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他的復仇
「你可以搬回來和我一起住嗎?」喝著熱心的房東太太泡好的熱茶,季牧爵看了旁邊的商竹衣一眼,試探著問道。
當初是自己一時之間衝動之下,把她從季家幹了出去,如今既然知道商竹衣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了,他還是希望能和她重新的生活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願不願意答應自己的要求,但是終究還是要先邁出嘗試的第一步。
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眸子,與他對視,反問道,「你確定嗎?」
對於他而言,自己不過只是個陌生人而已,他也不過是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的日記,才真正的了解到她的身份,才會處於愧疚,從老遠的市區過來,為她輕聲,請求他的原諒。
他現在所說的愛,只是對她一直以來的貢獻的回應而已,和記憶中的愛並不在同一個層面上。
季牧爵輕輕的挑了挑眉,他不明白商竹衣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他們是夫妻,住在同一個地方應該是很合理的事情才對啊,有什麼不能確定的呢?
他沒有說話,看著她的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
商竹衣看著他,一把牽過了他的手,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帶著幾分語重心長的感覺,「牧爵,你就這麼草率的作出決定真的好嗎?我與你,雖然是夫妻,但是沒有了以前的記憶,所以也就成了陌生人不是嗎?就這樣和一個陌生人待在同一個家裡,同時還要面對我們的孩子,你真的能夠一下子接受嗎?」
「不能。」他回應道,沒有片刻的猶豫,「但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我願意嘗試著去接受,去真正的了解你,去嘗試著找回以前的回憶,我覺得一個完整的家裡,不能沒有你。」
季牧爵說完,一把摟住了面前的商竹衣。
心裡在摟住她的那一刻,變得格外的舒暢。
「沒有你,我想我就算是耗盡所有的力量也沒有辦法記起一點東西,我需要你來喚起我所有的記憶。」
她沒有理由不幫助他,她也找不到任何的推辭。
他那麼的真誠,在等待著他回到他的身邊來,就像曾經在腦海中試想的一樣,她被他所挽留。
……
次日的早晨,和房東太太不舍的道別,隨後走上了回家的路。
「以後要好好的生活不要老是鬧矛盾了喲!」
坐在副駕駛上,商竹衣突然想起房東天天臨走前的慈祥的笑容還有她說的話,想起當時她還在房東太太的面前說季牧爵是自己的仇人呢,一想起當時房東太太一輛茫然的表情,商竹衣就忍不住想笑。
正在注視著面前的路況的季牧爵聽見她的輕笑,嘴角上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什麼事情那麼好笑?」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晃了晃腦袋,目光透過幾凈的玻璃落在漸行漸遠的藍色大海上,迎面是有點猛烈的海風。
陽光落了下來,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卻在這一刻想起了一點什麼。
「你上一次,為什麼會突然間溺水啊?」終於問了一個在心裡憋了很久的問題。
季牧爵皺了皺眉,心頭一緊,眼裡閃過了一絲什麼,但是很快又回過神來,「沒什麼,不要多想了。」
他敷衍地回答道,他和褚安南之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因為害怕她擔心,所以還是很不想讓她知道。
想要找點有力一點的借口,但是稍微的一想,幾乎沒有。
一個怕水的人在海里溺水,怎麼可能會沒事?
