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關你屁事
世騰分公司,CEO辦公室。
李亞歐端著咖啡,徐徐白氣冉冉而升,擋住了他的臉,看不清的李亞歐的表情,他透過白氣看向男人,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怒:「你是怎麼辦的事,她怎麼會去義大利?!」
安索低下頭,低沉的聲音響起:「十分抱歉,航班當時已經無法取消,但我已經聯繫了那邊的人,密切關注著商小姐。」
男人抿了一口咖啡,略帶疲憊的揉著鼻樑,點了點頭,說:「嗯,她出了國,那個人就找不到她了,你把消息放出去,讓那個人和爵士玫瑰聯繫,切記不要讓爵士玫瑰的人發現你們,也不要讓商竹衣受傷。」
安索點頭:「我現在就回義大利,親自盯著。」
「不是說嘉娜要過來嗎?」李亞歐撥弄著頭髮,深邃的綠色眸子盯著他:「為什麼還沒有來?」
安索說:「嘉娜小姐最近參與了一場黑手黨的火拚,被教父關了禁閉,恐怕需要一點日子才能出來。」
火拚嗎?!
李亞歐扯出一抹頭疼的笑容,明明該是義大利的淑女,卻因為投生與黑手黨世家,變成了一個瘋狂戰鬥狂。
他不由得,想起來他和嘉娜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候自己剛剛繼承爵位,外公為自己選遍了所有義大利的貴族淑女,最終選定了嘉娜。
她穿著禮裙朝自己微笑,是個非常優雅的淑女。
嘉娜是義大利黑手黨教父的掌上明珠,也許是繼承了父親的意志,所以更加瘋狂,沒有痛感和恐懼似乎更適合成為黑手黨的教母。
但私下裡又卻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兒,她的性格似乎在戰鬥與美之間隨意切換,上一秒是個天真浪漫的少女,下一秒就可以成為拿著機關槍無情射殺的機器。
在義大利,幫派之間火拚是很常見的事情,又何必大驚小怪?
「跟誰的人?!」
「嘉娜小姐失手殺了爵士玫瑰的幹部。」安索說:「現在他們在要人,想要嘉娜小姐賠命,教父擔心小姐被狙擊,就關了禁閉。」
「嗯,我知道了。」李亞歐微微點頭:「我外公那邊有什麼動靜?」
安索說:「公爵已經叫黛絲去處理了,相信很快就能解決了。」
「嗯,黛絲的能力眾所周知,讓她去處理最好不過了。」李亞歐說:「去吧,去盯著商竹衣和諸言惠,那邊有了動靜,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這邊李亞歐一切正常,而小妻子逃跑的季穆爵確實十分陰鷙。
他看著信封里的照片,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看到最後狠狠的將照片摔在了地上。
季穆爵雖然生氣,但心裡想著商竹衣,微微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這下可解釋不清了,唉……」
羅馬。
商竹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季穆爵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又發了多少條簡訊,商竹衣看都不看一眼,最後煩得她直接關了機。
諸言惠說:「穆爵哥哥這是準備給你解釋呢,你就一點都不心動?」
商竹衣搖頭:「不心動是假的,可我也無法接受他背叛我。」
諸言惠手機收到了一條簡訊,她打開看完后,將手機遞到商竹衣面前是,說:「那個女人是世騰派過來的人,他只是想配合世騰演一齣戲,那些照片也應該是李亞歐找人拍的,為的就是離間你們,讓穆爵哥哥自亂陣腳。」
她抬頭看了一眼商竹衣緊皺的眉頭,說:「穆爵哥哥沒有和那個女人做什麼,只是逢場作戲。」
商竹衣看完簡訊,哼了一聲,將手機還給諸言惠,說:「我就是心裡不舒服。」
「我懂。」諸言惠理解的點點頭:「如果是我,我也不舒服,唉,只是有的時候,為了更好的生活也只能犧牲一些東西。」
「那我寧願過苦日子。」商竹衣糾結道:「我只是想到他們也會摟摟抱抱,我心裡就難受的很,我不想和別人分享他。」
