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兄妹談話
bar的東北角擺放著一醬紫色的沙發,暖暖的陽光從朱紅的原木窗透進來,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大提琴上。
粉色的紗簾隨著風從窗外帶進一些花瓣,輕輕的拂過琴弦,像吻著情人的唇,香爐離升起陣陣裊裊的香煙,卷裹著紗簾,瀰漫著整間bar。
褚安南一進到bar的時候,就看到褚言慧坐在他們經常坐的位置。
褚言慧神情自若的看著外面。
瀑布一般的長發,淡雅的連衣裙,標準的瓜子臉,聰明的杏仁眼。
那穩重端莊的氣質,再調皮的人見了褚言慧都會便的小心翼翼。
「回來都一個周了,才想起來自己哥哥?」
褚安南拉開桌子前的椅子,輕輕的坐了下來。
褚言慧抬眼看著眼前的褚安南,又叫服務生送來了一杯咖啡。
「哥,我這一個周工作量太大了,現在才處理完沒來時候的文件,這不就來找你了嘛。」
褚安南看著眼前這個朝自己微微撒嬌的褚言慧很難想象半個月前還在季家門口和自己大吵大鬧的褚言慧是一個人。
南宮俊那個臭小子給言慧到底多大的傷害,褚安南心想著。
褚安南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褚言慧打斷。
「哥,我自從知道南宮俊和程愛拉有婚約了以後,變得都好想不像我自己了。」褚言慧摸著自己面前的馬克杯。
褚安南沒想到褚言慧會當著著自己的面,主動談起這件事兒。
「每次見到南宮俊,我都情不自禁地想衝上去質問他。
「甚至當看到程愛拉的時候,都想上去扇他一巴掌。」
褚言慧說到這時,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青蔥版的手指緊緊圍繞在一起,泛著白。
「可是那隻能那樣子實在是太可笑的,我不想再這樣了,雖然我現在還是愛著南宮俊,但我不想以後每次見到他都對他露出那幅潑婦似的樣子。」
褚言慧想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一樣,整個人像后倒,靠在了椅子背上。
手也放在了腿上,攤開了。
褚安南看著眼前的褚言慧,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的妹妹真的長大了。不再是原來那個整天圍在自己身後的吵著要糖吃的褚言慧。
「我還是要做回那個業界人士給我的良心評價,八面玲瓏的美女大律師,褚言慧!」
褚安南笑著看著自己的妹妹,雖然自己和妹妹少年時,經歷家庭變故,但還是很優秀的成長起來。自己也為真正成熟的妹妹而感到驕傲。
「只要你開心就好。」褚安南寵溺地伸手揉了揉褚言慧的腦袋。
「不想讓我開心呢,首先讓你的張秘書該幹嘛幹嘛,別整天來往我們部門跑,弄的我們部門的小姑娘一天天的凈做白日夢。」褚言慧躲開了伸過來想要揉自己腦袋的褚安南的手。
褚安南知道昨晚張秘書就被褚言慧發現了。
「就是,我回去就說說那個張秘書,看起來他是想轉業了。」褚安南傲嬌的不想承認是自己讓張秘書去看著褚言慧。
褚言慧知道哥哥要面子,也沒有戳穿他。
「哥,我在季家這幾天,過得很好……」褚言慧看著褚安南的表情,生怕他又要和自己生氣。
褚安南知道褚言慧一定會談到季家。
「他們家的人真的一直吧咱們當作自己的孩子,顏容阿姨和季叔叔對我還是那麼好。」
「好?當時咱家投資失敗,他們在哪?」
「咱們爸媽生命垂危的時候.……他們在哪?」
褚安南說到傷心處時,都有點哽咽。便轉頭看向窗外。
窗外的風,呼呼的刮,把樹上的樹葉吹襲了滿地,似乎蘊藏著一種雜亂無章的韻味。
伴隨著塵土飛揚的氣息,使得整個天空都透露著一種煩躁壓抑的衝動。
褚安南默默地點上一支煙,看著窗外-陰涼的天,它暗暗的又矮矮的。
「.……哥,這裡是禁煙區。」褚言慧看著周圍人投來的厭惡的眼神,連忙讓褚安南掐掉煙。
剛才的褚安南的腦海里像是電影版,把自己之前經歷過最黑暗的日子過了一遍。
褚言慧當時還小,什麼都不知道,也看不明白,當然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季家人都是好人,甚至還和商竹衣交朋友。
褚安南把煙掐掉了,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妹妹。
「你哥我還能看得清事情。」
「哥,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看不清的。」褚言慧不知道再說什麼才能讓褚安南明白他錯了,徹底的錯了。
「我看不清?你能看得清?你都被季家的人還有商竹衣給騙了。」褚安南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哥,你總是說是季家當年不幫助我們家,那你有證據嗎?」褚言慧用手扶著額頭,低聲說著。
「你忘了當年爸爸的秘書,陳叔叔說的話了嗎?要不是季家搞的鬼還能是誰。」褚安南現在有些咄咄逼人。
他怒火在胸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就像是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
「陳叔叔最後不也說只是他們的猜測嗎?」褚言慧不知道為什麼褚安南就是要咬著季家不放。
「好,就算當年的事兒不是季家乾的,那為什麼季家不幫忙?季與年還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和咱爸爸是好兄弟,放屁!」
褚安南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我聽說當年的那個時候,季家的資金也出現了問題,正在周轉……」
「周轉不靈?怎麼就那麼巧?非要在咱家出事兒的時候出現問題?」
褚言慧看著眼前氣憤到快要爆炸的褚安南覺得自己幾天再怎麼說也沒什麼用了。
「我告訴你,褚言慧,別在我面前再提季家。」褚安南惡狠狠的警告著褚言慧。
褚言慧氣的說不出話來,拉開椅子跑出了bar的門口。
褚安南此刻癱進了椅子里。
當年自己家剛出事兒,自己嚇得都不知道怎麼辦了,自己馬上給季穆爵打電話,可是季穆爵卻始終沒接。爸媽很快就崩潰而身體不好去世了,季穆爵才給自己發來問候電話。而那時自己已經不想再理會任何一個人。
後來去公司無意間聽到爸爸生前的同事開會,聽到關於季家的事兒,自己就認為季家是罪魁禍首。
等自己接管公司后,便斷絕和季家一切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