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看你誠意
生長在和平富強國家的商竹衣,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會在國外經歷這樣一場令人心驚膽戰地槍戰!
「啊——」有些槍聲就好像是在她耳邊炸開似的,商竹衣忍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控制住自己,尖叫出聲。
季牧爵將她護在懷裡,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但是槍聲的分貝根本不是捂住耳朵就能屏蔽掉的,所以,商竹衣仍舊在接連不斷地槍響聲中瑟瑟發抖著。
在薩爾瓦托的印象中,亞當似乎已經是個掉了牙的老虎,但是實戰起來,他才意識到,亞當的戰鬥力仍舊不容小覷,騰挪閃躲,身法矯健,完全不輸年輕人。
更何況,亞當帶來的手下都是精挑細選的精英,是可以稱得上戰爭武器的戰士,所以雖然薩爾瓦托在人數上佔了優勢,但是一時間卻也奈何不得亞當。
環視一圈周圍的情況,季牧爵厲聲向亞當建議道:「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擒賊先擒王!」
聞言,亞當立刻會意,對伸手的一名精英說道:「想辦法包抄上去,先制服薩爾瓦托,或者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也可以!」
精英手下立刻點了點頭,又帶著兩三個人,迎著薩爾瓦托激烈的火力攻擊,靈活得往樓上移動著。
留在亞當身邊的手下,也十分配合地增強了活力,替隊友吸引薩爾瓦托的注意力。
看著這些戰爭精英配合得這麼默契,商竹衣一直懸著的心,這才微微有些放下,畢竟比起火力,亞當的人手還是比不上薩爾瓦托的有備而來的,所以只能用過硬的戰鬥素質來彌補了。
她在樓下胡思亂想著,而剛才被派去出去擒薩爾瓦托的那幾個人則已經順利的來到了樓梯口旁。
克莉絲汀躲在薩爾瓦託身旁,她雖然心腸歹毒,手段狠辣,但是比起這些見慣血肉橫飛的軍火販子來說,面前的這種場面還是太過刺激了些,於是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這時,亞當的手下已經悄無聲息地幹掉了守在樓梯口旁的人,輕手輕腳地接近著克莉絲汀。
這時,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在起作用吧,一直閉著眼睛的克莉絲汀忽然睜開眼睛,,向周圍看去。
亞當的手下見狀,知道機不可失,立刻飛快地伸出手,用手裡的瑞士軍刀抵在了克莉絲汀修長的脖子上:「別動!」
克莉絲汀只來得及尖叫一聲,便被亞當的人徹底控制住了。
「薩爾瓦托,救我!」
聽到她的呼救聲,薩爾瓦托立刻轉過頭:「克莉絲汀!」
亞當的手下威脅地將抵在克莉絲汀脖子上的刀子有貼近了她的頸動脈一些,對薩爾瓦托說道:「讓他們停火!」
聞言,克莉絲汀生怕薩爾瓦托會放棄自己,於是連忙哀求道:「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求求你!」
看著她婆娑的淚眼,薩爾瓦托一向冰冷堅硬的心驚人有些一些不忍,於是,他抬手對手下說道:「住手!」
見薩爾瓦托這邊停火,亞當那邊也住了手,快要被震成聾子的商竹衣感覺自己的耳膜這才算是保住了。
亞當的手下挾持著克莉絲汀回到亞當身邊,輕聲問道:「公爵,接下來怎麼辦?」
「看好這個女人。」亞當輕聲吩咐道。
然後他緩步走到掩體前面,凜然不懼地看向薩爾瓦托,好笑地搖了搖頭:「好孩子,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棄情絕愛了呢,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抵抗。」
薩爾瓦托沒有理會他的嘲笑,只是看向克莉絲汀:「這是我之間的事情,和她無關,你先放了她!」
亞當冷笑一聲:「你是個發戰爭財的人,你應該知道,在戰場上,刀槍無眼,只要站在戰場上的人,就是只有兩種身份——戰友或者敵人,根本不存無關的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薩爾瓦托恨聲問道。
亞當輕笑一聲:「好孩子,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背叛是萬死難贖的大罪,你說我想要怎麼樣啊?」
聞言,薩爾瓦托似乎回憶起了童年被懲罰的可怕經歷,瞳孔不受控制地縮了一下,額頭上冷汗涔涔流了下來。
「怎麼?還要我給你時間考慮么?是選擇讓這個女人活,還是你繼續頑抗下去?」亞當就像是玩弄老鼠的貓一樣,欣賞著薩爾瓦托垂死掙扎的樣子。
薩爾瓦托抬臂端起手裡的槍,先是指向亞當,然後猛然調轉方向,瞄準了被挾持的克莉絲汀,他是戰場上孤獨的狼王,想要一往無前就不能又軟肋,但是這個女人現在已經在牽制他的感情了,所以理智告訴薩爾瓦托,克莉絲汀不能再留下了!