商竹衣聽罷,臉色陰沉了幾分,「你是想說你是在克服自己對海水的恐懼,還是想說你只是真巧在游泳不小心遇上了大風大浪?」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因為她知道,無論是哪一個理由都不可能成立。
「竹衣,我……」季牧爵被她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他明白,現在說設么都沒有用,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稍微有一點腦子得人都能猜得到,這裡面肯定發生了點什麼,商竹衣窮追不捨的問道,「所以你不打算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嗎?」
「竹衣,我自己能夠解決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問了好嗎?」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悅,像是在控訴著她的刨根問底。
這是他和褚安南之間已經惡化到了什麼樣的程度這一點,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因為一旦知道他們就沒有辦法避免不必要的擔心。
商竹衣皺起了眉頭,雙手交叉的抱在里胸前,「季牧爵,你知不是道,夫妻就意味著,快樂要一起分享,困難要一起承擔,不論你是因為什麼,我還是不希望你瞞著我。」
這傢伙真的是……還是一如既往的老樣子,什麼事情都喜歡往自己的心裡去,無論自己到底能不能承受都堅持要憋在心裡,這一點,似乎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改變。
哎。
季牧爵無奈的瞥了她一眼,心裡清楚,事情大概是沒有辦法,瞞住了。
「說吧,季大少爺。」商竹衣半開玩笑的催促道。
「就是……被褚安南從船上推了下來。」他有點結巴的說道,從來沒有想現在這樣這麼沒有底氣。
推下來?商竹衣的瞳孔驀然放大到極致。
換句話來說,這就是蓄意謀殺啊!呃不對,她記得上次救他的時候,他的身上還帶著一個救生圈,這又是把他扔在海里,又是給他救生圈目的是什麼?讓他自生自滅?
「不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到底為為什麼樣這麼做?」商竹衣幾乎是脫口而出。
她知道季牧爵和褚安南關係表面上看起來不好,實際上更加不好,但是她愣是沒有弄明白,為什麼褚安南要敵視他,還要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大概是他復仇計劃的一部分吧,先是把季氏集團拿下,再給我一點顏色看看之類的……」季牧爵語氣異常平靜的說道,平靜的讓商竹衣一時之間都差點要忘記,他才是那場意外中的受害者。
可是她現在,更關心的是,他所說的復仇計劃。
她原本只是以為,這兩人的關係單純的不好而已,如今竟發現這居然還牽扯到復仇這個詞?
「等等,復仇計劃?什麼復仇計劃?不是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商竹衣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她萬萬沒有想到,褚安南那麼一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男人,竟然是那麼腹黑的存在。
「他的計劃大概就是毀掉季氏,然後毀掉季家之類的等等,」季牧爵輕描淡寫地說道,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彷彿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般,但是他得知這一切以後,也是花了好一段時期間才能接受,「我想,他這麼做的根本原因在於,它誤以為他的父親的死與季家有關,更簡單的說就是,他覺得是我們家害死了他的父親。」
商竹衣再一次愣住了,沒想到這種只有在電視劇裡面才會發生的復仇的情節,現在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
她眨巴著明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撲扇撲扇的,像是一張一合的嘴,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句話「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季牧爵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把從顏容還有季建洲的身上得知的內容,大致的和商竹衣複述了一遍,聽完,商竹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裡像是被什麼壓著喘不過氣來。
「所以,你現在打算要怎麼辦?」商竹衣開口問道,總得像個辦法應對才行,這一次是把他推下海,誰知道下一次會發生什麼更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她的心裡七上八下的,腦袋無比的混亂,根本既沒有辦法進行思考。
他摸了摸下巴,那涼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做出了正在沉思的模樣,他心裡也清楚,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他不採取點什麼措辭,就等同於坐以待斃。
「先解決公司上的難題,我和他的那一點兒私事,不急。」凡事以大局為重,這一點,商竹衣心裡還是佩服的。
商竹衣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的點頭表示同意。
白色的世爵在高速公路上馳行,很快,在別墅的門口停下。
一下車,便看見和往常一樣打扮的精緻無懈可擊的顏容,往回走旁邊容光煥發的季建洲。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商竹衣一下車便大聲的叫道,語氣中滿是欣喜。
「我聽牧爵說他今天要把你接回來,所以我就想說一家子好好的聚在一起,吃一頓飯。」顏容說道,看了看旁邊的季牧爵。
看著面前的商竹衣,顏容的心裡是說不上的高興,她終於回來了,商竹衣不知道,當她那次不顧阻攔都要離開的時候,她的胸口悶得發疼,她甚至以為,他們兩人的婚姻,就要這樣走向毀滅,以至於季牧爵今天一大早打電話過來說竹衣回來了的時候,她反倒有點不敢相信。
「好了,先進來吧,安和已經在屋子裡上躥下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