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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不甘

  想到這裡,商竹衣頓時慌了神,她低下頭,不敢看顏容。而韓心雅看到她的反應,似乎猜出了結果,洋洋得意的表情更甚了一些。


  但顏容的話卻出乎兩人意料之外:「各有各的優點吧,飯菜好不好吃也要看做飯的人的。」


  顏容的話可以說是簡單明了,更是直接。韓心雅當然瞬間能夠聽出其中的含義,她臉上的笑漸漸凝固,變得很不自然。


  而商竹衣也沒有想到顏容會這樣回答,她詫異的看向顏容,正巧顏容也看向她,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雙目相對,商竹衣明白了過來,心中頓時充滿了感動。


  等韓心雅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慢慢調整,意味深長的看向商竹衣:「那以後我有機會一定要品嘗一下。」


  二人並沒有注意韓心雅臉色已經變得有些發青,但在一旁照看兩個小傢伙的幫傭卻是看的一清二楚,她強忍著憋住笑,差點將勺子里的粥灑落。


  之後的時間,韓心雅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討好顏容,攙扶著她閑逛,將拜訪的目的表露的很是明顯,那就是示威以及討好,但商竹衣卻顯得很是輕鬆,因為她知道,顏容是偏袒自己的。


  在韓心雅離開季家老宅時,顏容因為腿腳不便,是商竹衣送她離開的。


  季家大門前,韓心雅卻再一次停住了腳步,她轉過頭來:「竹衣姐姐,你其實也是牡爵哥哥的前妻對嗎?」


  商竹衣其實從內心是巴不得韓心雅早點走的,但還是微笑著回答:「要不是的話你說孩子怎麼來的?」


  韓心雅輕輕點了點頭,韓心雅又低聲對著商竹衣說了一句話:「竹衣姐姐,那這麼說,你之前是不是真的已經結過兩次婚,那你剋死了兩個前夫也是真的了?」


  俗話說,龍有逆鱗,而這個明顯就是商竹衣心中不願意揭露的傷疤。


  她怔了一瞬,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陪你演了這麼長時間的戲,我也已經夠累了,沒時間再陪你。既然你喜歡牡爵,我們公平競爭,你可以討好他在他面前努力表現自己。假如他會跟你走,我不會多說一句話,但是你用這樣的方法是不是有些過分。」


  韓心雅怔了一瞬,然後假裝委屈的抬頭:「竹衣姐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問一下而已啊!」


  「還要繼續偽裝嗎?從昨天看到我開始,你是不是就已經從心裡不舒服了,所以各種委婉的諷刺我,在牧爵面前表現自己。」


  商竹衣看了看季家老宅裡面,又繼續說道,「今天來季宅,講一些你和牧爵小時候的事情,其實不就也是為了示威嗎?當然,也是為了討好牧爵他媽罷了。」


  韓心雅依舊假裝著,她問道:「竹衣姐姐,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的雲里霧裡的。」


  商竹衣搖了搖頭:「我本來不是這樣想的,但你一次次的行動卻是太明顯了。你問我這個問題,不就是已經提前調查過我了嗎?那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厚顏無恥的多問一遍呢?」


  韓心雅隱忍了一天的怨氣,終於抑制不住理所應當般的發泄在了商竹衣身上,她氣急敗壞的喊道:「商竹衣,雖然顏姨很喜歡你,但一切還是要看牡爵哥哥的意思。」


  「那好,那我問你,你這麼問我是不是想揭開我的傷疤,讓我知難而退,從季牧爵身邊消失呢?」


  韓心雅冷笑了一聲:「你知道就好,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你說,你哪一點配的上牡爵哥哥?」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哪一點配的上他,但是我知道你做這一切不都是因為在牡爵身邊的是我嗎?那你認為,你還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呢?」


  商竹衣微笑著回答,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進了季家大門,只留下韓心雅一人氣急敗壞的在原地狠狠地跺腳,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商竹衣,你給我等著。」


  已經遠離季家大門的商竹衣明顯沒有聽到,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她從來沒有感覺如此輕鬆過,要不是顏容飯桌上的笑容,她根本沒有勇氣這樣揭穿韓心雅。她心想,原來發泄是這樣一種感覺。


  季牧爵回到老宅后,他問商竹衣今天韓心雅是否來過,商竹衣只是微笑著回答已經來過了,但發生的事情卻隻字未提。


  但韓心雅卻並不甘心就此作罷。翌日,季氏公司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請問季總現在在嗎?我是他的朋友,麻煩你通報一下。」


