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爭奪
聽到她提起孩子，顏容立刻不樂意了，快步走到商竹衣面前，尖酸地開口道；「你走可以，我的兩個孫子可不能讓你帶走，他們都是我們季家的血脈，你想都不要想！」
聞言，商竹衣眼眶一酸，不過她還是強迫著自己不許表現出懦弱的一面，冷靜地反駁道：「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如果走法律途徑的話，也是判給母親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牧爵我們也算是夫妻一場，我不想撕破臉，你如果願意協議解決的話，我會儘快聯繫好律師來和你談的。」
不等季牧爵開口，顏容便搶先說道：「你別聽她胡說，就算孩子年紀小一般會判給母親，但是你有撫養孩子的經濟能力么？如果沒有的話，法律還是會優先考慮能給孩子良好成長條件的一方的！」
她臉上的神情十分不可一世，似乎對孩子的撫養權已經是勝券在握了一般。
「我不會把孩子留在這裡的，因為一個刻薄的祖母，和背叛家庭的父親，不可能教育好我的孩子！」商竹衣心頭火起，說氣話來也不再留情面。
「你說誰刻薄？」顏容一下就聽出了她言外的意味，立刻怒道：「像你這樣不知禮數的母親就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么？」
「夠了！」季牧爵忍無可忍地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顏容低喝了一聲，然後又轉過頭看向商竹衣。
「竹衣，我不會放棄孩子了，更加不會放棄你的，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妥善處理的！」季牧爵有些著急地拉住商竹衣的手，急切但卻誠懇地說道。
「處理什麼？是處理這個女人，還是處理她肚子里的孩子？」商竹衣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語氣冰冷地問道。
「我都會處理好的。」季牧爵連忙保證道。
商竹衣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你到現在都不明白真正需要處理的是什麼。」
聞言，季牧爵的臉上浮現出罕見的疑惑神情：「竹衣，你這是什麼意思？」
商竹衣抬頭看向他，然後在他的肩膀上戳了幾下：「你才是這個問題的根源，如果一定要有人被處理的話，我想首當其衝的應該是你才對。」
季牧爵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論現在的情形多麼難看，顏容是多麼得處心積慮，而路優然又是多麼地喧賓奪主，但是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他的對感情的分心。
「我……」季牧爵掙扎著開口，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他的確無法反駁商竹衣的觀點。
「所以，我現在只是在遠離一切問題的源頭，你還要阻止我么？你認為你自己還有資格阻止我么？」商竹衣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她的指尖都有些發麻了。
季牧爵明白商竹衣說得條條在理無可辯駁，但是他更加明白，他不能放商竹衣離開，一旦她離開了這裡，接下來她就會一步步地徹底遠離自己，而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竹衣，你不能走。」季牧爵也恢復了表面的平靜，他開始調動腦海中那些在談判桌說經常用到的技巧，他希望能藉此打消商竹衣離開的念頭；「你如果離開的話，我會立刻安排律師著手落實我對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你明白的，季氏集團有強大的律師團，如果我先下手為強的話，你能拿到撫養權的幾率就更低了。」
聞言，商竹衣的心裡一震，她當然明白季牧爵說的話不是危言聳聽，但是她沒有想到季牧爵竟然會拿孩子的撫養權來要挾自己，她原本以為季牧爵如果對自己還心懷哪怕一絲愧疚的話，他都會按照她的意願，放她們母子三人自由。
「你！季牧爵，你不要太過分，我對你的背叛都還沒有加以指責，你現在卻反過來要搶我的孩子！」商竹衣的心中又氣又急，她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生活了那麼久的所謂「家」，但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在這裡，根本沒有人會一直站在她身後，這讓她感覺無助又委屈。
「那是我們季家的孩子，你如果打算滾出我們季家了的話，那麼兩個孩子便和你徹底沒有關係了。」顏容大言不慚地說道：「你別太自不量力！」
「我才是孩子的母親！」商竹衣帶著哭腔吼道：「誰都別想把孩子從我身邊搶走。」
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季牧爵的心中也十分不忍，但是現在除了孩子，他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條件來挽留商竹衣了，所以他只好硬起心腸：「孩子只能留在季家，所以，竹衣，你必須考慮清楚。」