諸言惠點頭:「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但要看是建立在什麼情況上,就像我和南宮俊,他們沒有慌,我倒是先慌了,想那麼多辦法其實都沒有用,到了時間,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正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頓了頓又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無私的,無欲無求的,你沒有錯,可穆爵哥哥也沒有錯,季家的公司不能敗在穆爵哥哥手裡,就像是南宮家的企業不能敗在伯父手上是一樣的道理,其實相比之下,也算好點,至少穆爵哥哥不用為了公司和別人結婚,況且這件事情也是那個女人主動地。」
商竹衣雖然心裡難受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認,諸言惠說的是對的,爵是季家的獨子,承擔的責任也是和自己不一樣的。
自己已經無法給他實質性的幫助,那就不能讓他分神過來照顧我。
想通之後,商竹衣打開手機撥通了季穆爵的手機,還沒開口呢,季穆爵急切的聲音就從另一邊傳了過來:「老婆,這件事情是我的錯,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聽我解釋……」
商竹衣別彆扭扭的打斷他的話,說:「我在羅馬,明天就回去。」
季穆爵十分驚喜,看來諸言惠已經幫自己開導了商竹衣,驚喜之餘,他連忙說:「別,老婆,我今晚就飛去羅馬接你回家,我聽言慧說了,你懷了我們的寶寶。」
「你工作那麼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況且還有言慧呢!」
季穆爵霸道中帶著一絲溫柔,說:「那可不成,他那有我有經驗,萬一磕著碰著可怎麼辦,好了,我現在就訂機票。」
「可是你工作……」
「乖,聽老公的話,乖乖的等我過去。」
他聲音溫柔,商竹衣直覺的自己進了蜜糖里,甜甜的一笑后,說:「好。」
商竹衣掛了電話,一個勁兒的傻笑,諸言惠見罷無奈道:「現在舒服點了吧,穆爵哥哥那麼愛你,是不可能背叛你的,嘻嘻,終於能回國了,我也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南宮俊了。」
諸言惠上樓開始收拾兩人的行李,忽然響起門鈴聲,商竹衣慢慢吞吞的起身走到門前從貓眼裡一看,竟是別墅的房東小姐。
房東小姐說:「開下門,商小姐。」
商竹衣連忙點頭,將門打開,就在打開門的一瞬間,房東小姐身後猛然躥出幾個全副武裝手持槍械的男人。
其中兩個男人不由分說的架住商竹衣,從懷中掏出一塊手絹,捂在商竹衣的鼻子上,商竹衣驚恐之餘奮力掙扎,也吸入了大量手絹上的迷藥,漸漸暈了過去。
諸言惠正在房間裡面收拾行李,聽見商竹衣沒了動靜,正準備下樓看看,結果一轉身,不知道房間里何時悄無聲息的多了兩個男人。
諸言惠還沒來反應過來,就和商竹衣一樣被男人迷暈了。
二人再次醒來后,實在一間小黑屋裡面,屋子裡面一股潮濕和發霉的味道,商竹衣連連作嘔,差點將膽汁吐出來。
諸言惠環顧周圍,顯得略有恐慌,問:「竹衣,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商竹衣皺著眉頭搖頭,好容易平復下來自己的五臟六腑,癱坐在地上,說:「我也不知道,我們應該是被人綁架了。」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諸言惠嘆了一口氣:「可是我們只是過來旅行的,也沒錢,為什麼要綁架我們啊?!」
「可能是看我們好看吧。」
「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能這麼樂觀,我也十分服氣了。」諸言惠泄氣的喃喃低語:「俊,你在哪兒啊,快來救我……」
小黑屋裡面寂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沒有光,黑漆漆的,除了這沖鼻的霉味商竹衣完全感覺不到其他東西。
兩人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鼓勵著對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精疲力盡飢腸轆轆的時候,那張厚重的鐵門終於被打開。
