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賜婚
白凌玥送走了李丹青，又看著白珏帶著怒意離開，轉身走回房內。叫來春梅為自己磨墨，鋪好一張紙，白凌玥小小的手用力地握著毛筆，在紙上認真的寫下：任你耍，任你鬧，任你隨心所欲囂張叫；終有一日，讓你哭，讓你服，讓你走投無路跪求饒！
「玥兒這是在說誰？」白凌玥剛剛收筆，便聽到了頭頂傳來李文茹的聲音。
「娘親？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白凌玥飛快的放下筆，繞過書桌，走到李文茹面前，笑著道。
「有一會兒了，看你在寫字便沒打擾你，倒是你這幾句話很是有意思！嗯！一會兒你父親會來，正好給他看看！」李文茹拿起白凌玥寫的字，調笑著。
「看就看唄！女兒才不怕呢！」白凌玥調皮地眨了眨眼，想著給白明宇看看也好，正好藉此來與他談談外界的傳言。
「你啊！也不知道像誰，整日古靈精怪的！」李文茹放下紙張，點著白凌玥的鼻子，溫柔地說著。
「還能像誰？自然是像你的，岳母早前曾說過：『文茹調皮任性，但本性不壞！』」。白明宇從外面走了進來，溫情脈脈地看著李文茹。李文茹聽到白明宇的話，嗔怪了一眼。
「父親，你們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都到我這裡來了？」白凌玥看著面前的二人，雙手負后，笑著問道。
「玥兒，過來！為父有話與你說！」白明宇與李文茹對視一眼，遣走了下人，方坐下來，對白凌玥擺擺手。
白凌玥走上前去，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父親有什麼話要囑咐玥兒？」
「今天皇上再次提及你與太子的婚事，原本你的婚事是不應該與你談起的，可為父卻不想讓你委屈自己，因此在這裡為父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此婚事你娘親不同意，你祖母也不同意，而你的祖父是願意的，至於為父……，卻只想以你的幸福為主，若你願意，此事為父就同意，那麼你祖母與你娘親的意願就都可以不考慮，可若你不願意，那麼為父會想盡一切辦法拒絕此婚事，所以你要做一個決定！」白明宇一瞬不瞬地看著白凌玥，不想錯過她臉上的任何錶情。
「她不願意！」白珏忽然推開房門，沉著臉走了進來，代替白凌玥說著。
「珏兒？你怎麼來了？」李文茹訝然地看著白珏，原本她就不同意讓白凌玥自己做主婚事，可她的夫君白明宇非說白凌玥與其他的孩子不同，要多問問她本人的意見，如今問是問了，可連兒子白珏也參與進來，這讓本就對此事不同意的李文茹，更加反感了。
「我聽說父親與娘親同時來找妹妹，還以為是想告訴她有關外界流言的事情，沒想到竟是在說妹妹的婚事，妹妹雖然從來沒說過她不願意，可我知道一向喜歡自由自在的妹妹是不會喜歡皇宮生活的，所以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白珏想也不想，將心中所想全部說了出來。
「哥哥——」白凌玥見他將流言的事情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驚呼地喚著。
「什麼流言？你們都聽到了什麼？」白明宇臉色十分難看地看著白凌玥與白珏。
「父親又何必瞞著？整個京城都傳遍了！」白珏不理會白凌玥傳來的眼色，自顧自地說著。
「珏兒，你還太小了，有些事情，你不必太過在意，知道嗎？」李文茹連忙蹲下身子，搬過白珏的身體，讓他正視自己的雙眼，輕聲說著。
「可是我聽到了，怎麼可能裝作沒聽到？我只想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真的會多一個二……」
「哥哥——」白凌玥見白珏越說越不像話，白明宇的臉色更有了蒼白之意，而李文茹看著白明宇的眼神是越發焦急，急忙大叫出聲。
「父親，娘親，此婚事我不同意，若有一天我白凌玥要嫁人，我不論對方是否為皇親國戚，是否為高官後代，是否為人中之龍，我只要對方一生一世一雙人！」白凌玥快速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完，便將二人推出門外。