  前台小姐看著面前如同天仙般的女子,一陣疑惑,她在季氏待了這麼多年,可是印象中卻從沒見過這個女子。但是她依舊不敢怠慢,在問了她的姓名后,便撥通了季牧爵辦公室的號碼。


  此時的季牧爵正埋頭忙碌於如山的文件之中,收到前台的電話,季牧爵一臉錯愕,但最後還是讓前台把她招待進來。


  女子連門都沒有敲,就推門走進了季牧爵的辦公室,看著她那如同進自己家門般輕鬆的步伐,前台小姐不由的從心底懷疑,這難道真的是季總的朋友嗎?怎麼會這麼沒有禮貌?平時的時候就連商竹衣這個正經的季家夫人都害怕打擾到季牧爵,這人卻是這麼隨意。


  季牧爵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卻又低下了頭:「心雅,你怎麼回來?」


  韓心雅嘴巴嘟了起來,然後抱怨道:「怎麼,我就不能來了?」


  季牧爵連忙抬頭解釋:「不是,我是說你竟然知道這裡?」


  韓心雅狡黠一笑:「難道你忘了,小時候季叔可是帶著我們兩個來過啊。並且,季氏這麼有名的集團,我隨便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季牧爵眉頭皺了幾秒,在他的印象中,小時候,自己的父親可是從來沒有帶自己來過公司,他總說,公司不是小孩子該去的地方,會打擾別人辦公。但韓心雅為什麼會這樣說呢?


  韓心雅心情似乎很好,她將包放了下來,然後自顧自的跑到了窗口前,拉開了窗帘。陽光瞬間照耀進來,撒在季牧爵眼前,季牧爵頓時感覺有些刺眼。


  好在窗帘很快就被拉上,緊接著,映入季牧爵眼帘的是韓心雅抱歉的面孔:「對不起,牡爵哥哥,我只是感覺外面很美,就拉開窗帘看一下,你沒事吧!」


  說著,韓心雅的面孔離季牧爵更近了一步,季牧爵只認為韓心雅真的不是故意的,搖了搖頭,制止住韓心雅的動作:「沒事。」


  韓心雅雖然動作停了下來,但心中似乎依舊有著不甘,她痴痴的看著季牧爵,卻並不言語。


  季牧爵很明顯察覺到了韓心雅的目光,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和筆,然後抬起頭來,眼神中布滿了疑惑。


  四目相對,此時的機會似乎剛剛好,韓心雅咬了咬朱唇,鮮紅的唇膏瞬間明顯起來,映入季牧爵眼帘,很是勾人。


  「牡爵哥哥,我喜歡你,從小就一直喜歡。喜歡那個總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陪伴在我身邊的你,喜歡那個總是站在我前面替我受罰的你,我想說,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季牧爵眉眼間多了一分笑容:「心雅,你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我……」


  季牧爵沒有說完,韓心雅就打斷了他:「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並且我也知道,你一定會說這是哥哥必須為妹妹做的,但是我不想做你的妹妹,我只想做陪你到老的人。」


  看著韓心雅那認真的眼神,季牧爵卻並沒有一點慌張。他很明顯沒有料到韓心雅的表露心意,但臉色依舊平靜。


  房間里瞬間失去了所有響動,似乎都在等待著一個答案。因為紗窗沒有關,風吹進來刮動著窗帘,瞬間幾縷陽光撒在季牧爵面前,將他喚醒。


  「對不起」許久,三個字傳入了韓心雅耳中, 她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渾身發冷,獃獃的站在原地。


  半晌,她似乎才反應過來,問道:「為什麼?是因為商竹衣嗎?」


  季牧爵點了點頭,他站了起來,握住韓心雅的肩膀說道:「對不起,在我心中,竹衣她一直是我的妻子,之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會一直是她一個人,我的心中已經容納不下其他人。」


  季牧爵繞過韓心雅,一邊將文件放在櫥櫃里,一邊說道:「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們都要結婚了嗎?你為什麼還要問?」


  昨天是在婚紗店遇到的韓心雅,那麼她就必定已經知道自己和商竹衣的狀態。季牧爵很是疑惑,那她為什麼還要問呢?

  「還沒有結婚就代表著還有時間,還有時間就代表我還有機會。所以,在參加你們的婚禮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似乎是為了表露自己的心意,韓心雅的語氣很是堅決。


  季牧爵剛剛拿起紙巾的手停住了,他知道,從小嬌生慣養的韓心雅便是一個遇到委屈就掉眼淚的人,但此時的他回頭,卻沒有從她眼中看到一絲淚滴。他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但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心想過去的那個小丫頭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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