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戒備
見狀,季牧爵也沒有辦法逼她,只能嘆息一聲,然後轉身走出了病房。
在離開病房前,他擔心現在大腦一片空白的商竹衣會擅自逃跑,於是,他還謹慎地將病房的門從外面鎖了起來,這樣,他才放心地離開了。
被留在病房裡的商竹衣,雖然周圍沒有陌生人了,但是她的心還總是惶恐不安著,她下意識地四下打探著。
就在這時,趙連臣又鍥而不捨地出現在了醫院裡面,他來到商竹衣的病房門外,發現房門竟然被關上了,於是他皺起眉頭,難道商竹衣住院了?
這樣想著,他加快了步伐,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來到門外,他才發現原來病房門只是被反鎖了,於是,他抬手將房門打開,然後往房間里看去。
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商竹衣的精神立刻再次緊繃起來,她順手從柜子上抄起一本季牧爵用來靜心的書在手裡,忽然戒備地看向房門。
「誰?」商竹衣顫抖著聲音說道。
房門咔噠一聲被打開了,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緩步走了進來,看到商竹衣已經醒來,立刻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商小姐,你終於醒來!」趙連臣驚喜萬分地走了過來,看向商竹衣的眼神中充滿了欣喜。
聞言,商竹衣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怯生生地看著他:「你……你是誰?」
看著她這樣小動物般的表情,趙連臣的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接著他的耳根也有些泛紅了,撓了撓頭;「商小姐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見過你,那天你出車禍,是我送你過來醫院的。」
聞言,商竹衣轉了轉眼珠,似乎在消化他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是你救了我么?」
聽到她這樣理解自己的話,趙連臣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是我先撞了你在先,對不起。」
商竹衣長大了眼睛:「你開車撞了我?」
趙連臣生怕她會生氣,連忙說道:「對不起,我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你可以隨便提要求,我只要能做到,一定會補償給你的。」
一旁的商竹衣對他之後的話置若罔聞,只是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我是因為出了車禍所以才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的……原來如此……」
商竹衣雖然說得很小聲,但是一旁的趙連臣還是將她的話全都挺近了耳朵里,於是,他試探著說道:「商小姐,你是說,你失憶了?」
聞言,商竹衣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痛苦地抓了抓頭髮:「我不知道,我只是……好心忘記了許多事情,我連關於自己的事情,都想不起來……」
聽她這樣說,趙連臣的眼睛轉了幾下,在心中算計起來,他原本還在擔心要怎麼才能接近到商竹衣,但沒想到的是,眼下機會竟然像天上掉餡餅一樣,徑直砸到了他的面前,如果他再不好好把握,恐怕才是天理難容吧!
想到這裡,他在心底暗笑一下,然後,他又溫柔地伸手拍了拍商竹衣的肩膀:「別擔心,會好起來的。」
商竹衣在面對他的接觸時,仍舊是抵觸的,她側身躲過趙連臣想要拍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然後戒備地看向他。
趙連臣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不過臉上面具似的謙和笑容卻還是紋絲未動。
這時,季牧爵帶著幾名醫生走了過來,看到房門被打開,他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於是,他快步跑到了病房裡面,看到商竹衣還待在病床上之後,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季先生。」一旁的趙連臣見到他進來,連忙起身打招呼道。
聞言,季牧爵的目光這才動商竹衣身上轉移開來,看到了房間里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你怎麼又來了?我說的話,你是聽不懂么?」季牧爵皺眉,厭惡地看向他。
趙連臣迎著他的目光,凜然不懼,臉上掛著謙和的假笑,眼神中卻充滿了挑釁的神色:「季先生,我只是來探望病人而已,你何必這麼激動啊?你也是威高群眾的公司高層,怎麼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啊?」
