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橫眉冷對
眼底也溫柔了起來,可心中就是有那麼一股子執念,讓他怎麼也跨不過這道坎,誰知道跨過去是天堂還是地獄。
除了薰衣草莊園,季牧爵還帶著商竹衣逛遍了法國所有的名勝古迹,他想帶商竹衣去吃法國的西餐,畢竟在這裡才能夠吃到最純正的西餐,國內的多少有些偏差。
可商竹衣偏不肯,拉著季牧爵吃了一家路邊攤,無奈之下他只好妥協,可他覺得這路邊攤好像也並沒有比西餐差什麼,莫不是因為和商竹衣一起才會有這樣的感受的嗎?以前的季牧爵怎麼會去吃根本看都不屑一顧的路邊攤。
沒頭沒腦的遊玩下來,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已經有半個月過去了,看到日期的季牧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些天好像有些深陷其中了,這麼下去可不行,該辦的事情還是得辦。
商竹衣逛了一天的街這才回到他們居住的酒店,她的腳都有些酸痛了,當然也收穫了大包小包的戰利品,雖然身體疲憊但卻極其滿足的躺在沙發上。
「晚上有個在法國的醫生朋友要見面,你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去吧。」季牧爵看了看時間說道,眼眸中隱約透露著些迫不及待的興奮。
「啊……可我才剛回來,逛了一天好累啊。」商竹衣幽怨的說道,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實在是不願意再出去,可憐兮兮的哀求道:「都這麼晚了,牧爵,能不能換個時間見面啊,我今天逛的很累,現在好想睡覺啊。」
要按平時商竹衣這麼委屈的請求,季牧爵肯定會放過她的,可這次卻直接無視了她的撒嬌,這讓原本穩操勝券的商竹衣感到無計可施了。
季牧爵為難的略顯嚴肅道:「不行,這個朋友很重要,我來法國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見面,所以你必須得跟我一起去,給你半個小時,收拾好我們就出發。」
無奈的商竹衣只好在季牧爵緊盯著的催促下,慢吞吞的收拾好被揪出了門。
本以為是個醫生朋友,見面的地點應該是醫院之類的地方,哪想到季牧爵把車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這倒是讓商竹衣有些驚訝:「在這裡見面嗎?」
「我這個朋友雖然職業是醫生,但為人外向愛喝酒愛熱鬧,晚上經常泡在酒吧里。」季牧爵看出了她的疑惑,開口解釋道。
其實商竹衣內心想說,身為一個醫生,晚上喝酒白天做手術安全嗎?誰攤上這個醫生豈不是很不走運?想想自己開膛破肚的躺在手術台上,殊不知一旁操刀做手術的居然是個醉漢,想想她都背後發毛,這也太驚悚了點兒吧。
商竹衣原想酒吧里一定是燈紅酒綠嘈雜不堪,到處都是喝醉酒在吐的大漢,了當她跟著季牧爵進去的時候,恍惚間還以為自己走進了一家咖啡廳。
酒吧內光線昏暗,格調清幽,靜悄悄的氣氛不是因為生意不好,相反基本上每個卡座都走客人,這裡的人彷彿都只是來喝咖啡談心的,能聽到最多的聲音便是酒杯碰撞和談話的聲音,談話也不是商竹衣見過的「五魁首六六六」之類的。
坐在最角落的卡座上有一個帶著眼鏡瘦高的男人,外形看起來顯得很斯文,修長的手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微眯的雙眼使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如風,好久不見!」季牧爵拉著商竹衣過去打招呼,被稱作如風的男人抬頭看的不是季牧爵,卻是一直在打量著商竹衣,看的她都有些瘮的慌。
「這就是你那位太太嗎?」如風過了許久才開口問道,本該是友好的問候,可他卻面無表情甚至還有些神色凝重,這讓商竹衣感到有些奇怪,說好的性格外向的醫生朋友呢?他怎麼一點兒也沒看出來這人有一點兒外向開朗的痕迹啊。
接下來便是季牧爵和如風兩個大男人之間面無表情的交流,在商竹衣看來,他們似乎是為了省口水,聊天沒有一句說清楚的,聽的她雲里霧裡的什麼也沒聽明白,真不知道這麼無聊的聚會季牧爵為什麼還一定要把她帶上。
坐在一旁閑來無事的商竹衣看著菜單,好奇心爆棚的點了許多花花綠綠的酒,她倒想唱唱這法國的酒和中國的啤酒有什麼不同,反正有這麼兩個大男人在,應該不需要她掏錢了吧?不過就算要她掏錢,她也身無分文,畢竟她是靠季牧爵養著的。
原本只是想嘗個新鮮的商竹衣,沒想到還沒喝幾杯就不勝酒力的趴倒在桌子上了,迷糊睡著前隱約聽到如風問了句:「什麼時候做手術?」剩下的便都在睡夢中暈乎乎的復活了。
而後商竹衣是被正午的陽光刺醒的,睡醒來她只感覺渾身酸痛,腦袋疼的厲害,回憶一下看來是酒喝多了,沒想到這法國的酒看起來像飲料一樣,酒勁卻是堪比中國的白酒啊,她依稀記得自己不過喝了幾杯而已便昏昏欲睡。
醒來緩了一會兒頭疼,商竹衣這才驚奇的發現,她居然睡在家裡了,怎麼回事?昨天不還在法國度蜜月呢,晚上還和季牧爵去見了那個面癱的朋友,怎麼一覺醒來就回到家裡了?難不成她做夢飄過了太平洋?