克莉絲汀看著指向自己的槍口,絕望地睜大了眼睛,從嗓子眼裡擠出了幾個字:「薩爾瓦托,你……你竟然要殺我!」
薩爾瓦托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充滿了痛苦:「我早就說過,我是刺蝟,和我在一起,遲早要被我傷害的,克莉絲汀,對不起了。」
說著,他將槍舉起,然後手指搭在了扳機上面。
見狀,亞當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轉頭對手下吩咐道:「把這個女人帶到一邊去,快!」
聞言,手下立刻按著克莉絲汀的頭,將她藏在了掩體後面。
這下薩爾瓦托沒法殺她了,但是他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然傳來一陣輕鬆的感覺,似乎在情形,克莉絲汀不用死在自己手上了。
人質失去了威脅的價值,雙方好不容易才停下的火力,再次一觸即發。
亞當回頭看了看自己是手下,已經有一小半的人都負了傷,繼續打下去,的確是凶多吉少,於是,他沉吟了片刻:「槍聲很快就會將巡警引來,所以,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我帶走這個女人,你如果敢追來的話,就真的等著給她收屍吧。」
聞言,薩爾瓦托的腳步比他的思想想先一步誇了出來,厲聲呵斥道:「把她放了!」
亞當有些意外於薩爾瓦托的執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神色:「呵,我真的很好奇,你會為了這個女人坐到什麼地步啊……」
「少廢話!」薩爾瓦托看著亞當玩味的眼神,總有種被偷窺的錯覺,這讓他十分不爽:「快說,你怎麼樣才肯放過克莉絲汀?」
亞當見他如此堅持,也來了興趣,摩挲著下巴說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誠意了,你如果願意一個人獨自來我的城堡赴約的話,那我說不定一高興,就會放過這個女人了。」
說完,亞當轉身,沖他揮了揮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別墅,沒有給薩爾瓦托討價還價的機會。
見他離開,手下們便也護送著商竹衣和季牧爵離開了。
看著他們安然離開的背影,薩爾瓦托偷雞不成蝕把米,心中十分懊惱,一腳踹在走廊護欄上,哐的一聲,欄杆竟應聲而斷!
回到亞當的城堡里,商竹衣和季牧爵兩個人的眼中似乎只剩下彼此了,在經歷過剛才的槍林彈雨之後,他們便更加珍惜這劫後餘生的珍貴了。
「牧爵,你怎麼樣?他們沒有為難你吧?」商竹衣一邊問,一邊上下打量著季牧爵,似乎在觀察他是否有受傷。
季牧爵笑著搖了搖頭,伸手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我沒事,倒是你,公爵沒有為難你吧?」
說著,他還向著亞當投去了不甚友好的目光,好像如果商竹衣一旦點頭,他就會立刻找亞當算賬一般。
亞當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過他好脾氣地選擇了忽視,畢竟這人是自己剛剛冒著槍林彈雨救回來的,萬一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忍不住對季牧爵下手了的話,那之前的涉險,豈不是白費了?
商竹衣搖了搖頭,看了看公爵,又轉頭看向季牧爵:「公爵為人其實還不錯啦,之前他之所以安逸對待季家,是因為……因為有一些小小的誤會。」
她原本是想解釋給季牧爵聽的,但是這件往事秘辛畢竟關乎他的父親,她不知道季牧爵是否能接受那樣的真相,所以還是選擇了隱瞞。
一旁的亞當卻不這麼想,他現在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和季月生曾經相愛過,而且他也絲毫不在乎季牧爵的感受。
於是,他直言不諱地說道:「是個誤會沒錯,是我誤會了你父親,所以我現在想要盡我的能力,彌補你們季家。」
季牧爵聽到了一個敏感的詞語:「你認識我父親?」
亞當點了點頭:「是啊,我和你父親可不止認識這麼簡單啊,我們……」
聞言,商竹衣連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咱們剛剛脫險,公爵你還是去安排一下你的手下和克莉絲汀吧,我和牧爵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說完,她便伸手去拉季牧爵:「走吧,你先在我的房間里休息一下吧。」
亞當是多麼的人精,一下就看穿了商竹衣是故意不讓自己舊事重提,於是,他微微有了一絲惱意,站起身來,攔住了他們:「你什麼意思?你是認為我和阿生之間的感情,是見醜事么?所以才阻止我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