這番話他明明是笑著說出來的,但是聽進季牧爵的耳朵里卻分明充滿了挑釁的意味,於是,季牧爵也緩步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得像冰渣一眼,裹挾著怒氣向著趙連臣投射而去。
「你開車撞傷了竹衣,我們作為受害方,不想見你這個加害方難道很難理解么?你少出現一些,就算是彌補了,懂了么?還不快滾!」季牧爵指著房門的方向吼道。
這時,不等趙連臣回答些什麼,一旁的商竹衣卻被季牧爵的怒火嚇到了,捂著耳朵往被子裡面縮:「啊——」
聽到商竹衣的驚呼聲,季牧爵連忙收斂起一身戾氣,轉頭去查看商竹衣的情況;「竹衣,我不是沖你,你別害怕。」
說著,他抬起手一把攬住商竹衣的肩膀,想要將她抱進懷裡安撫,但是商竹衣驟然被強行摟緊一個對現在的她而言十分的男人懷裡,這讓她更加驚慌了。
商竹衣連忙揮舞著手臂,奮力掙扎著:「你別碰我!放開我!」
當著外人的面兒。商竹衣這樣拒絕他,還是令季牧爵有些尷尬的,不過這份火氣他並沒有遷怒道商竹衣身上,而是沒好氣地看了趙連臣一眼:「看什麼看,這裡沒你的事兒,還不給我快點滾出去!」
趙連臣這次並沒有理會季牧爵的驅逐,而是專註地看著一旁驚慌失措的商竹衣,柔聲說道:「你別怕,我沒有惡意。」
說著,他伸開了空蕩蕩的雙手,好像在想商竹衣證明,他並沒有帶著什麼可疑傷害她的物品,讓她儘管放心一般。
商竹衣上下打量著趙連臣,仍舊沒有說道。
和季牧爵的心急如焚不同,趙連臣是旁觀者清,他經過觀察就發現,商竹衣現在很難相信眼前這些「不認識的人」,同時也十分抵觸身體上的接觸,所以,他這次特別注意了,在得到商竹衣的信任之前,他並沒有冒冒失失地去接觸她,這反而得到了商竹衣的一絲欣賞。
而季牧爵而是關心則亂,他總想讓商竹衣快些想起來一切,然後讓他們兩個的關係可以恢復到之前那樣親密不見,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越是這樣,失憶的商竹衣,就越是抵觸他。
這時,一旁的醫生咳了一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對季牧爵說道;「我來給夫人檢查一下吧。」
聞言,季牧爵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便讓出了床邊的位置給醫生,他自己則站到一旁去了。
醫生們圍著商竹衣,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番,然後輕聲問道:「夫……姑娘,你還記得自己是誰么?」
聞言,商竹衣皺起了眉頭,表情有些痛苦:「呃……」
季牧爵見狀,有些心疼地看向她,又轉頭看向醫生,替商竹衣解釋:「從我剛才和她交談中科院判斷,她好像的確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醫生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表情有些沉重地搖了搖頭,轉頭對季牧爵輕聲說道:「季先生,以目前的情況來開,夫人她應該是腦補創傷后導致的失憶,以如今的醫療水平,失憶的病症還是沒有針對性較強的特效藥的,所以,只能聽天由命了。」
聞言,季牧爵立刻眉頭緊鎖,伸手拎起一名醫生的衣領:「聽天由命是什麼意思!」
醫生惶恐地看著季牧爵,沖他擺了擺手,似乎在讓他不要衝動:「就是……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能做的我們一定都會做的,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或許夫人明天就能全部想起來,但是……也可能永遠都想不起了。」
「你胡說!」季牧爵聽了他的話更加激動了,攥著醫生衣領的手也越發緊了:「不可能,她怎麼能忘記我!」
醫生已經在他的手裡抖如篩糠了,而一旁的商竹衣也被他激動的聲音所刺激,眼神中寫滿了膽怯,白玉似的雙手緊緊地攥住被角,身子下意識地往被子里縮去。
這時,趙連臣走了過來,拍了拍季牧爵的手背:「好了,你嚇到商小姐了。」
聞言,季牧爵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商竹衣面前失態了,於是,他連忙鬆開了手,轉頭對商竹衣輕聲說道:「竹衣,你……你別怕,我……我不是沖你。」
被放開的醫生如蒙大赦,連忙和其他同事一起跑出了病房。
商竹衣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解釋,只是一味地縮著身子,惶恐地揮舞著手臂:「你……你別過來。」
季牧爵看著她眼中的排斥和害怕,他的心裡也是一陣揪痛;「竹衣, 你不要怕我好不好?我不會傷害你的。」
商竹衣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不信任:「你別靠近我。」
聞言,季牧爵皺起了眉頭,心中升起一絲煩躁:「竹衣,你看清楚,是我啊,我是你的丈夫,你不用害怕我的!」
商竹衣仍舊懷疑地看著他:「你是我的丈夫?」
季牧爵連忙點了點頭:「是啊,我是你的丈夫,我們還有一對可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