商竹衣忍不住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做夢啊!該不會這些天的蜜月之旅是做夢吧!正當商竹衣胡思亂想的時候,季牧爵及時的出現推門而入。
「你終於醒了!還以為你還要繼續睡呢。」季牧爵溫和的笑著走進來打趣道,手中端著家中的早餐放在桌上。
商竹衣連忙抓住他的手腕疑惑的問道:「怎麼一夜之間就回來了?我就睡了一覺而已怎麼什麼也不知道?太可怕了吧。」
想想自己只是酒後一覺,就被人帶著穿越了太平洋和國界,而她自己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這睡的也有點兒太死了吧,這嚇得以後商竹衣都不敢胡亂喝酒了,喝醉了被人拐賣抬著扔出去估計也吵不醒她。
「如風說是法國的酒精濃度高你沒喝習慣,又喝的那麼猛,所以醉的很深,簽證又到期了,我只好先把你扛回來了,況且這可不是昨晚的事,都已經是前天晚上的事了,你可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季牧爵溫柔的颳了刮商竹衣的鼻尖解釋道,原來商竹衣一直昏睡了一天一夜,他本以為今晚商竹衣都醒不過來呢。
「什麼?我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這法國酒勁也有點兒太大了吧。」商竹衣不可思議的驚呼道,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睡覺可以到這麼死的地步。
看著她滿臉的驚訝,季牧爵點了點頭肯定道:「對啊,所以你以後最好不要喝酒,醉的這麼死萬一出什麼事情可就不好了。」
商竹衣也是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心想著自己夢想的蜜月之旅就這麼在睡夢中結束了,好歹也應該給她個機會慶祝一下呢吧。
自從季牧爵從法國的蜜月旅行回來以後,對商竹衣是寵愛有加,百依百順,讓她這幾天都沉浸在幸福的粉色泡泡當中,也許是蜜月之旅真的能有增進感情的溫效吧。
「竹衣,我去法國這些天公司積攢了很多工作,都有些忙不過來了,所以我最近都要睡在書房加班了。」季牧爵揉了揉太陽穴喝了一口咖啡疲勞的說道。
商竹衣點了點頭,的確作為一個大公司的老闆,一旦有休息度假就會囤下很多工作要處理,只是季牧爵過於疲勞讓她有些心疼。
「我知道,你放心去工作吧,不要太累了,工作什麼時候都有,健康最重要,一定要注意休息。」商竹衣通情達理的認真道。
季牧爵點了點頭便扭頭去了書房,只是其實還想要一個擁抱的商竹衣,望著他的背影顯得有幾分失落。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季牧爵白天對商竹衣的關心和照顧無微不至,讓她沉浸在季牧爵帶來的幸福之中,只是一到晚上季牧爵就必須得去書房睡覺加班,使得她剛被溫化的心有些失望,想讓季牧爵陪她,可卻又羞於開口,只好就這樣日復一日。
晚上商竹衣徑直走向她平時很少去的顏如的房間,雖然心底有許多的疑惑和不安,可婆婆找她過去也沒有理由拒絕。
「你來了。」正在看書的顏如聽到開門的動靜,趁晚上季牧爵不在家裡,找機會和她說清楚吧,她抬頭看著商竹衣放下了書:「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直接開門見山的跟你說吧。」
商竹衣點了點頭示意你說我聽著。
「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有自知之明,牧爵只不過是怕失了你們商家的顏面才逢場作戲的,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勸你今早主動提出離婚吧。」
顏如對商竹衣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屑和看不起,儘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從顏如見到她第一面起便對她橫眉冷對。