,且聽上去虛弱了許多,她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便會魂飛魄散!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低垂著頭,一副你耐我何的樣子。
她笑笑,什麼也沒說,直接手掐印訣,將三人重新收入魂袋,卻不再將三人關在一處,而是分為三處,且每一處不僅有三昧真火,還有一隻虛幻的火麒麟,撕扯著他們所剩不多的靈魂之力;
她一直都記著,前世死亡之後,前往地府時經歷的一幕幕,靈魂之力對於死去的人而言有多重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相信,要不了多久,這三人中定然會有一個人開口,告訴她,他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