「父親，娘親，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話與哥哥說！」白凌玥將房門關嚴，高聲說了一句，拉著白珏走入內室。
「哥哥，我不是與你說過，此事是長輩的私事，你知道也就知道了，但不要說出來，這會讓長輩很尷尬的，還有那些流言，你即知道那不是什麼好話就不要說給父親娘親聽，你以為他們沒聽到嗎？可他們也是晚輩，不能真的去問祖父祖母，更何況祖父忽然多了一個兒子，父親的心裡也會難受的，你這樣做，無異於在父親的傷口上撒鹽，懂嗎？」白凌玥看著白珏便是一通教育，末了還恨鐵不成鋼般地敲了下白珏的頭。
「可就算不能問祖父祖母，也可以教訓那些傳流言的人呀！什麼也不做那不是讓人欺負到頭上了嗎？」白珏不甘心地坐在內室的軟椅之上，恨恨地說著。
「笨啊！你不知道謠言止於智者嗎？你若不懂，那我來告訴你：這種事情你越在意，外面傳的就越凶，反之，人們發現不論他們怎麼說，咱們都沒有反應，自然也就覺得沒意思，也就不談了；哥哥最近怎麼了？以前從沒這麼急燥過啊？」白凌玥坐在白珏身旁，耐心地勸解著。
「唉！我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最近為什麼這麼急燥，可能是我最近讀書總不順暢，所以有些心浮氣燥吧！再者那些話怎麼聽都像是有人唆使的，我也就咽不下這口氣了。」白珏越聽越覺得有道理，頓時懊悔地低頭說著。
「哥哥，你看！」白凌玥翻了翻白眼，快步走出，將書桌上自己寫的字拿了過來。
「任你耍，任你鬧，任你隨心所欲囂張叫；終有一日，讓你哭，讓你服，讓你走投無路跪求饒！」白珏越念眼睛睜的越大，最後竟是覺得十分泄氣一般地笑了。
「哥哥覺得怎麼樣？這話可對？」白凌玥看著大笑的白珏，揚了揚頭問著。
「很對，很對！妹妹的意思我懂了，就讓他們囂張一時，總有一日要讓那些人跪在咱們面前討饒！」白珏心情舒暢地說著。
「那你讀書為什麼不順暢？可是先生教的不好嗎？沒關係，明天我就與哥哥一起讀書了，到時我幫哥哥找找原因！」白凌玥十分懷疑這位教書先生的能力，因為以她看來白珏在讀書上還是很有天份的，可這樣有天份，居然還能被讀書難住，有問題！這個先生一定有問題！
屋外的白明宇與李文茹將白凌玥勸慰白珏的話聽了仔細，他們從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是這樣的聰明，這樣的善解人意；尤其是白凌玥提醒白珏：白明宇也一樣難受的話，令白明宇感動的熱淚盈眶；而白凌玥寫的那兩句話更是逗笑了白明宇，也令他多日的煩悶消散了些；隨後白明宇拉著李文茹悄悄離開，他要去告訴他的父王，他的女兒白凌玥不願嫁給太子，而他堅決支持女兒的意願。
「參見世子，世子妃！」誰知他才剛走出流星閣，迎面便遇上了進入內院尋找他的貼身侍衛。
「什麼事？」白明宇平復了心緒，淡淡地問著。
「剛傳來消息，皇後下了懿旨，將貼身宮女李芸芝賜婚丞相之子李文琪為繼室！」侍衛低聲回復著。
「怎麼會這樣？」李文茹驚訝地看著白明宇，面上盡顯焦急之色。
「消息準確嗎？」白明宇安慰地拍了拍李文茹的手，嚴厲地問著。
「消息來自丞相府的一位老嬤嬤，且傳旨的內侍也剛剛離開丞相府，因而可以確定消息屬實。」侍衛點頭道。
「夫君，這.……」李文茹焦急起來，李文琪乃是她的哥哥，丞相府也只有她與哥哥兩個孩子，而她的嫂子於五年前去世，留下長女李丹青與長子李丹皓，李文琪與其妻恩愛異常，在其妻去世之後，曾言永不再娶，可如今皇后空降繼室，而且還是皇后最為信任的宮女，這很明顯是皇后想以此宮女來操控丞相府，進而操控整個明王朝的朝堂，以達到給金國提供更多消息的目的。
「文茹，你先回丞相府看看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其他的事情有我，別擔心！」白明宇握著李文茹的雙手，溫柔地勸慰著。
「好！那我先回去看看，我會儘快回來的！」李文茹點點頭，先回蘭苑，又去了暖堂與王妃說了一聲，匆匆忙忙的出府了。
白凌玥再得知此消息時，心中一動，想到的是李丹青的劫：「李丹青，看來你的劫來自於李芸芝，再確切點說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