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來人
聽到商竹衣的聲音,季牧爵沉鬱的臉色才露出一絲笑意:「你醒了,我出去溜達了一圈。」
說著,季牧爵坐到了她的病床邊,溫柔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商竹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眼中仍舊是一片純真坦然:「這邊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至於抓薩爾瓦托和克莉絲汀的任務,就交給國際警察吧,我們不要管了好不好?我想回家了。」
聞言,季牧爵摸著她額頭的手忽然僵了一下。
商竹衣和他相識相愛數年,這點敏感還是有的,她立刻察覺到了季牧爵的不對勁,然後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季牧爵遲疑了一下,但是最後他還是決定如實相告:「我們想離開,恐怕還要過亞當那一關。」
商竹衣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什麼?」
說完,她才想起來:「是因為你還沒有按照他的要求,把你父親的遺物交給他?」
季牧爵緩緩點頭:「應該就是因為這個。」
聞言,商竹衣沉默了,忽然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是不願意讓你父親死後還和亞當有牽扯,才不願意把遺物給他的么?」
季牧爵沉默了好久,然後緩緩搖了搖頭:「是也不是,雖然我對亞當還有心結,但是逝者已矣,如果交出遺物能讓亞當放過我們,能讓活著的人生活得更好的話,我也是願意的……」
「那是為什麼?」這下商竹衣真的不解了。
「因為,」季牧爵遲疑著開口:「我父親的確留下了一個保險柜,但是我和母親都沒能打開過,所以裡面放著什麼,我們也不清楚,至於那本日記,當初我也是為了牽制亞當,所以心口編出來的。」
聞言,商竹衣有些震驚:「所以說,亞當心心念念要得到的日子,根本是子虛烏有的?」
季牧爵沖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病房外面有亞當的眼線,所以,你小點聲,別讓他們聽到了,如果傳到亞當耳朵裡面,我們恐怕連這個病房都出不去。」
商竹衣緊張地點了點頭,連忙放低聲音:「哦……」
過了一會兒,她又有些擔心地開口道:「那怎麼辦啊?」
季牧爵聞言,也有些為難的皺起了眉頭,不過在商竹衣面前,他還是不想表現得太緊張,以免讓商竹衣的情緒出現波動,影響傷口癒合。
於是,他淡笑了一下:「你相信我么?」
商竹衣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這樣問,不過她還是乖順地回答了他:「當然相信啊。」
「那你就不要擔心,好好養傷,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就好。」季牧爵輕聲說道。
季牧爵的話就像是溫熱柔和的泉水一般,緩緩流淌過商竹衣的心,雖然她知道季牧爵是在安撫自己,但是她的一顆心還是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不再懸在半空了。
既然季牧爵不想讓自己太焦慮,那商竹衣也願意成全他對自己的關心,笑著點了點頭;「好。」
季牧爵雖然叮囑兩名保安不要想亞當透露,但是他還是低估了亞當在醫院裡的眼線,於是,季牧爵所做的一切,很快就傳到了亞當的耳朵里。
「你說是,他發現了?」亞當皺著眉頭接聽著醫院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冷靜並低沉:「是,今天早上派去肩上季牧爵的人被他發現了,他們被逼問之下,就把您的部署都告訴了季牧爵。」
「可惡!」亞當憤怒地握住了拳頭,他感覺自己最近有些流年不利,每次吩咐手下辦的事情總是會出問題:「你知道被季牧爵發現的是哪兩個廢物么?」
「知道。」女子輕聲說道。
「那就立刻把他們給我趕出去!我手下不養廢物,更不養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材!」亞當怒吼道。
電話那頭的女子聽著老闆這麼憤怒的聲音,連忙頷首應下:「好,我馬上去辦,公爵您別動氣。」
亞當都憤怒地喘了幾聲粗氣,然後哐的一聲把電話掛上了。
放下電話之後,亞當又沉吟了很久,忽然他忽然站起身來,轉頭對管家吩咐道;「去準備車子,我要出門一趟。」
頭髮花白的管家聞言,連忙公爵地彎腰頷首:「是,公爵。」
說完,管家便轉身走出了城堡,而亞當則伸手拿起自己的外套,緩步走到窗前,目光沉沉,似乎在謀划著什麼。
這時管家準備好了車子,又折返會客廳裡面,微微垂首對亞當說到:「公爵,車子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聞言,亞當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優雅地邁開步子,往門外走去。