為了孩子，你留下來吧……
當然，季牧爵沒有直接將心裡的真實意圖說出來，他只是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商竹衣，希望她會為了孩子做出讓步。
商竹衣無助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紅著眼眶選擇了妥協：「季牧爵，為了孩子，我可以留下，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遲早有一天，我會帶著孩子和我自己的心，徹底地離開你！」
聽到她這樣講，季牧爵的心中不由地揪痛了一下，不過聽到商竹衣的妥協，他的心還是略微放鬆一些的，他沉著臉點了點頭，轉頭朗聲叫來的幫傭：「送夫人會房間。」
於是，商竹衣便在幫傭的半強迫下，回去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暫時安撫住了商竹衣之後，季牧爵又轉過頭，雖然他看向路優然的眼神一向毫無情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路優然的錯覺，她忽然感覺這次季牧爵的眼神似乎要比剛才更加冰冷和怨憤。
路優然下意識地向顏容身後躲了躲，不過比起路優然，顏容雖然對自己的兒子沒有那麼惶恐，但是面對季牧爵這副神情，她的心中還是不由地有些發虛：「牧爵，你想幹什麼？」
季牧爵只是靜靜地打量著她，就像打量著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一樣，這讓路優然更加惶恐了，她攥著顏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你是讓我來的，你要幫我！
顏容也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發現的助力，就這樣被季牧爵料理掉，她連忙擋在路優然面前：「我不論你對她是什麼想法，不過她現在都是我孫子的母親，我必須保證她的安全，牧爵，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是你在挑戰我的底線！」季牧爵被她這一句話徹底激怒：「我原本已經處理了這件事，你卻多此一舉，這簡直是引狼入室！」
顏容沒有想到季牧爵的反應會這麼大，她也不敢再用長輩的身份來壓他了，她放軟了語氣：「牧爵，我只是擔心你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而已……」
季牧爵不再理會她，徑直繞過擋在路優然面前的顏容，猛地扣住路優然的手腕，就將她往門外拉。
路優然嚇壞了，她尖叫著向顏容求助：「伯母，救我！」
顏容愣了一下，連忙也跟了上來，擋在季牧爵面前：「你這是要幹什麼？不論你對路優然多麼討厭，她肚子里畢竟是你的孩子，你可別干出什麼後悔莫及的事情。」
「是不是我的孩子還不能確定呢！」季牧爵冷著臉說道：「我要帶她去做檢查才能得出結論。」
聞言，路優然立刻心虛起來，她掙扎得更加劇烈了：「伯母，他一定是想帶我去醫院處理掉這個孩子，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聽了她的話，顏容立刻警鈴大作：「牧爵，我不允許你碰這個孩子！」
季牧爵眸色一沉，然後冷笑著看向路優然：「你為什麼反應這麼劇烈？難道在擔心檢查結果和你所說不相符？」
路優然尖著嗓子斷然否定道：「怎麼可能！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你這樣講，完全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顏容看著路優然近乎癲狂的樣子，心中也不是沒有懷疑，但以眼下的情況，根本容不得她細想，萬一路優然一緊張把她們之間的合謀說了出來，到時候，自己和季牧爵的母子關係就真的別想修補回來了。
於是，顏容連忙上前打斷道：「夠了！就算要檢查，也只能安排私下檢查而已，鬧到醫院裡面，萬一被什麼狗仔娛記拍到，你就真的是說不清了！」
聞言，季牧爵也從剛才的激怒中清醒過來了，顏容說的也有道理，於是，他便飛快地掏出手機一邊聯繫了自己的私人醫生，一邊轉身往院子里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路優然緊張得手心都出汗，她甚至已經開始忍不住去設想，季牧爵拆穿她的謊言之後會怎麼樣料理她了。
路優然越想越害怕，就連季牧爵沉著臉走了回來都沒有察覺。
顏容看著季牧爵的臉色，低聲問道；「醫生怎麼說？」
季牧爵抿著嘴角，有些煩躁地看了顏容一眼；「他說以現在的檢查技術，在孩子出生之前無法進行遺傳信息檢測。」
聞言，路優然先是愣了一下，過了好久才消化了季牧爵的意思，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肌了，嘴角一下一下地勾起，像是一個快要暴露出來的笑意：「哈……」
「你在笑？」季牧爵眸色含煞地轉頭看向路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