刺眼的光隨著縫隙鑽了進來,照亮了屋子裡的黑暗。
商竹衣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睛,還沒緩過勁兒,就和諸言惠一起被架了起來強行帶走。
二人被推推搡搡的來到大廳,是標準的巴洛克風格,大廳很大,不管是擺件還是裝潢都十分奢侈豪華。
紅褐色的皮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白西裝的男人,男人長得英俊,水仙花般的潔白的皮膚和玫瑰花瓣一般紅潤的嘴唇,金色的捲髮和紫色的眼睛,眼睛的左下角有一顆淚痣。
商竹衣發誓這輩子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眼睛,紫色的眸子像是裝著整片星空,美的不像是人類的眼睛。
更像是勾魂攝魄的妖精,看一眼,就像是要被這雙紫眸勾了進去。
男人抿了抿紅唇,在商竹衣和諸言惠身上打量了一翻,隨即緩緩開口:「你們好,我叫阿波羅,很抱歉,如此唐突的請你們過來,也請原諒我讓兩位女士待在黑屋那種極其惡劣的環境下,但是我想讓兩位小姐知道,我也是受人所託。」
他揮了揮手,對身邊穿著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說道:「查,給二位小姐搬椅子。」
「是。」
查搬了兩個椅子給商竹衣和諸言惠坐下。
商竹衣盯著阿波羅,問:「是誰致使的你?」
阿波羅微微一笑,顯得十分迷人,他玩弄著手中的權杖,說:「一位小姐,她正在來羅馬的路上,相信你們很快就會見面了。」
諸言惠沉不住氣,厲聲問:「是誰?!說名字!」
阿波羅微微皺眉,似乎很不滿諸言惠的態度,但依然保持著紳士風度:「你們很快就會見到她了,我保證,用不了太長時間。」
他不肯說,諸言惠和商竹衣也問不出什麼來,更何況他二人可是被綁架的那一個,還是保持理智不要激怒這個叫做阿波羅的妖冶的男人才是上上之選。
過了一會兒,外面忽然匆匆走進來一個男人,伏在阿波羅耳邊輕聲說:「boss,人已經在機場抓到了。」
阿波羅露出笑容,手指敲打著手杖,說:「那就把她帶上來吧。」
男人頷首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過幾分鐘時間,兩個男人綁著一個少女走了進來。
少女長得很漂亮,臉頰上有點點雀斑,棕色的大眼睛和金色的長捲髮,穿著露骨的背心和超短褲,一雙長腿又細又白,有紋身,是一片紅玫瑰,糾纏著一條毒蛇,從大腿一直蔓延到腳踝,顯得暴力又性感,身上有些許傷口,應該是在剛剛的打鬥中弄傷的。
還沒等阿波羅開口呢,少女就最先罵了起來:「阿波羅,你算什麼紳士,這就是你的做事方法?你連本小姐都敢綁架,等我父親知道了,還不得扒了你的皮?!」
少女脾氣火爆,和的模樣一點都不符,像是一個暴躁的蘿莉。
阿波羅依然是笑容滿面,似乎永遠都沒有人可以激怒他,他站起身緩緩走到少女面前,捏了捏少女的臉頰,說:「你殺了我的幹部,我總要討個說法,你父親將你看的緊,公爵那邊也在找人疏通關係,我也那你沒辦法,可你為什麼就不肯過了這個風頭在出來呢?」
「就那麼著急的見他嗎?」阿波羅紫色的眼裡充滿危險的光:「嗯?嘉娜。」
「管你屁事!」嘉娜惡狠狠的盯著阿波羅,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你閑事兒管的太多了把?!」
「好,那這件事情我先不管。」阿波羅鬆開手,挺直了脊背,說:「那你殺我幹部,又怎麼算?」
商竹衣和諸言惠在一起邊兒聽的汗顏,這姑娘倒也厲害,看起來可愛,沒想到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這阿波羅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就不像是好惹的樣子。
「我都說了是我失手殺得。」嘉娜無所謂的說道:「他正好參與了那場火拚,我不殺了他,他就會殺了我,我早就說過讓他不要參與,他非要,我又有什麼辦法?」
阿波羅說:「那你可知道,中國有句話,叫做殺人償命。」
「那你就殺了我唄。」嘉娜忽然笑了起來:「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