這廂,醫院裡面,季牧爵正坐在商竹衣的病床邊陪她說話呢,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季牧爵和商竹衣同時轉頭望去,然後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亞當?你怎麼來了?」商竹衣不像季牧爵那樣沉得住氣,驚呼出聲。
亞當緩步走了進來,笑著對她說道:「即使拋開名義上夫妻關係不談,咱們好歹相識一場,你受傷了,我難道都不能來探望你一下么?」
聞言,商竹衣有些緊張地攥緊了拳頭,季牧爵見狀,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擔心。
然後季牧爵站起身來,擋在了亞當身前,當著明人他也不說暗話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應該不只是來看望竹衣這麼簡單的吧?」
亞當也緩緩抬眸,看似在笑的眼睛里是深不見底的詭譎:「後生可畏啊,你不虧是阿生的兒子,這股聰明勁像他。」
「這些無關緊要的話,我們還是不要多說了,你想怎麼樣,直說吧。」季牧爵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既然他這樣說了,那亞當也不再廢話了,眼中裝出來的笑意也徹底散去了,冷冷地看向季牧爵:「這段時間,我是因為體諒你的心情,所以沒有來打擾你照顧商竹衣,但是現在她已經醒了 ,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兌現了?」
季牧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忽然輕笑了一聲:「那是自然,我一刻都沒敢忘記。」
「那你為什麼遲遲不提起?害得我差點兒誤會了你。」亞當也故作輕鬆地看向他。
「只是我父親存放遺物的保險柜在國內,距離這山高水長的,在路上要折騰那麼久,我擔心竹衣的深意扛不住,所以,希望公爵能再給我們一些時間。」季牧爵禮貌地說道。
聞言,亞當皺起了眉頭,然後他轉了轉眼睛,笑了一下:「你可以放心地把商竹衣交給我,這邊有足夠尖端的醫療設備,我保證,等你取來了阿生的遺物,我一定還一個活蹦亂跳的商竹衣給你。」
亞當的算盤打得很好,如果把商竹衣留下,一來可以牽制季牧爵,以防他搞花樣,而來也讓季牧爵沒有了推脫了理由,簡直是兩全其美。
可惜季牧爵不吃這一套,輕描淡寫地就反駁了回去:「並不是我信不過公爵,只是竹衣受傷之後,心情便變得有些敏感,我怕我不在她身邊,她會害怕,不過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這一點,公爵不必擔心。」
接連被拒絕的亞當有些惱火了:「這些不過是你空手說白話而已,你一拖再拖,讓我怎麼能相信你的話?」
見他撕掉了偽裝,季牧爵也不再陪他演戲了,眼神瞬間冰冷起來:「你們你不得不信,你如果不在乎那份遺物的話,隨時都可以對付我們,你現在要弄清楚狀況,是你有求於我,所以,請你擺正態度。」
聞言,亞當更加憤怒了,伸手拎住季牧爵的衣領:「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季牧爵看著別亞當攥成一團的衣領,眼底只有憤怒,並不見一絲恐懼:「那個保險柜在哪,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我的母親知道,你認為,比起我來說,我的母親有可能把父親的遺物交給你么?」
亞當憤恨地看著他,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季牧爵說得在理,於是,他為了鬧到季月生的遺物,只能選擇妥協。
他緩緩放開了手,不過嘴上卻不肯示弱,冷冷地看向季牧爵和商竹衣:「你們別以為拿阿生的遺物要挾我,我就必須對你們言聽計從,季牧爵,你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季董事長了,你們現在對我而言,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而已!』4
說完,他又轉身,對守在門口的保鏢喊道:「來人!」
他的話音剛落下不就,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便快步走了進來,沖亞當頷首道:「公爵,您有什麼吩咐?」
亞當指了指站在他面前的季牧爵和仍舊躺在病床上的商竹衣:「把他們全都給我帶回去!」
聞言,季牧爵立刻怒目而視:「亞當!你瘋了么?竹衣的傷還沒完全恢復,這個時候折騰她,萬一她傷情複發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想要得到的東西,我也可以向你保證,你在這一輩子都別想拿到了!」
「你放心,在沒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之前,我是不會對你們下手的。」亞當冷笑著疏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